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四章 秦風:你們別讓著我呀

  李九頓時愣了一下,他還想說些什麼,可是卻被韓仲鉗制住。

  眼神逼視之下,他頓時醒悟過來。

  看著桌子上,已經不屬於自己的大堆銀幣,李九頓時眼淚涌了出來,「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這是我媳婦給我拿來買商鋪的錢啊!

  嗚嗚嗚!這可是她的嫁妝啊,你們還給我,還給我!嗚嗚嗚!」

  眼見李九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就要衝上來搶錢。

  秦風當即一板磚拍在他腦袋上,給他直接干暈了過去,罵罵咧咧道:

  「他娘的!願賭服輸,在這鬼哭狼嚎啥呢?」

  被稱為虎哥的男人,頓時豎起了大拇指,咧嘴露出兩顆大金牙,讚嘆道:

  「這位兄弟明白人啊!願賭服輸,才是正人君子!」

  秦風眼神有些古怪,一群賭狗都敢叫正人君子了?

  不過他還是拱手道:

  「承讓承讓,兄弟自幼便打麻將,正好碰到手癢,便玩上兩把?」

  虎哥大笑道:

  「兄弟這話說得的,這麻將可是大秦首相、咸陽侯秦風大人獨創的。

  看您這歲數也不小了吧?怎麼可能自幼就玩?

  難不成您是咸陽侯?哈哈哈哈哈!」

  秦風嘆息道;

  「我若是有三分咸陽侯的聰慧,一分咸陽侯的英俊,那就好了。」

  虎哥神秘兮兮道:

  「說到英俊,那可真有可能。

  據說呀,正是因為那咸陽侯秦風英俊無比,才會被始皇帝陛下當做禁臠!

  兩人之間,有不得不說的故事啊哈哈哈哈哈!」

  此話一出,桌子兩旁的女人和男人,也是猥瑣的笑了起來,一臉我都懂的模樣。

  韓仲頓時皮燕子一緊,這特麼居然敢當著正主的面說這話?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秦風一眼,唯恐老大當場暴走,從懷裡掏出一個震天雷,丟到屋裡,直接把這幫人乾死。

  萬幸,秦風只是淡淡的跟著笑了兩聲,並沒有多說什麼。

  不過從他緊握的拳頭來看,今天是不能善了了。

  韓仲將被拍暈的李九抱起來,丟到一旁,而後看向了這個賭桌。

  虎哥笑夠了,便上下打量著秦風。

  看他一副落魄書生模樣,心中一時間有些拿不準。

  畢竟這些年,從關東來的學子,大概都是這幅模樣,一個個窮的一批,榨不出二兩香油。

  當然,還有那些富貴人家的關中子弟,也喜歡這個打扮。

  他們覺得這幅憂鬱、清矍的模樣,會受到未出閣少女的喜歡。

  大概就是喜歡裝逼的意思,通過有錢人裝窮人,來獲得異樣的爽感。

  虎哥再抬頭看看韓仲,那副員外打扮的模樣,更是堅定了內心的想法。

  連跟班都是暴發戶打扮,更何況本人了?

  於是,他的眼神瞬間就變得柔和起來,就好似在看一隻待宰的羔羊一般。

  虎哥溫柔的問道:

  「小兄弟,可帶銀兩了?」

  秦風笑著從懷裡掏出來一把秦半兩,放在桌子上,青澀道:

  「這些夠不夠啊?我沒帶很多。」

  虎哥與旁邊兩人對視一眼,頓時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兄弟說笑了,這點錢夠幹嘛的?

  現在關中都是什麼物價了?更遑論寸土寸金的上林苑?

  

  你這些秦半兩啊,就連小娘子的胸圍子,都不給看嘍!」

  秦風頓時有些羞澀的看向了身後的韓仲,就好似第一次過來,什麼都不懂的賭客一樣。

  韓仲當即會意,從懷中掏出來兩枚金幣,遞給秦風。

  虎哥頓時眼睛都直了!

  即便如今的金幣已經成為了大秦的法定貨幣,並且開始流通。

  但是,那印著始皇帝陛下圖案的金燦燦的錢幣,更是一種身份的象徵!

  但凡手中有金幣的家族,大多數都是富裕之家,根本不是李九所能相比的。

  一時間,虎哥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了無盡的貪婪之色。

  可正是這貪婪之色,令秦風心中一陣疑惑。

  好傢夥,這虎哥顯然是知道金幣的不凡,可看他的模樣,竟是絲毫沒有害怕的意思。

  按理說,對於這種下三濫,做局坑人的賭狗,不應該對豪門敬而遠之嗎?

  可他表現出來的樣子,顯然並非如此。

  換句話說,他有著自己的依仗!

  甚至這依仗,足夠讓他強硬到,不懼怕一般的勛貴!

  秦風的心中不由得又驚又喜。

  喜的是,自己剛出來轉了一圈,就碰到了這麼一條大魚?

  果然,魚龍混雜的地方,最是容易查出點什麼東西來。

  而驚的是,自己剛出來隨便轉了一圈,就碰到了這麼個大魚?

  是自己運氣太好了,還是說,整個不夜城都已經千瘡百孔到這個地步了?

  不是說,秦會是一個極為嚴苛的官吏嗎?

  而且將這裡的一切管理的緊緊有條?可若是如此的話,為什麼這虎哥堂而皇之的坑人呢?

  韓仲顯然是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附耳輕聲道:

  「這裡已經很久沒有死過人了。」

  秦風頓時恍然,原來這裡的管理嚴苛,是指的沒有死過人?

  我擦!那這要求也太低了吧?

  像李九這種大傻逼,被人坑個家破人亡都不過分啊。

  不過秦風很快便收回心神,依舊是一副帶著清澈愚蠢的落魄書生模樣,將手中的兩枚金幣放入賭桌之上。

  虎哥一咧嘴,頓時眾人便開始洗牌。

  一邊洗牌,他一邊觀察著秦風的動作。

  不嫻熟,青澀,吹牛逼。

  嗯,什麼自幼開始打牌,純粹吹牛逼!

  「砰。」

  「槓。」

  「砰。」

  「槓」

  「胡了。」

  秦風有些羞澀的將牌向前一退,看著一臉懵逼的虎哥,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這算是胡了吧?」

  虎哥嘴角抽搐兩下,點點頭,將牌桌前的銀幣往前一推。

  秦風歡快的收了起來,放入一個包袱之中。

  虎哥深呼吸一口氣,告誡自己要冷靜。

  不過是一局而已,運氣好罷了。

  他衝著兩邊使了個眼色,示意可以開始狩獵了。

  「胡了。」

  「又胡了。」

  「還是胡了。」

  「虎哥呀,你們別讓著我呀,給我贏得都不好意思了。」

  秦風羞澀的將鼓鼓囊囊一大包銀幣收了起來,掂了掂重量,大概有一千多枚。

  虎哥臉都綠了,他咬牙切齒的看著秦風,從牙縫之中擠出來幾個字:

  「我讓你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