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 簡直是玩耍
幾天前,李肇在白花谷遇難的事情從情報處中傳到皇帝耳中,皇帝立時震怒。
這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李肇被逼得跳崖,這一次被推下斷谷,每一次都是針對李肇而來。
「誰?究竟是誰如此針對李肇?難道我大秦就如此容不下功臣了嗎?」
尚新在旁戰戰兢兢,大氣不敢喘,連忙低聲地說:「精銳傳回的消息說乃項公所為。」
「項公?又是項公,此人究竟是誰?」皇帝狠狠地一拳捶在案台上,指著下相和東海方向道,「無論項公是誰,都給朕查,查!就算將東部翻了個遍也要查出項公為何人,朕要生撕了他。」
皇帝的怒火難平,「來人,將郎中令、衛尉召來。」
此刻的密宮就似火焰山爆發,處處充滿著烈焰,而中心正是嬴政。
一刻鐘後,郎中令和衛尉同時趕來,個個氣喘吁吁,面對皇帝暴怒,個個低著頭,小心翼翼地伺候著。
「朕命爾等立刻率眾出發下相,務必要找到項公,將之押歸咸陽,朕要親眼看看項公究竟為何物,敢如此對待朕的功臣。」
郎中令和衛尉哪敢有二話,立刻領命而去,幾刻鐘後,皇帝的親衛,保衛皇城的衛尉皆整裝待發,向著下相而去。
奔馬飛揚,處處塵煙漂浮,儼如世界末日,其實就是末日來臨,李肇噩耗,整個大秦震動。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密宮裡,皇帝大吼:「鐵鷹何在?」
這聲音就如九天驚雷,震得處處作響,不一會兒鐵鷹鬼魅般地出現,但他卻收斂了很多,沒有之前的放肆。
皇帝的震怒前所未有,無人敢觸霉頭。
「鐵鷹,立刻發動黑冰台所有人搜尋李肇,如真遇害,朕要見到遺體,如沒有,立刻救之。」
「諾!」鐵鷹來去匆匆,人一下子消失了。
三大衛隊盡去,尚新擔心了起來,擔心地問:「陛下,密宮安危何如?」
皇帝不管不顧,聲嘶道:「如李肇歿了,密宮還有存在的必要嗎?朕的安危次之,李肇才是重要。」
尚新一滯,他從未想像得到,李肇在皇帝的心目中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但擔心只是瞬間,很快便定下心來,三大巨頭離開,只有精銳才能很好地保護陛下了。
上林苑發生的事情李肇並不知道,此刻他冷眼看著崔少爺,即使頭蓋黑紗也無法掩飾他的諷刺。
反唇相譏道:「即使我啥也不會也不費吹灰之力而勝之。」
此話出,崔少爺帶來的人哄堂大笑,郡丞府的人卻忍不住掩嘴偷笑,實在這話太過滑稽。
在東海郡,何人敢言不費吹灰之力而勝了胡帳房,唯此人爾!
艷兒有些難為情,後悔極了,後悔讓此人出來,她只想死馬當活馬醫,殊不知此馬還未醫便死了。
還真不如讓她自己上陣,興許還能輸得有些尊嚴。
「別廢話,趕緊吧!」
郡丞聽得不耐煩,立刻催促李肇,因為胡帳房已經進行了很久,香也燃了一半。
「對呀,趕緊呀!即使你輸了,我也會原諒你的。」艷兒不想給太大的壓力給李肇,柔聲催促。
李肇輕笑,不緊不慢地走到錢籍旁,隨手翻看著。
其實這錢籍並不複雜,每一項收支都記錄得清清楚楚,只待將之核算清楚就行。
胡帳房的動作很麻利,已經算了一半,端得有條不紊,按如此趨勢下去,即使有差錯也只是毫釐之間。
少頃,也不知李肇怎麼弄的,只是伸手往懷中一摸,竟摸出了一個奇怪的東西,這東西呈四方形,中間有棍條支撐著,棍條上乃一個個木製如車軲轆般的東西。
不過沒有車軲轆大,顯得小巧多了。
「這是甚?」
艷兒看之奇怪了,她從未見過如此東西,當然大家也沒有見過。
「此乃算盤,專門算帳用。」
李肇也不多作解釋,開始從第一頁開始翻錢籍。錢籍中的數目用小篆記錄,穿越大秦那麼多年,自然難不倒他。
啪啪啪!
第一頁看完,同步的是算盤也發出聲響。
只見每頁的翻動都伴隨著珠子的翻動,就這樣持續下去。
再觀胡帳房,依舊維持著同樣的動作,開始大家都認為他翻看帳目的速度很快,但自李肇開始翻看後,他的速度反而覺得如蝸牛爬行般。
相互對比之下,李肇就是在玩耍,對,這是大家共同的想法,每府都有一本帳,或多或少而已,每府都有著算籌,幾乎每個人都見過是如何算帳的,可從來沒有見過如李肇般算。
這像什麼,一頁紙才看完就接著下一頁了,和囫圇吞棗沒什麼兩樣。
那是胡鬧!
「哎!看來是真的啥都不懂!」
艷兒搖頭,她已經不對李肇抱任何的幻想了。
嘩啦啦!一隻手翻動著!啪啪啪,另一隻手在敲打著。
隨著頁數的減少,算盤裡的珠子也往上增加著。
而再觀胡帳房,依舊那麼有條不紊,頁數也在慢慢減少,小棍子越積越多,那記錄字樣也越來越繁密。
最終,李肇敲響最後一顆珠子,輕輕地鬆口氣,抹把汗道:「算完了。」
「鹽一百八十萬九千六百三十二錢,鐵五百萬六千八百七十六錢。」
有數有目,還精準到最小位,仿似真有那麼一回事。
「哈哈!小子,你是不是胡亂報一個數,還百萬,算得就似真的一般。」崔少爺揶揄開來。
他甚少了解鹽鐵之事,自然不知百萬和實際相差多少,但就覺得百萬太離譜了。
但郡守卻皺起眉頭,因為這和去歲相差無幾,然而,當想到李肇那玩弄般的計算時,頓時露出笑意,心想應該是此子知道去歲帳目,胡亂報一個相似的數目罷了。
根本不放在心上,或許大家都有著這樣的想法吧!此獠玩耍完畢,要丟人現眼了。
儒老對著李肇點點頭,他不作任何評論,目光落在胡帳房身上。
此刻的胡帳房依舊還在算著,興許是李肇給的壓力太大,又或許那香已經燃到了盡頭,背後竟然全濕透了,眉宇間儘是焦急。
終於,香燃盡,儒老連忙喝叫:「停,不許再算。」
胡帳房才停下手中的動作,寫下最後一個數字。
他也算完了。
「胡帳房,報一下你的總數。」
胡帳房顯得很有信心,站起來拿著一張紙,有條不紊地宣讀著:「鹽一百八十萬九千一百九十錢,鐵五百萬六千六百六十五錢。」
聽之,郡守點頭,這和去歲相差也不大,想必毫釐不差。
「好,請鹽鐵官署算之。」儒老點頭,便吩咐鹽鐵官署帳房。
又是一炷香過去,再過幾刻鐘,帳房才堪堪將數目算出,但為了公平,儒老讓他們重新算多兩遍,足足耗費好幾炷香的時間,才得到一個精準的數目。
「儒老,快快宣讀結果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