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以來的第一次朝會,實際上秦安並沒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處理,畢竟一些瑣事,朝堂上一眾大臣們早就已經處理完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現在的秦安,除了一些大事方面的決策,完全不需要做過多的事情。
但是今日有些不同,還真有一件大事,等待他來做出決定。
太玄殿上,商君第一個站了出來。
三年時間,已經讓商君十分老邁,他本就年事已高,成為丞相之後更是時時刻刻操心國事,導致整個人蒼老的很快。
如今,已經鬚髮皆白,垂垂老矣。
秦安甚至能從商君的臉上,看到一抹死氣在蔓延。
他已經時日不多了。
商君不是修士,這些年來雖然一直都有服用靈丹,但靈丹,又怎能逆天而行?
見此情形,秦安也威脅趕出,縱使他驚才絕艷,擁有萬夫莫敵之永,但還是難以阻止身邊之人的蒼老。
或許,這便是天地循環的宿命吧。
商君,終究擺脫不了宿命輪迴。
「大王,大王?」
見到秦安似乎有些發愣,商君喚了幾聲,秦安這才回過神來,示意商君繼續說下去。
「大王當初閉關之後不久,燕國便派人前來接觸,想要歸順我大秦,甚至為表誠意,還專門派來使者,奉上燕國地圖一份。」
「這幾年時間,燕國使者一直都在咸陽未走,大王是否要見上一見?」
商君話罷,秦安瞳孔驟然一縮。
燕國歸降,派來是這呈上地圖,這個故事他怎麼好像此前曾經聽說過?
沉吟了片刻,秦安也是藝高人膽大,並沒有半點拒絕的意思,因為對他來說,這件事或許也是一次機會。
「安排他上殿吧,寡人倒是很想要見見,這位燕國使者。」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之後,在趙告的帶領下,燕國使者已經等候在太玄殿外,準備覲見。
經過一番通傳,使者雙手捧著一份捲軸,走進太玄殿。
而那捲軸,便是燕國地圖。
「燕國使者荊柯,見過秦王。」
自稱荊柯之輩,進入太玄殿之後恭敬的朝著秦安施了一禮,而後一直躬身,等待著秦安的答覆。
但秦安卻一直都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打量著這位荊柯。
身材不高,相貌平平,屬於那种放在人堆裡面,便很難再發現的人物。
不過此人的修為倒是不錯,已經達到還虛巔峰之境。
不然,燕國太子,或許也不會派他來此了。
「寡人聽聞,燕王老邁,已經無法處理國事,這些年來都是太子丹在主持燕國大小事宜,是與不是?」
秦安話一出口,荊柯便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那麼此番派你起來投誠之人,想必便是太子丹了?」
荊柯再度點頭。
直到此時,秦安才略微頷首,深深的看了荊柯一眼,張口道:「既然你為呈上地圖而來,那邊走近些,與寡人面前展開這地圖如何?」
「大王,這」
秦安此言一出,張義忽然站了出來,表示此事似乎優待商榷。
但秦安卻並沒有在意,揮揮手打斷了張義,命人抬上來一張案幾,就放在自己王座前方,而後順著荊柯招手,讓他前來。
如此情況下,秦安分明注意到荊柯微不可查的咽了一下口水,緩緩邁步,朝著王座前的案幾走去。
他走的很慢,每一步都極為堅定,這仿佛是一個說服自己內心的過程。
整個太玄殿,此番安靜到了極致,無數雙目光就這樣直勾勾的打量著荊柯,這讓荊柯更加緊張了。
秦安甚至注意到,他的頭上開始深處一層細密的汗珠,很明顯,是因為緊張的原因。
終於,仿佛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一般,荊柯跪坐在了秦安面前。
將手中的地圖,放在了案幾之上。
秦安就這樣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目光帶著玩味之色的說道:「展開地圖吧。」
荊柯換換伸手展開地圖,動作十分輕柔,好像是害怕驚擾了地圖,亦或者地圖中的某些東西。
眼看著,一張燕國地圖徐徐展現在秦安面前,大好河山,逐漸映入眼帘,荊柯的呼吸越發急促了。
與此同時,額頭上的汗水滲出的也越來越多。
眼看著,一副完整的地圖即將展現,但就在荊柯即將翻開地圖的最後一頁之際,秦安的一雙大手,忽然覆蓋在了他的手上。
「慢!」
只此一個字,讓荊柯整個人一愣,額頭上的汗水再也無法堅持,啪嗒一聲,滴落在案幾之上。
荊柯的頭深深低著,完全不敢抬頭,更急不敢去看秦安的眼睛。
他甚至已經屏住了呼吸,努力壓制自己起伏的胸膛,以免被秦安看出什麼來。
「你真的打算完全將這幅地圖展開嗎?」
秦安模稜兩可的問了一句,而此言一出,荊柯愣住了。
他第一次的抬頭看了秦安一眼,眼眸深處滿是疑惑與不解。
就在目光接觸的一瞬間,荊柯便是收回了自己的眼神,沉吟良久之後才鄭重的點點頭。
秦安見狀,並沒有多說什麼,收回了自己的手掌,示意荊柯繼續。
然而這個動作讓荊柯一愣,他本以為自己心中的想法已經完全被秦安洞察到了,所以才會有此前那一幕。
可是如果被洞察了,秦安為何還要讓他繼續下去?
第一次的,荊柯真真切切的領教到了自己面前這位少年秦王的強大。
他的每一言每一行,每一個眼神,甚至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讓人感受到一種無與倫比的威嚴霸氣。
這樣的人,天生就該站在那風口浪尖之上,笑看人事變遷。
這樣的人,或許從出生那一刻便註定,會做多許多人夢寐以求,但卻沒有能力做到的事情。
這樣的秦安,真的是他此前所了解的那一個嗎?
他的所作所為,是正確的嗎?
荊柯的腦子很亂,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此番只能機械的翻開了地圖的最後一頁。
魚腸短劍,映入眼帘!
在見到短劍的一剎那,荊柯實際上依舊有些發愣,他甚至忘記了自己的使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本來這個時間,秦安有足夠的機會命人上前,以亂刀將他剁成肉醬。
但秦安卻並沒有這樣做。
他只是端坐在自己的王位之上,平靜的看著荊柯。
「呼「
荊柯長出了一口氣,他似乎想通了某些事情,終於拿起了短劍,只不過不是刺向秦安,而是刺向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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