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仔細看看是否有一位素衣長發女子在其中。」見野即將走遠,李肇特意提醒。
指的自然是陰嫚,陰嫚喜歡穿素衣,更有著一頭長長的柔發,並不難認出。
這是此行的目的。
「小人記住了。」
山,連綿,一座挨著一座,雖算不上高聳,卻是層巒迭嶂。
或許是少人至的原因,那零零星星的崎嶇山路堆滿了雜草,即使要前行也需拔劍而砍。
李肇沒有繼續前行的意思,被譽為不祥之地必定有著其原因,他必須要小心應對,只待野出來問明情況再做決定。
可是,等了半支香時間,遲遲不見野出現,他就似莫名消失了一般。
「少爺,讓樊噲前去一探。」
現在樊噲成了李肇的貼身保鏢,此次前行便跟在左右,這也是不需無拳跟來的原因。
「也罷!看看野是不是出現了什麼意外?」
李肇首肯。野進去那麼久,如果只是純粹探查,絕對不會那麼久,很有可能發生了意外。
「還有,看看是否有一素衣長發女子。」繼續重複這句話。
「必不辱使命。」
樊噲藝高人膽大,拱手應諾,便揮劍前行,很快斬出一條新路,踏進那拐彎處。
又是半支香時間,樊噲還沒有出現,這下大家不淡定了,如果說一個人進去逗留那麼久是因為地方太大無法探查清楚,那兩個人還是如此就不一定了。
「銳士們,立刻戒備,守住山口,待我進去一探。」
李肇皺了皺眉,最終作出決定。
他乃精銳首腦,本來不應該獨自涉險,但前後兩人進去都不見蹤影,只能親自上陣。
這個決定遭到大家反對,百夫長率先勸說:「將軍,不可,還是由末將前去一探吧!」他怕將軍不答應,還故意亮了亮手中的機槍和手榴彈。
「有此二物,諒丘鬼也不敢靠近。」
丘鬼,便是民間一種迷信之物,和現代『鬼』一個說法。
百夫長顯得很有自信,卻遭到李肇的拒絕,「無須多說,我自會保護好自己。」
話畢,正準備順著樊噲砍開的路進去,卻不料裡面跌跌撞撞地衝出一人,此人渾身散發著一股刺鼻的味道,衣飾全部濕透,幾呈淡黑。
再觀之嘴角,正緩緩地溢出血,看之跌跌撞撞樣子,分明是經過一番惡鬥,他受傷了。
「樊噲,你出來了。」
出來的人正是樊噲,進去時意氣風發,出來卻是狼狽得很,而且衣飾上還留下了幾道深深的劍痕。
李肇見之喜憂參半,下一刻卻蹙緊眉頭。
「少爺,裡面有人,有人.」話樊噲未說完便倒了下去,一口鮮血噴出。
「樊噲,你怎麼啦?」這一路上百夫長和樊噲混熟了,關係不錯,其迅速上前要扶之。
「快,將他身上的衣飾全都脫了。」
李肇察覺到不對勁,連忙喝道。
他嗅出了刺鼻之味是什麼,那是黑水的味道,樊噲全身被潑滿了黑水。
此物易燃,稍不留神就會著火,此刻的樊噲很危險。
百夫長也見識過黑水威力,迅速將樊噲脫得光溜溜,而後解下身上袍衣給其穿上。
同時從懷裡摸出一些藥物,給樊噲敷上,暫時止住了傷口裡流出的血。
待處理完畢,樊噲不顧身上的傷竟噗通地跪下,自責道:「少爺,樊噲無能,無法探得真相,請責罰。」
都什麼時候了還責罰,李肇白了樊噲一眼,連忙問:「裡面究竟發生什麼事兒?這黑水又如何染之?」
這是大家關心的問題。
樊噲醞釀一下語言,偌大的漢子竟露出驚恐狀,驚叫:「少爺,不祥之地,真乃不祥之地。」
遂,他將在裡面看到的說了出來。
原來他踏過拐彎處後便出現在滿是白花的山谷中。
白花谷並非謠傳,真的處處長滿了白花,那花鮮艷欲滴,惹人歡喜,可當他沉醉於花海中時,也不知那裡潑出黑色之物,便將他掩蓋了,隨後蹦出數人將之圍了起來,他奮起反抗有了打鬥,他因黑色之物黏糊難聞,武力大打折扣,便不敵於其人,只有慘敗。
要不是體格強壯,武力底子在,恐怕逃出來都難。
李肇沉默,心中卻瞭然,那黑色之物自然是黑水,也就是說項公已經將黑水運至這裡,恐怕此刻他們已經在裡面撒滿黑水,只需一把火便能焚燒。
也就是說,裡面是危險的。
「可看到素衣長發女子?」李肇並不關心項公什麼時候焚燒白花谷,他關心的是陰嫚究竟在不在其中。
樊噲不假思索回應:「和我打鬥的都是長發,周圍還有不少,不過應該不是少爺要尋找的人。」
「為何如此說?」李肇奇怪了,實在樊噲說得太肯定。
「因為他們面容奇醜,身高不一,甚至還有瘸者,不可能是女子。」
這是樊噲最大體會,那些人根本不是正常人。
哦!
李肇奇怪了,樊噲這個描述分明是畸形人,可是,大秦哪來那麼多畸形人,而他們為何又集中在這裡?
從這些人潑黑水來看,必定是項公的人,那項公為何不找正常人來此,卻偏偏找來那麼多畸形人呢?
有點詭異。
但他關心的還是陰嫚,「再想想,就沒有素衣女子?」
樊噲思索很久,最終還是搖頭,他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李肇有些喪氣,陰嫚沒有消息,他要親自進入其中嗎?
如進入其中,箇中兇險不容置喙,一不留神就可能陷入火海中,如不進去,此行目的便無法達到,自此不知如何去尋找陰嫚。
這都不是主要,主要是,如果陰嫚就在其中,萬一項公開始焚燒,那後果會是如何誰都能想得到。
正當他陷入思索中時,突然百夫長急叫,聲音中帶著莫名緊張。
「有賊人,足有數百。」(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