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王庭,大雨傾盆。-漫~*'¨¯¨'*·舞~ ➅❾𝓢нᵘ᙭.𝓒𝐎𝓶 ~舞*'¨¯¨'*·~漫-
除過雨打地面的聲響,萬籟俱寂。
即便是平日裡最為喜歡嚎叫的草原狼,此刻都不知道躲在了哪裡,不敢出來。
牛羊也是成群結隊的擠在窩棚之中,瑟瑟發抖。
天地之間,除了雨水的聲音,一切都安靜的讓人感到可怕。
此時,草原人才發現,建造城池的好處。
當傾盆暴雨下來的時候,人們躲在石頭建築的房子之中,絲毫沒有影響。
一開始的時候,所有草原人還感到恐懼。
不停的雙手合十,喃喃自語,祈求長生天的寬恕,不要用暴雨,來懲戒他們這些無知的信徒。
可是隨著雨越來越大,天地之間,只剩下一道雨幕的時候。
他們才發現,以往的天災,似乎並沒有對他們造成任何的傷害。
而城池中的秦人,無論是商賈,還是士卒。
卻躲在屋檐下,吃著火鍋唱著歌,還打著名為鬥地主的撲克牌。
仿若這末世一般的暴雨,是喜慶的日子一般,簡直是讓人感到奇怪。
「這當然是好日子了,不用值守,所有的工作都停了,忙裡偷閒多好啊。
吃著火鍋,打著撲克,還能欣賞這難得的雨景。」
一邊說著,陳平一邊鄙夷的看著那些已經不怎麼害怕的草原人。
扶蘇淡淡的笑了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此時的扶蘇,愈發的穩重。
身上不僅僅是給人溫潤如玉的感覺,還有一種胸有成竹,盡在掌握的智慧。
他隨手將一盤鮮切羊肉掃入鍋中。
稍稍翻滾了幾下,羊肉濃郁的香氣,便溢了出來。
扶蘇用筷子將羊肉片撈出,輕輕吹了幾下,便在韭花醬中蘸了蘸,美美的放入口中。
看著扶蘇吃的如此香甜,陳平忍不住深深嘆了口氣,可是自己卻沒有心情吃美味的火鍋。
就在此時,詩情懷裡抱著一個孩子,扭動著婀娜的身姿,走了出來。
她先是恭敬的對扶蘇行禮,而後用自己那肥碩的屁股,用力擠開陳平,讓出半個凳子,坐了上去。
陳平不耐煩的瞧了瞧桌子,呵斥道:
「懂不懂規矩?怎麼跟扶蘇公子同桌呢?」
扶蘇笑吟吟道:
「無妨無妨,嫂夫人坐就是。
又沒有外人,隨意,隨意。」
詩情聞言,頓時輕哼一聲,道:
「就是,人家扶蘇公子都沒有說什麼,你在這裡叫什麼呀?」
陳平當即大怒,一拍桌子,就要翻臉。
可是沒想到詩情竟是悄無聲息的伸手,用力擰了一把懷裡的大胖小子。
頓時,熟睡的孩子就嚎啕大哭起來。
她當即站起身來,一邊哄著,一邊向著後院走去。
邊走,還邊責備道:
「你拍什麼桌子呀!看把孩子嚇得!」
陳平頓時皺緊了眉頭,看了一眼扶蘇。
扶蘇依舊是笑吟吟的模樣,饒有興趣道:
「快去看看吧,這可是你的親兒子。」
陳平黑著臉點了點頭,便轉身向著後院走去。
當陳平與詩情的身影,都消失在客廳里的時候。
扶蘇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冷漠。
他屈起中指,輕輕叩擊在桌面上。
看著外邊的瓢潑大雨,陷入了沉思。
跟秦風想得一樣,自從詩情生了個大胖小子後,她就有了自己小心思了。
即便她隱藏的很好,但終究還是逃不過扶蘇的眼睛。
其實扶蘇也能夠理解為人母的感受。
畢竟當看到這個小生命,在自己懷中誕生的時候,怎麼可能甘心,讓他過上一輩子籠中雀的生活呢?
成為大秦的傀儡,跟成為被圈養的野獸,有什麼區別?
想到這裡,扶蘇長長呼出一口氣。
看著「咕嘟」「咕嘟」冒著熱氣的火鍋,一時間也沒有了胃口。
他其實並不擔心詩情,這個女子雖然十分的聰明,也工於心計。
但並不是什麼多大的威脅。
他真正擔心的,是陳平!
雖然秦風臨走之時告訴扶蘇,陳平絕對值得相信。
但是在人性極端的考驗之下,陳平能否保持對大秦的忠誠呢?
那可是他的親兒子啊!也是他的長子!
對於詩情的野心,說陳平不知道,扶蘇是絕對不相信的。
可若是他知道,為何沒有跟自己提起過呢?
自己的那一聲「親兒子」,已經是在提醒他了。
若是陳平真的執迷不悟,那麼......就不要怪自己不念同門之情了!
聖火喵喵教,絕對不允許出現叛徒!
而與此同時,後院之中。
大雨瘋狂的擊打在碎石地面上,「噼里啪啦」的聲響,根本不會擔心隔牆有耳這件事情。
陳平用力抓住詩情的肩膀,憤怒的說道:
「你瘋了嗎?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你抓疼我了!」
詩情猛地掙脫開來,她面色淒婉,滿是哀傷:
「我沒瘋,是一個母親瘋了!她瘋了!」
說著,詩情雙手舉起手中的孩子,悲傷道:
「你看!這是你的孩子啊!
他多麼的可愛,多麼的讓人心疼。
再過兩年,他會喊你父親,也會喊我母親。
他是你的長子,是你血脈的繼承!」
看到白白淨淨的孩子,陳平一時間有些心軟了。
他忍不住顫抖的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孩子白皙的臉頰。
詩情一看,頓時眼前一亮,溫柔的說道:
「陳郎,你難道忍心看我們的孩子,以後像草原狼一樣,被人囚禁在籠子裡,當做寵物一樣觀賞嗎?
傳說,草原狼逼急了,還會攮人呢!
我們的孩子,總不能如此窩囊的活一輩子吧?」
一聽這話,陳平頓時猛地驚醒。
他認真的看著詩情,咬牙道: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若是這句話傳到了秦老大的耳朵里,他會親手扒了你的皮!
你知不知道大秦對他意味著什麼?
任何對大秦不利的行為,都會讓他變得不擇手段,心狠手辣!
他會瘋的!會拉著所有人陪葬!」
可是沒想到,詩情聽後竟是絲毫不害怕,甚至還神秘兮兮的湊到陳平的耳邊,輕聲道:
「放心,他現在自身難保啦!」
陳平頓時悚然一驚,喃喃道:
「為......為什麼?」
「因為始皇帝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