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陰嫚出城

  第188章 陰嫚出城

  鐵鷹拱手,「都已集中,就等陛下的旨意。」

  「有多少人?」

  「一千。」

  嬴政沉默,最終說:「也罷,在我大秦生死存亡之際,多少都得出動。」

  「劍士們可都有家眷?」

  「部分有,都已安頓好。」

  嬴政抬頭,深吸口氣,人仿似一下子老了十歲,「很好,戰死者,家眷可優待.咸陽百姓會記住他們的。」

  鐵鷹跪下,黑衣下,身體在顫抖,是激動所致。

  黑冰台乃見不得光的組織,雖說直接受陛下派遣,卻始終不為人知,他們生,只有陛下記住,死,也只有陛下知。

  作為別人的兒子,其父母卻不知兒子在為朝廷辦事,卻天天讚頌著那些為國效力之人,徒有羨慕心,卻在感嘆自己兒子的無用。

  這種場面,是絕大多數黑冰台劍士所遇到的,卻也無可奈何,他們的身份讓他們什麼都不能說。

  這一刻,陛下竟說咸陽百姓會記住他們,這是要將他們公開。

  此舉,對黑冰台來說,就算死了也值得。

  「謝陛下,黑冰台不擒賊王,絕不回朝,直至戰死。」

  起身,對著嬴政一躬,人便消失了。

  在這危急之際,嬴政給他們一個任務,便是在十五萬賊軍中斬殺賊頭,逼迫他們退兵。

  老人望著那個消失的黑影,身體繃直,淚目。

  正當嬴政要回寢宮時,突然馮去疾急匆匆地走了進來,滿帶喜色:「陛下,好消息,好消息呀!」

  那麼急不可待,「李肇那小子好樣的,竟鼓搗出如此好東西,真是奇蹟呀!」

  「什麼好東西?」嬴政好奇,讓馮去疾趕緊說。

  「充飢之物,此物出,足可暫時解決咸陽糧荒之事。」

  「何物?」

  「一種圓圓的,表皮紅色,稱為紅薯,此物煮熟可食用,一條便可令人不飢餓。」

  「一條令人不飢餓,此乃良物也,有多少?」

  「足有數十萬石,現已投入市坊,價格還非常便宜,百姓都搶瘋了,長安鄉說,這只是第一批,接下來會源源不斷地提供。」

  「真的如此!那咸陽之困暫可解。」嬴政顯得很興奮,他之前就知道長安鄉在鼓搗些東西,卻不知是如此之物。

  「可還有其他?」他從馮去疾剛才話中聽出還有其他。

  「有,乃金禽,聽聞此物一月出一批,現已出第一批,足有十五萬隻。」

  「金禽?好呀!此禽本就難得,李肇卻能一月出一批,他為我大秦真是操碎了心。」

  「可不,那小子就喜歡藏著掖著,在關鍵時刻才出手,這都是他的風格。」馮去疾附和,對李肇極力稱讚。

  嬴政點頭。

  「陛下,李肇立下如此功勞,對咸陽,對大秦乃大功,懇請陛下務必要賞賜於他。」

  嬴政頷首,就算馮去疾不說,他也會這麼做。

  在大秦危難之際出手,此等功勞,已經及得上滅敵十萬了。

  「這是必須的,但先解決眼下困局再說。」嬴政的臉色變得凝重了起來。

  「困局?」馮去疾想到什麼,臉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

  是的,兩人都想到同一個處去了。

  咸陽饑荒暫得以緩解,賊軍不可能不知道,也就是說他們的圍困之法已經失效,接下來會做什麼,兩人並不傻,當然能想得到。

  「立刻死守咸陽。」

  一日後,長安鄉,衛隊探子急匆匆地回來稟報,說賊軍出現,正往長安鄉而來,但只有五萬。

  「五萬?」李肇聽之,臉色凝重了起來。

  賊軍有十五萬,五萬經過長安鄉,那另外十萬呢?須知長安鄉是通往咸陽的必經之路,其他地方不是不可以同行,但多懸崖峭壁,山路難行,所需時間長,這並非可取之路。

  「難道玩偷襲?」

  李肇臉色變了變。

  途經長安鄉達咸陽乃慣常的走法,最容易抵達咸陽,同樣也是防禦比較嚴密的地方,其他地方路途險惡,但防守比較薄弱。

  畢竟咸陽守軍才五萬,不可能面面俱到。

  也就是說賊軍依仗人多,從四方來攻擊咸陽。

  這是要分散守軍兵力,李肇沉思了。

  賊軍有深謀者。

  「傳令章邯將軍,讓其分散兵力,固守四方。」

  此刻李肇不得不這樣做,雖說將五萬軍分成四份,每一份皆是一萬多,相對賊寇的十五萬軍,有些不夠看,但也無法,他必須要這樣做。

  目前只能憑藉著先進武器看能否抵擋住賊軍,保住咸陽。

  「諾!」跟隨李肇而來的兵卒馬上飛馬而去。

  「傳斥候,密切查探咸陽四方,一有情況馬上稟報。」

  李肇傳令,立刻就有侍衛飛馬而去。

  「無拳,馬上點燃柴火,檢查地雷是否會暴露,所有人躲進防禦壕溝,準備應戰。」

  李肇吩咐著,他爬上山崗,拿出望遠鏡,親自指揮。

  冷兵器時代,作戰多是兩軍對壘,但長安鄉僅有六百人和五萬軍對壘就是拿雞蛋碰石頭,要想牽制賊軍,只有打伏擊戰。

  其實有著這些先進的武器在,打伏擊戰才是最好辦法。

  「報,賊軍已到三里之外。」有衛隊探子來報,這些天探子探索的距離越來越遠。

  李肇馬上傳令下去讓大家做好作戰準備。

  得知賊軍就要到來,長安鄉人說不緊張和害怕是假的,畢竟他們並非正規兵卒,從來沒有遇見過如此險境,就算作為老兵的無拳也緊緊握著拳頭,無人知道他的拳頭裡已經滲滿了冷汗。

  「頭,待會咱們會不會死?」有衛隊員害怕地說著。

  無拳目盯遠方。

  這話他不知如何回答,面對賊軍萬人,他們才六百,還是老弱皆在其中,能否保住自身,很難說。

  「不會,要相信少爺,相信少爺給我們的武器。」無拳只能這樣為衛隊打氣,目光落在這些武器上。

  這兩個月多月來天天對著這些武器,已經相當熟悉了,卻從未見識過它們的威力,他心裡沒底。

  如果這些武器的威力一般,他們面對五萬賊軍,如何下場,無人不知。

  衛隊員點頭,但身體還是顫抖的,無拳安慰的話無法消除他心中的害怕。

  這名衛隊只是眾多人中一員,害怕者不在少數,農人們的情況更加糟糕,但為了保衛長安鄉,保護他們的樂土,他們不能退。

  正是這份心,讓他堅持著,雖然,害怕的心並未消除。

  此刻,咸陽城陷入驚慌中,斥候已經探知到賊軍到來,整個皇宮也陷入緊張中。

  章台宮。

  「陛下,賊軍已靠近長安鄉,恐怕不出半日便臨城下。」馮去疾面容嚴肅。

  這是戰爭馬上要開始的節奏。

  嬴政來回踱步,背負雙手,眉頭始終化不開。

  馮去疾繼續說:「為恐百姓恐慌,臣已命人安撫,並命郎中令監察,凡有叛逆者,斬立決。」

  「你做得很好。」嬴政點頭,「咸陽城交給郎中令即可,你立刻命軍中派出斥候密切查探,隨時稟報戰情。」

  「諾!」馮去疾躬身拱手。

  嬴政想了想,問:「李肇可已布防?」

  「已布防,可他人」說到這裡,馮去疾欲言又止.

  「他人如何?」嬴政喝問。

  「正在長安鄉,城防之事章邯正嚴守」馮去疾不忍再說下去。

  賊軍來襲,危急關頭,主將卻跑到其他地方去,這是瀆職,按律應嚴加追究。

  「豈有此理!」嬴政一怒,拳頭狠狠地砸在案台上,「此子目無王法,該死,朕記下了。」

  「陛下請息怒,李肇這樣做也是迫不得已,他.他.」馮去疾想為李肇開脫,卻無從說起,李肇的心思他那裡不知道呢?不就是為了長安鄉嗎?但他不敢這麼說。

  「他見咸陽守軍太少,難以抵擋賊軍,便親自出城抵擋,此舉實乃難得。」

  他最終只得找這樣的藉口搪塞過去。

  「愚蠢!」嬴政再拍案幾,「敵強我弱,守城才是關鍵,領軍出城抵擋,他這是還嫌我城防軍不夠少嗎?」

  這話說得沒錯,三倍兵力相差,城外抵擋就是最愚蠢的做法。

  「他領了多少兵卒離城?」

  馮去疾硬著頭皮說:「沒有領任何兵卒離城,就帶了些侍衛。」

  「什麼?他這是嫌命長嗎?」嬴政大發雷霆。

  馮去疾低下了頭,一聲不吭,其實在知道李肇離城後,也不得其解。

  「尚新,馬上出城前往長安鄉將李肇給我召回,我倒要問問他究竟要幹嘛?」

  「諾!」尚新就在旁邊伺候,一見陛下發火,馬上應諾,匆匆地走了。

  心裡卻在責怪李肇:其他時間不去長安鄉偏偏要選此刻,這不是要害我嗎?萬一賊軍破了長安鄉,我豈不死翹翹。

  但皇命不可違,只得硬著頭皮提著心出城,往長安鄉而去。

  「公主,不好了,不好了。」陽滋公主府殿,秋香邊走便喊,滿是焦急之色。

  春季到了,百花茂盛,都長出了嫩綠的葉芽,異常鮮綠,陰嫚正在料理著,突聽如此聲音,整顆心吊了起來。

  「發生了什麼時候?是不是賊軍打來了?」

  她是知道賊軍圍困咸陽之事,父皇整日為此事憂心,她也很難過。

  「是,不是.」秋香有些語無倫次,「賊軍是打來了,不,我說的是李肇。」

  「剛剛從宮裡得知,賊軍快要臨城,李肇他卻出城了,還不帶一兵一卒獨自去的長安鄉。」

  「什麼?」陰嫚驚了驚,俏臉煞白,「他怎麼那麼傻,獨自出城,是嫌命長呀!」

  「父皇怎麼做?是不是大發雷霆?」

  秋香吞了吞口水回答:「陛下當然生氣了,並命尚公公前去召回李肇,可賊軍已到,恐怕.」

  「該怎麼辦?」陰嫚沒了主意。

  自從得知李肇乃軒墨後,她整顆心都深陷其中,已到日有所想夜有所思的地步,但李肇比較忙,兩人很少有機會相見。

  「他答應過我要好好待我的,這怎麼就想不開。」陰嫚的眼珠子裡噙著急促而出的淚珠。

  見到公主傷心,秋香急了,但又不知如何勸解,只得默默地陪著。

  一會後,陰嫚抹了抹眼睛,情緒突然緩和了下來,掃了一眼花圃,特別是看到那株依舊挺立的白花,輕輕地擺擺手。

  「秋香,我知道了,你繼續去打聽李肇的消息,如有情況,第一時間告訴我。」

  這情緒變化得太快,秋香憂心忡忡地望了公主一眼,愣是不回應。

  「沒有聽到嗎?我叫你繼續打探消息。」

  陰嫚大吼。

  「公主,秋香,秋香不能讓你一個人呆著,秋香願意陪著你。」秋香咬著嘴唇,有些委屈,公主從來都沒有如此吼過她,這是第一次。

  「我不需要你陪,我需要是的李肇的消息,趕緊走。」

  秋香不忍,但看到公主如此堅決的態度,只得狠狠心,走了。

  望著那道消失的背影,陰嫚從花圃中走了出來,眼角一滴淚珠滑落。

  「秋香,別怪我如此待你,皇宮雖好,卻沒有李肇,他答應過我經常來看我的,可他食言了,既然他不來見我,我便去見他。」

  很快,陰嫚走進閨房,出來時已經是侍人的打扮,匆匆尋來馬匹疾向已經關閉的城門。

  「閣下是哪位公公?賊軍將至,陛下有令,不可出城。」城衛看到陰嫚要出城,將其喝住。

  陰嫚大怒,喝道:「放肆,我乃領皇命趕赴長安鄉,勿要誤事。」

  城衛聽之,打量了陰嫚一番,「方才尚公公已出城,莫非你也是尋尚公公而去?」

  陰嫚眼珠子轉了轉,點頭,「正是,陛下還有要事交代,命我立刻追上尚公公。」

  城衛想了想,便放行,並叮囑:「賊軍將至,速去速回。」

  陰嫚拱手,待城門開了一條可容馬通過之縫,立刻策馬而出。

  她是第一次出城,外面的世界非常陌生,身邊又無婢女,更無行人可問,很快便迷失了方向。

  陰嫚出城的事李肇並不知道,此刻,衛隊探子來報,賊軍已到一里之內。

  他拿著望遠鏡舉目四望,果然,不遠處是一片開闊的大道,大道兩旁是平地半里,平地之後是蒼林,朦朧的蒼林下,那一大片樹峰使勁地搖晃著,似在宣告有歹人出沒。

  「來得可真快!」

  「地雷隊準備!」李肇將一面黑色的小旗高高舉起,小旗上扭扭歪歪地畫著一個地雷樣貌。

  看到李肇這個動作,三百多人迅速向前鑽去。

  他們並非莽撞地前行,邁著有規律的步伐,在密林中穿行,待到平地邊緣,立刻潛伏了下來,手中緊握著一條條的線。

  這是拉動地雷的線。

  當時李肇拿出的製造地雷的秘籍並非前世那種踩之可炸的地雷,百貨商店裡並非沒有,而是他不敢拿出來。

  基地里雖然有著完善的製造器具,卻還是處於初始階段,還無法生產出踩雷,只能退而求其次,製造次一點的拉雷。

  「賊軍先鋒軍已過蒼林,正踏入平地中。」

  衛隊來報。

  其實不需要探子再報,在望遠鏡之下,李肇已經看到了,但他手中的旗子依舊高舉,並沒有落下的意思。

  這時,有奴役來報,說宮中有人來宣旨,要他速速接旨。

  「接旨?搞什麼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