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不客氣的李肇
「匹夫,找死。」
小伙和姑娘正不知所措的時候,突地裡間傳來了憤怒的聲音,這聲音有些中氣不足,卻是令人停滯了那麼幾個呼吸。
「何人如此無禮?」風伯本洋洋得意,突地如此呵斥聲音,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目光射向來人。
卻見到是被自己醫治過的小伙,不免揶揄一笑:「是你這小伙?」極力擺出威嚴架勢,「你知道你剛才說什麼嗎?」
「當然知道!」李肇推開茅草所做的門帘,緩步而出,卻免不了有些趔趄,但擋不住走向風伯的腳步,「說你找死!」
「你,你」風伯氣極,指著李肇支吾了半天,臉色鐵青,「從未有人敢如此和我說話,你這卑劣之人竟敢.」
李肇穿著麻衣,在他眼裡就是卑劣之人,和奴役的地位相差無幾。
在大秦,奴役是沒地位的。
小伙看之怕了,連忙站起來拉了李肇一把,急道:「公子.」他救起李肇時見李肇穿著不凡,自然不敢以同輩的稱呼。
雖然李肇穿著華貴,卻不知乃何身份之人,只道是落難之人,而風伯在方圓百里聲望很高,此刻得罪他並非明智之舉。
「不要說了,快向風伯道個歉,然後回去休息,這裡的事兒小人能處理,能處理。」
李肇聽之火氣更大,怒道:「能處理個屁!」氣頭之下什麼髒言都脫口而出,「你能處理就不會讓此獠得寸進尺了,還對阿妹罔生覬覦之心,你先到一旁,讓我來處理。」
李肇推了小伙一把,將他推到一邊,而後走向跪著的女子。
「阿妹,你不必下跪,起來吧!」
話畢,他伸手就要將女子拉起來,卻遭到女子的拒絕,「公子不可,這是,這是.」淚不爭氣流下來,怯怯地望了一眼風伯,「小女子是.是自願跪著的,你身子孱弱,趕緊去休憩一下吧!」
她的意思很明顯,就是不想連累李肇。
李肇又何嘗不知,不過更堅定他要幫兄妹倆之心,他搖搖頭,強硬將女子扶了起來,並說:「不怕,有我在,誰也傷害不了你,誰也不能威脅你。」
即使李肇有些虛弱,但女子單薄的身子又如何能拗得過他的攙扶,她很容易被扶了起來。
不過,就是有些尷尬,都是青年男女,如此近距離接觸,難免有些不妥,待扶正女子,連忙退到一旁,卻不知的是,女子被這麼一肢體接觸,身體顫了顫,臉龐瞬間通紅,連忙低下頭。
李肇連忙扭頭直面風伯,以化解尷尬:「你叫風伯?既然你醫治的是我,這錢也該我出,沒必要為難一個小姑娘,你說是嗎?」
一點也不卑微,甚至有些強勢,風伯微微一愣。在未摸清李肇強勢本錢時,他壓下心中蠢蠢欲動,卻怒視著。
李肇伸手往懷裡摸,並說:「不就是區區二十半兩錢嗎?我給你,麻煩你有多遠滾多遠。」
可是,下一刻,他懵了,懷裡什麼也沒有,他記得當時購買出降落傘之時還有些半兩錢,雖然不多,但二十錢還是有的。
可怎麼也摸不出來,卻一看身上所穿的麻衣,苦笑不已,他本來的衣裳換了,自然不在身上,正想問姑娘時,卻迎來了風伯的嘲弄和憤怒的言語。
「區區二十半兩錢?你拿得出來嗎?恐怕你這卑劣之人還未見過吧!」
李肇這個動作增加了他的底氣。
兵荒馬亂的此時,還是被暴亂肆虐過的沛縣,貧苦人家還真的無法拿出二十半兩錢,生活之物大多是自種或者到野外採摘,當然也有以物換物,銅錢就只是個奢望。
「識相的就滾到一邊去,別壞了老子的好事。」
風伯不再隱藏他的目的,惡狠狠地道。
李肇只是瞟了他一眼便無視於他,自個走向女子,「阿妹,你可見到我的衣裳?」
「有,我見髒了破了,便讓阿哥幫你換了,縫補了一下洗了,在晾著呢?」
李肇暗贊此女的善良和勤快,態度也柔和了起來,問:「可還有錢袋?」他真怕當時掉落下來時錢袋掉了。
姑娘擔心了起來,她真怕李肇懷疑她偷竊,忙說:「衣裳上鼓著呢!我並沒有動。」
話畢,便立即走出去,很快便回來,手中拿著衣裳,正是李肇的。
李肇笑了笑,忙從中掏出錢袋,眼睛一瞅,搖頭一嘆。本來他出門便帶著好些金子,但來沛縣路途遙遠,便將絕大部分金子給護衛拿著,他就拿一個布袋,購買降落傘時花了很多,此刻就剩不多的半兩錢了,不過也有一百多,足夠給診費。
二話不說,從中掏出二十半兩錢丟給風伯:「拿著,現在你可以滾了,當然,如果你再敢打阿妹的主意,還真別怪我不客氣。」
李肇還未霸道到要弄死風伯,畢竟此地人生地不熟,自己的人又不在身邊,看此人作勢應該有些勢力,此刻還是低調一些好。
但低調並不代表要對此獠有好臉色。
風伯接過半兩錢,但也顯得儒雅,並沒有惡霸般哼哼哈哈,特別見到李肇手中鼓鼓的錢袋,眼睛眯成一條線。
「要想我出手救那將死之人,這還不夠,起碼那錢袋都得拿來。」
還真是得寸進尺,貪婪之態表露無疑。
聽之,兄妹倆臉色喜了喜,如此之話,證明風伯肯救阿母了,不免期待了起來,當然,李肇之恩,他們會記下的,卻聽李肇呵斥:「滾犢子,給你臉不要臉了。」
此刻他所處之地並非咸陽,說話自然不必如此斟酌了,對於這樣的小人,他沒必要客氣,惹他火起,將他打出去都有可能。
此獠口中的將死之人應該是兄妹倆的阿母,至於醫治,有著上林苑醫館的他,需要一個野醫嗎?不需要。
只要他尋來樊噲等人,就可立刻派人將之送回上林苑醫治,也算是報答這家人的救命之恩。
「你,你你這無情之人,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那婦人死去?哼!」風伯變得老氣橫秋了起來,即使他也不算老,「沒有我的出手,恐怕他熬不過十日。」
十日?嘿嘿!足夠了。
風伯能治的病,他就不相信醫館醫治不了。
而且,將死之人只需一百多半兩錢就能治好,他很懷疑這裡面的真實度。
「還真無須你關心,滾吧!我對你已經夠客氣的了,否則你別想走出這個門。」這是威脅,不憑什麼,只憑手中的手槍,剛才尋找錢袋時也摸到了手槍。
本來兄妹倆是驚喜的,卻一聽李肇如此之話,瞬間便低落了下來。李肇這是要絕阿母的活路,可無奈,他倆拿不出半兩錢,李肇雖有,卻不是他們的。
卻又不好意思開口讓李肇出錢,只得忐忑地站於一旁。
李肇的餘光也注意到兄妹倆表情變化,卻燦然一笑,他知道兄妹倆心中所求,便說:「二位無須擔心,你們是我的救命恩人,你阿母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肇自問有些能耐,說不定能救之。」
能救之?
聽之,兄妹倆又再轉悲為喜,臉上的陰霾瞬間消散。
女子激動了,竟不顧男女有別上前抓住了李肇的手問:「真的,公子真的能治好阿母的病,太好了,太好了。」
被這麼一抓,特別是少女特有的體香也撲面而來,李肇再次尷尬,連忙回應:「能的,先讓我看看你阿母的病。」
這話說得隨意輕巧,卻引起了欲憤然步出門庭的風伯,他豁然回頭,緊盯著李肇冷笑道:「你能治好那婦人?嘿嘿!別痴人說夢,你可知那是何症?痙症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