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李肇留了一手

  第181章 李肇留了一手

  這些囉里囉嗦之言,李肇聽了就煩。

  這是貶低他,是威脅他,此人將他當成什麼了。

  何況賈雄這樣的人他一看便討厭,就算有多餘的大殺器也不會賣給他。

  還有,陛下知道他有大殺器會如何呢?這個問題他也問過自己,但從陛下知道大殺器後的反響來看,似乎並沒有治罪於他的意思,這根本不必賈雄操心。

  「說夠了沒有,夠了就滾吧!別打擾我休息。」李肇不耐煩一說,便下了逐客令。

  「你?不知好歹,浪費我時間。」賈雄一聽,滿臉怒容,狠狠起身。

  「你可要考慮清楚了,如果執意要如此,就別怪你長安鄉會出事。」

  「你在威脅我?」李肇猛瞪賈雄,腮幫子鼓了起來。

  「不敢,但我猜測你絕不會好過的,包括你長安鄉,考慮一下吧,如果考慮清楚了,別忘了派人告知我,畢竟長安鄉是你的心血。」賈雄桀桀地笑著,威脅之意非常濃。

  起身,就要往外走,但走了一半又回頭補充了一句,「忘了告訴你了,知道為什麼你升任主將卻無法上任嗎?因為我才是主將最適合的人選,行軍打仗你李肇只有靠邊站。」

  「別以為為陛下擋下一些阻礙、殺幾個毛賊就居功至偉,如果放到真正戰場,你一文不值,知道嗎?哈哈!」

  「認真考慮一下吧!」賈雄再次重複,轉身走了,留下若有所思的李肇。

  李肇在咀嚼那句話,『因為我才是主將最適合的人選』『知道為何升任主將而無法上任嗎』,這話有些令人費解。

  不是皇不想他擁兵自重而給他一個虛名嗎?此獠為何這樣說?這裡面難道有什麼貓膩?

  李肇放下這個心思,想不通透便不去多想,但另一方面又想開了。

  賈雄為何要打大殺器的主意?

  這東西要說沒有人覬覦那是不可能的,賈雄的要求說得過去,但,此獠要求得太急迫了,太霸道了,一系列的威脅無不說明他勢在必得,為何呢?他為何一定要弄到大殺器?

  這一點很詭異,發人深省。

  時間就這樣過去了一個月,眼下已是春季,田園間,放眼是嫩綠嫩綠的,這是春種開始,但有一個奇特的地方,便是長安鄉,別人的田裡忙著播種,它的田裡卻是掛滿了金黃。

  稻穀要收成了。

  這便是雜交稻,一年兩熟,此刻正要到春收的時候。

  如果李肇能看到的話,一定大為驚奇,因為前世所熟知的雜交水稻二代種植畝產會嚴重下降,但看到那掛滿枝頭的稻穗,完全沒有嚴重下降的意思,反而更加豐碩。

  也就是說,系統給的雜交稻並不是一次性的產品,而是可以循環種植的,他的嘗試並沒有錯。

  此刻,整個長安鄉皆是金黃之色,一眼看不到盡頭,不,那簡直就是一片金色的海洋,完全沒有盡頭,此刻農人們在管家的安排下,開始忙碌了。

  要說這裡的產量有多少,李基農可以估算到一點,那便是可養活整個咸陽半年,這雖然有些開玩笑的成分,但絕不誇張。

  這並非李基農臆斷,本來第一批產量已經達到了畝產十六石,此刻種植技術愈發嫻熟,畝產十八石都有可能。

  畝產十八石,那麼廣闊的良田,可想而知產量有多少,絕對令人震撼。

  還有,自從上次陛下將玉蜀黍賜給李肇處理了之後,李肇便將之都搬到了長安鄉,並大量種植。

  玉蜀黍的收成期比較短,過去了快半年的時間,此刻已是收成了,可以用堆積如山來形容。

  本來李基農想出售的,但朝廷未取締抑商,只好積壓了下來。

  除了一些當做種子播種外,其他的都被曬成乾貨,儲存了起來。

  李肇在咸陽獄已有一個多月,馮去疾也來過幾次,也說到長安鄉的事情,有人要打長安鄉的主意,皆被黑衣人擋了回去。

  李肇知道,肯定是皇出手了,只有黑冰台的人才會穿黑衣。

  一個多月皇並沒有召見他,更沒有審理他的意思,就這樣吊著,這令李肇很不解,皇究竟要幹什麼。

  再說宗正,代理朝政一個多月,各方面都嫻熟了起來,朝廷也沒什麼大的事情發生,再加上一些阿諛奉承之輩的奉承,這讓他更加飄飄然。

  認為處理朝政也不過如此,嬴政之所以能統一六國,全都是他老子的庇蔭,如果是他,也必定也能做到。

  別看,他現在就做得很好,朝廷被他打理得井然有序。

  別院,賈雄顯得焦頭爛額,那個奴役就在身邊,雖是奴役,卻一改之前態度,對賈雄很是不滿,指手畫腳了起來。

  賈雄作為主將,卻只能將怒火壓在心裡,一聲不吭。

  「賈將軍,項公對你很失望,項公就派給你三個任務,你看你哪次成功了?你是不是有異心?」

  「我告訴你,你能坐上主將的位置,全賴項公的運籌帷幄,否則,你只能是個副將,永遠也沒有出頭之日。」

  「別想著得了好處就把項公拋到一邊,項公能將你舉起來,就能讓你跌落深淵,你要擺清自己的位置。」

  「是,是,是!」賈雄不敢反駁。

  「現在倒好,叫你打垮李肇的稻穀,還專門給你準備了玉蜀黍,你呢?不但沒有將稻穀壓下來,玉蜀黍還被李肇沒收了。」

  賈雄低著頭,不知如何回答,只是連聲說:「是,是,是雄的疏忽,雄也想不到李肇藏有如此高產的稻穀。」

  「還狡辯,這是你無能。」奴役趾高氣昂,對著賈雄就是一番訓斥,「如果你做足準備,會這樣嗎?」

  賈雄面對的只是奴役,卻就似遇到猛虎一樣,大氣不敢喘,和在朝廷上咄咄逼人形成鮮明的對比。

  奴役繼續數落,「讓你殺了李肇,找去的人卻被人家全部擒拿了,丟臉不?」

  「在朝堂上還不能幹掉他,只是讓他入獄,你還有什麼用,這還不止,叫你拿下長安鄉,掠奪他們所有工藝,你連長安鄉的邊都靠近不了,這就是你的能力?」

  賈雄被數落得完全不是人,更無話可說,但心裡的怒火卻在燃燒。

  說著說著,奴役整個人氣得發抖,良久,才緩一口氣,態度也緩和下來。

  「好了,既然你都失敗了,就要吸取失敗的教訓,這次項公有大謀,希望你不要再令項公失望,否則你就等著你叛徒的身份被曝光,被嬴政凌遲吧!」

  「是,這次雄一定不會失敗,一定會令項公滿意的。」賈雄抬頭,舉起手來保證。

  奴役微微露出不可形容的笑,逐而拍了拍賈雄的肩膀,說:「這就對了,總之你效忠於項公,等項公奪得大統之日,你便是功臣,便是飛黃騰達之日,可懂?」

  「去吧!項公的第一步已經開始了,朝堂之人你滲透了多少?」

  奴役轉換了語氣,恢復奴役該有的態度。

  「其他官員有一部分是咱們的人,就是九卿只有一人,其他的還在策謀中。」

  「九卿已有一人,嗯!不錯,我會如實告知項公的。」奴役露出點笑容,逐而話鋒一轉,「但一個還不夠,還需更多。」

  得到肯定,賈雄暗自一笑,連忙說,「請告知項公,雄正在努力,或許宗正也可以突破。」

  「嗯!不錯,希望你不要令項公失望,如果可以,項公會大力扶持你成為九卿之一的。」

  這話頗有誘惑力,賈雄一聽,剛才燃燒的怒火立刻熄滅,換來的是滿腔期待。

  「雄必不負所望。」

  「嗯!」奴役點頭,「記住,項公的謀劃容不得一點差錯,那個李肇是個阻礙,既是阻礙就要除掉他,如果除不掉,就讓他遠離咸陽。」

  奴役交代之後,很快便消失,賈雄才恢復平常的高高在上,目中滿是狠毒和權欲。

  「李肇,哼,你處處壞我好事,就算項公不除掉你我也要讓你消失,我前進的腳步容不得你阻礙。」

  ……

  又一次早朝,宗正直接坐上了上位,就在皇座旁邊,這是宣說他地位的提升,他個人也很樂意接受。

  經過一個多月的運營,奉承他的大臣多了起來,言語也大多誇他的英明神武,誇他事事都能處置得分明妥當,深得人心。

  宗正聽之,權欲得到極大的滿足,說話也大氣了起來。

  「本宗正代理朝政至今,朝局可安穩?百姓可安樂?」

  在議事到了尾聲,宗正見議事皆是贊話,信心爆棚,決定引出話題,讓大家讚譽他的能耐。

  有官員出列,嘴裡就是抹了油一般,說話很好聽:「宗正大人治理有方,現下四海昇平,朝局穩定,百姓更是安樂,他們正準備建造牌坊,為大人歌功頌德呢!」

  「果真如此!」宗正聽之樂了,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盯著官員問,「百姓安樂,要為本宗正歌功頌德?他們都吃飽了?有衣穿了?生活好過了?這都是本宗正的功勞?」

  他還不相信在自己治理下,大秦已經發生了這樣的變化了。

  大秦百姓生活情況他還是有耳聞,先不說是否有衣穿,就吃飽都經常做不到,但他才代理政務一個多月,就出現這種情況。

  他內心激動得亂顫,極其渴望得到肯定的答覆。

  「是的!」這名官員不假思索,「此刻民間多有歌頌大人者,說大人才是真正為他們著想。」

  「此話當真!」宗正抬起雙手,整個人陷入自得中。

  嬴政花費十幾年做不到的事情,他才花一個月就做到了,就能耐,不用說,他完勝。

  「恭喜宗正大人,賀喜大人,才短短時間便令百姓安睦,大人大才呀!」一些人數不上名的官員大力奉承。

  頓時,正個大殿皆是阿諛聲。

  「很好,很好!」宗正一甩袖,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這都多賴諸位的支持。」

  「全靠大人執掌有方。」

  這話,宗正愛聽,但總有不愛聽的話不合時宜地出現,這時,韓少府又站了出來,拱手稟報:「宗正,據最新匯報,咸陽城主糧的價格已經見漲了,這不是好兆頭,朝廷必須要及時應對,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這話猶如潑了冷水,立時讓整個大殿氣氛尷尬了下來。

  宗正大怒,「胡說八道,我大秦朝局穩定,百姓安樂,怎會有如此情況發生?肯定是你的人為攬功勞,胡亂調查罷了。」

  此乃關係到國體,作為少府,韓少府不容有一點疏忽,極力反駁:「宗正,此乃千真萬確,如你再不重視,我大秦必定會受創。」

  這時賈雄站了出來,冷冷道:「韓少府,這話過了,我大秦威震四海,何人敢在咸陽胡作非為,而且宗正大人治國嚴明,百姓人人敬之,價格見漲之事絕對不會發生。」

  「對!」有人附言,「賈將軍說得對,就算價格些微波動,也屬正常現象,不久便會恢復正常,韓大人你杞人憂天了。」

  「好了韓少府」得到賈雄和其他官員的認同,宗正底氣十足,隨意擺擺手說:「看你面色憔悴,一定是最近疲勞過度,本宗正准你休沐一月,主糧之事你不必再理,同時撤回你的人,一個月內我不希望再聽到你提及價格見漲之事。」

  「去吧!本宗正准你提前退朝。」

  宗正的話不容置疑。

  韓少府氣極,毫不客氣地指著宗正罵道:「你,你這是要毀我大秦國體.」逐而扭頭,憤怒地掃了賈雄等一班人,「還有你們,為虎作倀,這是禍國呀!總有一天會有報應的。」

  宗正聽之猛地一拍案台,怒吼:「來人,韓少府瘋了,給本宗正將之拖出去,一個月內不准踏入皇庭半步。」

  「諾!」有侍衛走了過來。

  這段時間,宗正已經將大部分侍衛換了,換成他的人。

  韓少府見無法說動大家,便猛地望向馮去疾這邊,希望他能出面說話,但馮去疾就好像沒有看到,微微地側過臉去,好像在說,他愛莫能助。

  韓少府怨氣極了,卻無奈地被侍衛帶走。

  退朝後,馮去疾並沒有回府,而是悄悄地來到咸陽獄,見了李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