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
這一刻，蒙恬被趙術描繪的願景所吸引，忍不住朝著趙術，道：「公子，當真有這樣一天麼？」
「哈哈哈……」
聽到蒙恬的詢問，趙術不由得大笑：「上將軍，你與王上一同長大，朝夕相處。」
「難道你看不出來王上的志向麼？」
「六國只是一個開始！」
「如今百越已經滅了，大秦只要滅了齊國，放眼六合，就只有匈奴這個大敵了。」
「你覺得，只要王上盤整中原結束，還會留著這個大敵麼？」
「不會！」
蒙恬鄭重點頭，意味深長，道：「王上雖然待人寬容，但極為的記仇。」
「當年邯鄲一事，趙國被滅，王上不顧危險親至邯鄲，如今我大秦一統天下在即，匈奴跳了出來，王上遲早會清算！」
這個時候，王翦也是笑著，道：「這也是王上一開始的打算，上將軍一直在九原，其實就是為了北上做準備。」
「畢竟只有了解了漠北，才能戰而勝之。」
「如今我大秦，又有了李牧以及那一支趙邊騎，應對匈奴之鍋，將會更為的從容。」
……
對於異族！
自古以來，中原大地的態度都是一樣的，要知道，就連孔夫子都認為蠻夷低人一等。
更何況，崇尚軍功的大秦了。
這一刻，蒙恬點了點頭，朝著王翦與趙術，道：「公子，上將軍，末將立即啟程！」
「好！」
王翦點頭。
趙術朝著蒙恬笑了笑，道：「上將軍帶走十萬大秦銳士，同時帶上章邯所部。」
「如此一來，合計十五萬大軍，配合九原之上的留守大軍，將不下於二十萬。」
「代郡李牧大軍，尚有十萬精銳，如此一來，三十萬大軍，足以應對匈奴。」
「諾。」
點頭答應一聲，蒙恬猶豫了一下，朝著趙術，道：「公子，一旦末將帶走十五萬大軍，漠北危機可解。」
「但是，這樣一來，滅齊大軍，就只剩下了十萬之眾。」
「公子也說了，在巨野有二十萬齊軍，如今齊地更是一片亂象！」
……
瞥了一眼蒙恬，趙術沉聲，道：「沒事！」
「我與上將軍會按照局勢來，若是事不可為，大不了遲一年滅齊。」
「但是匈奴不一樣，他們是異族，大秦絕不允許異族南下，殺戮秦人的事情發生。」
「諾。」
點頭答應一聲，蒙恬沉默了，他也是看得出來，趙術也是一個中原至上者。
對於異族，對於蠻夷，沒有半點好感。
目送蒙恬離去，王翦不由得苦笑：「公子，事情好不湊巧，唉！」
「看來這滅齊功勞，又要落在你我二人頭上了！」
這個時候的王翦，頗有些無奈，同樣的趙術也是如此。
「本以為蒙恬可以分擔，卻不料，漠北出事，他是最合適的人選。」
說到這裡，趙術意味深長，道：「上將軍，不要多想，王上不是薄涼之人。」
「相比於你，我更危險不是麼？」
此話一出，王翦也是沉默了。在這之前，他樂意見到趙術崛起，因為可以分擔他的功勞。
但如今的趙術，已經成長到了超越他的地步，相比於他，趙術才是真正的戰功赫赫。
關鍵，趙術涉及的領域太多，不像他，只在軍中有些威望。
在這之前，趙術可謂是南王，一人獨鎮整個南中國。
「哈哈……」
一念至此，王翦不由得打起了哈哈：「公子與老夫不一樣，公子乃王婿！」
「老夫是臣子！」
說到這裡，王翦話鋒一轉，帶著略有深意的目光：「公子，如今大秦一統在即，滅齊只是時間問題。」
「滅齊之後，你可有什麼打算？」
王翦心裡清楚，趙術走到今日，除了他本身極為優秀，以及秦王政推波助瀾之外，也有他的一部分功勞。
要不然，趙術縱然會崛起，也不會這麼快。
聞言，趙術略微一思索就明白了王翦的意思：「天下一統正是用人之際，王上不會放人的。」
「不管是你，還是我，都一樣。」
「而且，只要王上在，你我二人，也算不上功高蓋主！」
「等新王之時，就準備找一個小島，安度晚年！」
趙術其實一點也不擔心自己，之所以這樣說，多少也是在寬慰王翦。
告訴王翦，只要秦王政在，他們都沒有任何的問題。
畢竟在戰功赫赫，大的了秦王政的兼併六國，一統天下麼！
「哈哈，你小子夠狡猾！」王翦笑了笑，他自然是清楚趙術的意思。
喝了一口涼茶，王翦神色凝重，道：「公子啊，你也算是大秦銳士的一員，屬於武將派系。」
「如今大秦統一在即，老夫想問你，你覺得大秦統一了天下，王上會如何選擇治國之道？」
「是堅持郡縣，還是效仿周室？」
聞言，趙術一愣，隨即神色變得肅然，忍不住朝著王翦，道：「對於此事，上將軍如何想？」
「若王上，行郡縣，上將軍當如何？」
「若王上，啟分封，上將軍又當如何？」
瞥了一眼趙術，王翦苦笑，道：「老夫沒有任何的想法，王上如何做，老夫都服從。」
「老夫之所以詢問公子，便是因為這件事，稍有不慎會死！」
「老夫作為大秦上將軍，需要提前與諸將通氣，一來，避免有些武將誤入歧途，二來，也能在關鍵時刻支持王上。」
「但是，你也清楚，朝堂之事，我等武將並不擅長，而王上的決斷，從來都是最後……」
喝了一口涼茶，趙術沉吟許久，方才朝著王翦，道：「上將軍，既然你問了，我便說一說。」
「自我進入軍中，軍中諸將待我不薄，但是，今日之言，出的我口，入上將軍之耳。」
「出了幕府，我可不認！」
見到趙術如此慎重，王翦也是重重點頭：「公子放心，王翦並非亂言之人。」
「事關大秦銳士，老夫才不得不多此一問！」
趙術放下茶盅，壓低聲音，道：「周室分封諸侯，以至於中原大地之上亂了幾百年。」
「由此可見，諸侯便是亂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