嚴格來說他們不是匈奴人,而是樓煩人。
樓煩人最擅長射箭,後來還成了軍職。
擅長射箭的都會擔任樓煩。
現在樓煩人煩得很,也沒有當年的輝煌,趙武靈王的時候,趙國打不過周圍的列國,那怎麼辦?
趙武靈王想個主意,那咱們去揍胡人,趙國的地盤本來就和北方草原接壤。
他沒辦法向南擴張的話,那就朝北邊打,於是乎樓煩被趙國打的抱頭鼠竄。
趙國也因此兼併了上千里的國土,再後來樓煩的胡人又被匈奴給揍了,思來想去,他們決定歸順匈奴成為匈奴部落。
整個部落為匈奴放羊牧馬。
樓煩人做弓箭非常有手段,每年還要向匈奴繳納許多的弓弩。
這幾年他們被匈奴剝削的太厲害了,比當初還慘,每年這種祭祀大會就是他們最痛苦的日子,匈奴會找他們要大量的牛羊和戰馬。
還有弓弩和箭矢如果沒有完成的話,匈奴人就會大開殺戒,樓煩人並不是沒有反抗過,奈何打不過。
在草原上沒有牛羊,冬天就得餓死了,牛羊就是牧民們的生命。
「阿爹,聽說秦國人來了,他們好像要打我們!」
有幼童揮舞著手中的木弓,滿臉疑惑:「我也能上戰場殺秦人,秦國人也沒什麼了不起,阿爹還殺過好幾個秦國人呢!」
那個略顯年邁的樓煩人笑了笑,他的確殺過秦人,但是不是士兵,而是手無寸鐵的秦國人。
他曾經南下入關搶劫,順手殺了好幾個,甚至還搶了幾個女子,這個兒子就是他掠過來的秦國人女子所生。
至於琴女已經被他趕到豬羊圈去了,上次想自殺,被他發現狠狠餓了她兩天,最後這個秦人才老實。
「兒子有志氣,不用擔心秦人,上面早已經上見過頭曼大單于,在遠處的河套地區已經集結二十萬重兵,各個部落的主力全部聚集於河套地區,就等秦人過來自投羅網,!」
秦軍要北伐,匈奴人得到的消息,這麼大的動靜,匈奴人肯定已經知道了。
幾天之前他們就已經開始做好準備,拉開陣仗等著秦國人打上門,只要秦國人敢敢開戰,他們就讓秦國人死無葬身之地。
這是在草原之上,並非秦國的境內,比起騎射之術,十個秦國人也不是他們的對手,而且秦國人的戰馬跟他們養的根本沒法比。
占據河套地區後,他們豢養的戰馬遠遠超過大秦。
好的戰馬就必須要有遼闊的草原,所以怎麼想都是他們贏,就算秦國有戰車同樣沒有用,戰車在草原上能發揮出的威力非常小!
「阿爹,我聽說有人偷偷把兵器賣給了咱們,這是真的嗎?」
「是的,千真萬確!」中年人遙望遠方,陰森森的笑著:「秦國人的內部並不和平,他們也在明爭暗鬥,連年征戰內耗,最後得利的就是我們!」
「只要他們繼續內戰下去,我們匈奴就能趁機崛起!」其實這個胡人,純粹是在吹牛逼。
但不可否認,他說的還真跟匈奴崛起對得上。
「所以說他們輸定了,這一戰秦國人不可能贏,打敗秦國之後我們還會有很多好處,其中的兵器和盔甲都是好東西,那可都是我們的!」中年人越說越是眉飛色舞,牛逼吹得越大。
「阿爹,那個賣給我們兵器的人也是秦國人嗎?」
「那是當然了,而且他還是秦朝的大官!」
「那他為什麼要背叛秦國呢?」
「嘿嘿!」中年人沒有回答,只是陰森森笑著,眼看著便要回到自己的部落,就看到極遠處的天空,塵土飛揚,遮天蔽日。
還有馬蹄聲就是雷霆般響的,他聽到很多馬蹄聲,但這次有些古怪,非常清脆,像是鐵塊砸到了地上。
這名中年人越聽越是驚喜。
「阿爹是秦國人嗎?」他的孩子開口問道。
「不可能!」中年人搖搖頭:「秦國人距離我們非常遙遠,他們過不來的!」
他收到的消息是秦國人會在河套地區和匈奴決戰。
看到遠處塵土漫天,遮天蔽日,他根本不以為意,他的認知裡面全國人根本不可能來這裡,這裡距離河套地區少說也有一千多里遠,他們怎麼跑過來?
難道是飛過來的?
「我們先回營地!」
「這可能是其他部落趕著去參加祭祀大會,已經遇到好幾次這種情況了,沒必要管!」中年人牽著戰馬,悠悠噠噠的走著,邊走還邊說道:「孩兒,你要好好長大,終有一日要踏破秦關占據秦國的地盤兒!」
「讓他們成為奴隸,他們的女人性格極其剛烈,就如同烈馬一般,但是征服他們卻很痛快,大單于肯定會打敗秦國的皇帝!」
「到時候我們就能得到無數的女人和金銀珠寶……!」說著說著他還沒反應過來,忽然覺得背後一陣劇痛,然後他轉身臉上瞬間變得驚恐和悲憤。
赫然是一隻弓箭已經穿透他的胸口,鮮血汩汩流出,他的面色極其痛苦,而在他身旁他的孩子也被箭射穿了心臟,臉上帶著幾分不解,好像在問這是為什麼?
正在這時一桿長矛橫空而來,直接貫穿了他的頭,將恐怖的力量將他撞飛,遠遠釘在地上。
這時他目光一起看到遠處秦國的王旗。
黑色玄鳥旗!
這怎麼可能?
秦國的戰馬為什麼會這麼強壯?
他們的技術怎麼會這麼高?
他們怎麼可能來到草原的腹地?
他睜大眼睛,看著這一幕……死不瞑目。
上百名牧民,連一刻鐘的功夫都沒堅持下來。
上百名樓煩人全部被斬殺。
秦江停下馬,看著遍地的屍體他沒有任何不適應。
在秦國,秦江早就見過不少的死人,各種的恐怖刑法也都見識過,除了血腥味濃一些以外,還不如那些場面慘烈呢。
「君上這次我等斬敵首計,一百三十五顆人頭,無一人逃走,全殲這個小部落。」
秦江的手下上前稟告,神色從容,隨手擦去劍上的鮮血。這些人都是精銳,殺幾個凶人來說,對他們根本不是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