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少主

  李肇走後,韓信也領著人走了,只留項公一人平淡著臉。

  經過剛才的臉色變化後,仿似很珍惜表情一般,無人之後立刻恢復了正常。

  依舊顯得人畜無害,依舊那麼孱弱,無人會想到他是大名鼎鼎的項公,更無人能看出他是能和整個大秦帝國掰手腕的人。

  「咳咳!」輕輕地清一下喉嚨,便往裡走。

  這是一條通往山澗的石徑,彎彎繞繞的,向前延伸著。

  沒有了大雪紛飛的山蕭瑟,卻在山腰中鑲嵌著些許木屋,在這蕭瑟中平添幾分恬靜。

  「少主,李肇來了。」項公來到一間典雅的木屋前,頓首駐步,做成拱手之態。

  木屋陳舊,比起其他地方來少了很多白,卻多了一絲蒼涼,不,幸好有一些點綴,讓蒼涼中多了一絲生氣。

  白花點綴,猶如雪一般蒼白,在微風吹拂下搖曳,顯得那麼孤零。

  「他,還好嗎?」

  聲音柔弱,卻夾雜著驚喜和期盼,更有著道不明的情緒,何其複雜,這是女子的聲音。

  「很好!」沒有多餘的話,相公回應。

  「他,可有提及.我?」女子沉吟一會兒,話語在斷續中溜出,似乎她極不情願說出此話,卻又控制不住自己。

  項公想了想回應:「並沒有!」聽到這話,木屋中明顯聽到一陣陶器摔下的聲音,異常脆響,項公猜測必是少主手中的藥陶碗摔了。

  少主自來到此地後,便不停地嗑著藥,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和他以前所知的少主完全不同。

  接著便是一聲啜泣,但少主掩飾得很好,並沒有持續多久,便平靜了下來。

  其實項公並沒有說錯,當他在李肇面前提及少主的時候,李肇並沒有表現出太慌張,而且他也沒有主動提出少主。

  安靜了片刻後,木屋中又傳出聲音:「他走了嗎?」話語中有絲絲失望,又有些解脫的意味,此刻無人知道她正望著遠方,呆立於窗前,不知在想些什麼。

  「走了。」

  「走了也好,自此我倆便可徹底解脫,我配不上他。」女子悠悠的聲音又傳出,滿是自卑。

  「誰說的,天下無人能配得上吾姊,他李肇也不行。」項公激動了起來,滿目猙獰,似乎什麼觸碰到了他的逆鱗,激起他的情緒。

  稱呼也不由自主地發生轉變。

  「如今吾姊掛念於他,他卻如此不理不睬,枉阿姊如此執著。」

  木屋中傳來嘆氣聲:「興許他身邊的三個女子已經俘虜了他的心,抑或是他依舊認為我們是兄妹。」

  「不可能,在那場盛會時他就知道他並非負心漢嬴政的兒子,又怎會認為呢?必是他變了心,忘記了姊的存在。」

  項公越說越氣,對於這些時日發生的事兒,他雖然沒有在場,卻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特別是對李肇的情況知之甚詳,當然李肇的舉動他也沒有隱瞞地告訴女子。

  這話,如果有外人聽到的話,必嚇得腿腳發抖,此人竟然稱當今皇帝為負心漢,恐怕天下唯其爾。

  更稱裡面女子為姊,可想而知他的身份。

  但,世事沒有如果,如果真有人聽到,恐怕已隕於當場。

  「姊,你不必憂心,弟便去上林苑將那三女宰了。」沉靜如水的項公一改之前的鎮定,竟變得暴躁了起來。

  「不可魯莽!」木屋中傳來女子的訓斥,「如是其真心所愛,何必要生拆鴛鴦,讓之吧!」

  「何況我如今模樣」說著說著,女子沒有再說下去,項公可想像出姊的落寞,心中怒意更甚。

  自懂事以來,無人關心他,無人懂得他的心,即使他可一呼百應,卻依舊是孤獨的,可自從得知姊的身份後,並從青女口中知道自己身世,他倍感珍惜著久違的姊弟情。

  姊也沒有如外人般懼怕於他,遠離於他,而拿出家人的溫馨感化他,讓他體驗到從所未有的情感體驗。

  他甚是珍惜眼前的姊。

  「姊不必擔心,如李肇見到你時生出嫌棄之心,弟也不讓其安生,何況弟早已命人尋找可治之物,必定讓你好轉。」

  「罷了,我之病恐天下無藥可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