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爾干城的艦隊出動了!」
就在羅馬總督雷蒙特與弗蘭克將軍一起品鑑紅酒的時候,一名弗蘭克將軍手下,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聽到稟報,雷蒙特與弗蘭克對視一眼,當即從坐位上站了起來,然後十分默契的來到將軍府陽台。
站在這裡用望遠鏡眺望,能看到整個薩爾干城附近海域。
此時,海面上出現了三十多艘木質戰艦,正是雷蒙特二人最熟悉的歐洲主力戰艦,三排漿戰艦,以及五排漿戰艦。
「想不到阿提克這傢伙這麼能藏拙,居然擁有這麼多戰艦!」
弗蘭克眼睛微微眯起,顯然有些不悅。
說起來可憐,堂堂羅馬南部總督府下轄海軍,主要海軍力量,也不過五艘三排漿戰艦。
一個小小的薩爾干城,居然有三十多艘戰艦,甚至連五排漿戰艦都有。
這不是啪啪打自己的臉嗎?
似乎是聽出了弗蘭克的不悅,雷蒙特有些尷尬地道:「薩爾干城雖然是咱們羅馬的附庸城邦,但他們有很大的自由,斂財方式也多,也不怪他們能搞到如此多的戰艦!」
「當然!」
說著,他話鋒一轉:「我也吃驚阿提克有如此多的戰艦!這傢伙連我都隱瞞,當真可惡!」
「呵呵.」
弗蘭克冷冷一笑。
雖然他不知道雷蒙特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但他知道,雷蒙特當總督這些年,可沒少在管轄範圍內的城邦撈好處。
若說他一點都不知道,弗蘭克肯定是不信的。
不過,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弗蘭克也沒有深究此事。
眼見弗蘭克冷笑不說話,雷蒙特又轉移話題道:「阿提克這傢伙也不算特別愚蠢,總算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如果他還守著他那點財產,不願意放手,那麼他今天肯定是死定了!」
「現在說這些話,還太早。」
弗蘭克面無表情地道:「阿提克即便願意捨棄自己的艦隊,換自己一個活命的機會,也要看這支艦隊能抵擋多久,能不能為他爭取逃出薩爾干城的時間!」
說著,不由冷哼一聲:「一個小小的城邦領主,居然敢跟羅馬耍滑頭,真是不知死活!我還是堅持認為,他是一個蠢貨!」
「呵呵.」
雷蒙特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並沒有再說話。
但是,弗蘭克將軍府的人,卻饒有興趣的討論了起來。
「根據元老院的評估,咱們的陸軍比不上大秦的陸軍,原因在於秦軍神秘的火藥武器。拋開火藥武器不談,秦軍對上咱們,沒有任何優勢!」
「聽說火藥武器不能沾水,那在海上,咱們豈不是無敵的?」
「也不一定,得看看那些大秦海軍的實力,才能做判斷」
「我覺得,薩爾干城的海軍,至少能抵擋幾天」
他們語氣頗為輕鬆,甚至有理有據的開始分析起這場海戰來。
也難怪,迫使阿提克出兵,本來就是他們的計劃。
因為只有薩爾干城的艦隊去當炮灰,他們才能探查出大秦海軍的真正實力。
現在這種戰略意圖已經達到了,他們自然將這場海戰當作戰場教學來研究了。
不過,雷蒙特卻並不覺得這是一場戰場教學,甚至,他心裡有一種大事不妙的感覺。
海面上,薩爾干城的三十三艘戰艦,正在以一種頗為悲壯的氣勢,朝著大秦近百艘戰艦發起衝鋒。
此刻,薩爾干城艦隊的指揮艦上,一名身材魁梧,眼角有刀疤的中年男子,正眉頭緊鎖。
雖然薩爾干城的軍隊是仿造羅馬軍團建立的軍隊,但他們的訓練,都是自己訓練的。
因為薩爾干城大部分時間都是和平時間,沒有戰事。
他們的訓練強度也不是很強,幾乎都是日常訓練。
現在,讓他們貿然衝上去跟敵人交戰,無異於送死。
但他們卻不得不衝上去。
因為他們非常清楚,衝上去,或許只死他們一個人,不衝上去,死的就是一家人。
按照以往的經驗,哪怕他們戰敗了,作為戰勝方,也不會對城內的無辜百姓下手。
那麼他們的家人就能夠保全下來。
但是,他們若不聽從命令。
薩爾干城裡的那些阿提克親信,絕對會在秦軍抵達薩爾干城之前,殺掉他們的家人。
怎麼選,這些士兵心裡都有數。
因此,即便他們心裡怕的要死,還是沒有耽誤哪怕一刻鐘,堅定而決絕的沖向了秦軍艦隊。
「士兵們!為了我們家人和榮耀!」
中年刀疤男子抽出佩劍,高聲吶喊。
「為了家人和榮耀!」
薩爾干艦隊的海軍士兵齊聲附和。
這是歐洲打仗的老傳統。
打仗之前,軍隊首領會先給士兵們打氣助威。
有些能說會道的,甚至能吧啦吧啦說個兩三個小時,還不帶重樣的。
但是今天,這種送死的戰鬥,即便中年刀疤男子也是一位能言善辯的將軍,也沒辦法多說什麼。
他只能言簡意賅的說出一句話,提醒士兵們,該送死了。
很快,雙方的距離就不足三百米了。
「怎麼回事!?」
中年刀疤男子看到秦軍只派出了五艘軍艦迎戰,整個人都怒不可遏。
這一刻,不光是他,就是戰艦上的士兵,都感覺到了侮辱。
他們雖然抱著必死的信念,迎戰大秦軍艦。
但怎麼著也得勢均力敵,或者殺得十分燦烈,才不妄這次大義赴死吧?
他們不知道對面的大秦艦隊哪裡來的勇氣,明明有一百艘軍艦,明明占據絕大的優勢,居然派五艘過來,看不起誰呢?
這是一種發自心底的蔑視!
接到阿提克的命令後,中年刀疤男子就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他也是出自薩爾干城的貴族,其父親甚至是上一任薩爾干城領主的舅舅,自然有自己的榮耀。
他深知,面對三倍於自己的敵人,只要對方戰術恰當,自己根本沒有勝利的可能。
但是,對方居然如此托大,以五艘戰艦對三十三艘戰艦!
呵!優勢在我!
中年刀疤男子冷笑一聲,心裡暗自發狠:「即使最終會被對方其他戰艦覆滅,但這五艘戰艦,必須讓他們給我陪葬!」
「給我沖!」
隨著中年刀疤男子一聲令下。
薩爾干城的艦隊,再次加速。
雙方幾乎是幾個呼吸間就距離不足二十米。
這時,中年刀疤男子憤聲怒吼:「放箭!」
「嗖嗖嗖」
薩爾干城艦隊的海軍,反應非常迅速,在命令傳達的瞬間,幾乎同時拿起弓箭,對著秦軍戰艦就是一頓猛烈輸出。
頓時,漫天的箭雨,猶如蝗蟲一般,朝著五艘黑色戰艦,鋪天蓋地的席捲而去。
這個時代,歐洲海軍的打仗方式,其實非常落後。
而且,相當的野蠻。
他們最擅長的戰鬥方式,其實還是貼身肉戰,但基本就是遠距離弓箭射殺一波後,打亂敵方陣型,然後大規模衝殺。
只是他們的弓箭威力,遠不如秦軍的弩箭。
因此射殺的威力,更是不可同日而語。
或許因為羅馬、迦太基兩個超級霸主的影響,他們的戰船,基本都差不多。
所謂三排漿,五排漿,甚至七排漿,無非是船隻大小,以及驅動力區別罷了。
外觀其實都大同小異。
至於海戰。
跟陸戰唯一的區別是,多了一項船體之間的接觸。
一陣箭雨之後,兩艘戰船會彼此靠近,然後通過一種烏鴉吊橋等投送裝備,將士兵們投放到敵方戰船上,進行貼身肉搏。
薩爾干城的指揮官,中年刀疤男子怎麼也沒想到,大秦的戰艦會讓自己這麼輕鬆的就靠近了其二十米的距離。
這個距離,想要避免接觸,幾乎是不可能了。
所以,他此刻非常興奮。
他覺得,只要能靠近大秦海軍戰艦,就能投送士兵過去,大開殺戒。
然而,隨著一聲密集的梆梆聲傳來,他幻想中的慘烈悲吼,竟然沒有發生。
「這又是這麼回事?」
中年刀疤男子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身邊的副將。
那名副將跟他一樣,也是薩爾干城的貴族。
從這名副將的角度看去,對面五艘巨型戰艦的甲板上,空空蕩蕩的,居然連一個人都沒有。
「怎麼可能,這些秦軍戰艦上沒有人!」
副將滿臉驚愕的說道。
「什麼?」
中年刀疤男子一把將他推開,舉目望去。
只見自己這邊射出去的箭,全部落在了秦軍戰艦的甲板上。
但是,這些箭仿佛射到了鐵板一般,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怎麼會這樣?見鬼了!」
中年刀疤男子心頭大驚,之前他看到秦軍戰艦是黑色的,還以為秦軍戰艦是這種塗裝。
畢竟這個來自東方的神秘國家,一直喜歡鼓搗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比如那神奇的火藥。
但這些戰艦,怎麼可能會是鐵黑色?
眾所周知,鐵比水重。
就算是包鐵船,也不可能輕易航行在海上。
就算包鐵船能航行在海上,這甲板上怎麼沒有人?
沒有人,怎麼驅動如此巨大的戰艦?
此時此刻,中年刀疤男子感覺自己三觀都被顛覆了!
他下意識的大喝一聲:「準備吊橋!」
他決定派人上去看看!
即使是死,他也要弄清楚,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接著,所有薩爾干城的戰船,都準備了烏鴉吊橋。
所有薩爾干城戰船上的士兵,都手持盾牌和短劍,準備衝上秦軍戰船,進行跳幫作戰。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秦軍戰船突然調轉船頭。
五艘戰艦很快以側面對準薩爾干城的艦隊。
「哈哈哈!對面艦隊的指揮官是個蠢貨!」
中年刀疤男子仰頭大笑:「他不知道這種船姿,更便於咱們跳幫作戰嗎?」
可惜,他的笑聲只持續了幾秒。
接下來的一幕,不禁震驚了他,還震驚了薩爾干城艦隊的所有海軍士兵。
只見秦軍戰艦的傳身上,突然出現幾十個大腿粗一般的黑色鐵管。
緊接著,就聽到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半空中,無數黑色球體朝薩爾干城艦隊的船隻飛來。
如此一幕。
成了薩爾干城艦隊的所有人,此生看到的最後一幕。
「啊——!」
中年刀疤男子笑容定格。
另一邊,距離薩爾干城附近海域千里之外,還有一支更為龐大的超級艦隊,正在朝著薩爾干城附近海域趕。
而這支艦隊的指揮官,不是別人正是趙昊。
「父皇!」
趙昊笑著走向,穿著沙灘褲,帶著墨鏡釣魚的嬴政,遞給他一杯親手調製的生椰拿鐵,道;「再過半個月,咱們就應該抵達薩爾干城了,你打算去看看你的子民嗎?這可是一個非常裝逼的時刻啊!」
「什麼裝逼不裝逼的?」
嬴政沒好氣的哼了一聲,然後接過生椰拿鐵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道:「嗯,感覺還不錯,你小子手藝可以開奶茶店了!」
「啊?」
趙昊有些懵逼,心說父皇說話怎麼比自己還像現代人了。
什麼奶茶店,自己也才在長安開了幾家,他就如數家珍了。
不過,趙昊這段時間,確實練就了不少烹飪手藝。
沒辦法,航海的日子太無聊了,除了烹飪海鮮,研究各種吃東西的技藝,就是欺負那些不聽話的蠻夷。
枯燥,且乏味。
「不過,那些被扣押在薩爾干城的大秦商人,朕確實應該去看望他們,讓他們有家的感覺!」
嬴政一邊喝生椰拿鐵,一邊感慨似的說道:「畢竟朕也算他們的大家長嘛!」
「呵呵.」
趙昊笑了笑,然後拿了一根椅子,靠在嬴政旁邊,看了眼海上的浮漂,笑道:「前幾日靠岸,長兄傳來電報,說十二兄已經抓到了,問我怎麼處置,我沒有回他。但十二兄為了保命,透露出了一個驚人的消息,您知道是什麼嗎?」
「什麼?」
嬴政沒有去猜,沒有去想,而是直接了當的追問趙昊。
只見趙昊笑了笑,然後手枕著頭,靠在椅子上,悠悠道:「他說他看到了一個酷似唐舉之的人」
「噗——」
嬴政一口生椰拿鐵噴了出來,滿臉不可思議的道:「這怎麼可能?」
「是啊,我也覺得不可能!唐舉之被黑洞吞噬,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怎麼可能還活著!」
「你的意思是,他在故弄玄虛?」
趙昊搖頭道:「不盡然,也可能是真有人假扮唐舉之,想製造混亂!」
嬴政想了想,覺得有理,又道:「你打算怎麼做?」
「順其自然,冒頭必殺!」
「報——」
趙昊的話音剛剛落下,甲板上就傳來一道稟報聲:「啟稟陛下,啟稟太子,前方傳來戰報,南海艦隊,正與薩爾干城艦隊激戰.」
「戰況如何?」
「呃擦掉了一些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