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賁見贏子鋒主意已定,不好再說什麼。
對著王離說道:「臭小子,你一定要保護好公子,可千萬不能出現問題。」
王離趕忙說道:「爹,你放心吧,我一定會保護公子,寸步不離。」
「行,公子這樣,你再多帶幾個人,可以不在你的身邊,但是一定要有,萬一遇到什麼突發情況的話,還可以有機會離開。」王賁作為一名老將,很多問題,考慮得還是十分周全的。
想想也是這個道理,贏子鋒就答應下來。
出去打探消息的事情,已經定了。
贏子鋒就開始商議,自己出去打探路線的問題。
「對於這個問題,前面回來的斥候已經說過了,蘇城項家,並沒有發現大的問題,不過有幾個家族的人,好像有點不對勁,十分警惕。」
「那幾個家族,因為什麼問題?」
「以屈家、劉家,王家這三家為代表,他們好像對項家比較的警惕,已經托人打聽過了,在不久之前,因為在虞家舉辦的一場詩會上,項羽爭風吃醋,打了屈家的嫡長子屈鵬,虞家的兒子,虞子期為了討好他,痛罵了在場的人一頓。
這個劉家、王家平日裡面,跟屈家走得比較近,後面這個屈鵬回去了之後,項梁還帶人過去道歉,聽說屈家是原諒了他,但是後面,跟項家的關係,就沒有之前那麼好了,還相互警惕起來。」王賁詳細地把情況說了一遍。
聽罷。
贏子鋒說道:「要是這樣的話,我們還算不得孤立無援,不過這個會計郡守殷通,還有郡尉值得注意,這兩人可能掌握了郡兵,要是跟項羽一條心的話,這裡面的人,不能為我所有,到時候需要派人殺了郡尉,取得兵符,不然的話,這些士兵的反抗,會給我們造成巨大的損失。」
「公子,要真的像你說的這樣,你還真的不能去郡城蘇城,不然的話,這些士兵反抗,就算我們兵臨城下,攻入城中,也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可能我們進去,你已經遇害了。」王賁臉色沉重的說道。
「正因為這樣,為了給我大秦的將士,減少不必要的損失,我覺得,還是需要好好的謀劃一番,從郡尉的手裡,取得兵符至關重要,要是我亮明身份,沒有人敢當街殺我吧,除了項羽這種逆賊,就是不知道,此人把兵馬藏在何處。」贏子鋒擔憂地說道。
畢竟這麼多兵馬,去攻打一座小城市的話,當是十分容易拿下。
到時候這人發瘋,在城中擴充兵員,一定會給百姓造成嚴重的傷亡。
這種情況,是自己怎麼都不想看見的。
百姓拿起武器,跟士兵對抗的時候,不能說不動手吧。
動手的話,雙方一定會有傷亡。
這才是此次,贏子鋒想要進城,打探清楚情況的主要原因。
「確實如此,這項梁我也聽說了,昔日他父親,是我父親手下的亡魂,諒這個項梁也折騰不出來水花,等公子離開,我把兵馬運動到蘇城附近,要是城中有情況,我可以第一時間,派兵過來支援。」王賁說出自己的計劃。
「好,一切就按照通武侯的計劃去做,我們明日就進城去。」
「好。」
第二天一早。
贏子鋒帶著喬莊的王離、英布,還有幾個僕人跟在後面。
他們此時的身份,是外地過來做生意的商賈。
聽說蘇城的絲綢不錯,想要購買一些,去北方售賣。
利用偽造好的身份令牌,進入城中。
「公子,我們先去哪?」進城之後,王離小聲的問道。
「先去酒樓,進城之後,不要再叫我公子,叫我掌柜的就好。」贏子鋒說道:「一個地方,能打探消息的地方,就是城中的酒樓,這種地方,閒雜人等比較多,還是十分方便打探消息的。」
「是。」
一些人來到了酒樓。
酒樓的小廝,迎了上來,「客人是歇腳,還是住店。」
「我們從北方過來的,想吃點東西,然後購買一些城中的絲綢回去。」贏子鋒笑著,說明了自己的身份,還有來此的目的。
他知道,像這種酒樓所在的地方,一定會有蘇城各個家族探子。
說不定這些吃飯吹牛的人中,就有項羽所在家族的人。
很快,酒菜就上來了。
這邊的酒,就是黃酒,十分的苦澀,看著眾人,喝得好像還開心的樣子。
喝慣了贏子鋒府邸的美酒,王離嫌棄得不行。
「呸,這酒也太差勁了吧,還有點甘苦,度數也不高。」王離喝了一口,開始吐槽起來。
「出門在外,哪有這麼多講究,這邊的黃酒,聽說可以溫暖身體呢,畢竟這邊水氣大,體內的濕寒之氣比較重,蛇蟲比較多,還是喝點好。」
對於上來的肉菜,王離也是嫌棄。
就在這個時候。
忽然城中熱鬧起來了。
不少喝酒的人,紛紛放下手中的酒樽,離開去看熱鬧。
「掌柜的,這是怎麼了?」贏子鋒拉住酒館小廝問道。
「客人有所不知,今日好像是屈家,跟景氏因為,一塊商業街的問題,打擂台呢,我們這邊,解決不了的問題,都是上台比武解決,客人可是來著了,何不去看看熱鬧,還能下注呢。」小廝解釋道。
「是嗎,難得這邊有熱鬧可以看,我們也過去看看。」贏子鋒起身,笑著說道。
小廝見贏子鋒出手,如此大氣,趕忙攔住他說道:「客人,可是要小心點,千萬不要湊得太近,我觀你的手下,好像有點身手。」
贏子鋒聽得眉頭一皺,看了一眼王離,還有英布。
故作不解地問道:「我作為商賈,帶著幾個會武功的手下,過來做生意,保護我還有貨物的安全,這有什麼問題嗎,難道此地的律法不允許?」
不好得罪贏子鋒,小廝趕忙說道:「客人,你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給你說,屈家跟景氏的爭鬥,很有可能項氏的人也參與進去了。
那個項家的項籍,是個戰鬥狂人,見你手下有如此身手,要是讓他看見了,小心跟你的手下動手,要是打傷了你的手下,不是耽誤你做生意嗎。」
「哦,原來是這樣,那麼請問,這個項籍的身手,還有名聲如何。」見此人說話,好像是為了自己考慮,其實贏子鋒知道,他可能是不想讓自己出事,影響住店,畢竟他們這些人的薪酬,還跟服務的客人有關,要是服務得好的話。
說不定遇到了大方的客人,還會給他們一些賞錢。
掏出一片金葉子,塞到了小廝的手裡,「多謝你的告知,能給我說說嗎,這錢是你的了。」
小廝一見金葉子,眼睛都亮了,這客人真的有錢啊,自己提醒那麼幾句,就給我一片金葉子,這可能換好幾百秦半兩啊。
拉過贏子鋒,去到一旁,四下看了看。
小聲的說道:「客人,你可是問對人了,這個項籍就是一個莽夫,喜歡城中虞家的姑娘,虞家的姑娘,傳聞才16歲不到,已經到了禍國殃民,傾國傾城的地步,據說比周幽王的愛妃不差,項籍此人喜歡她,因為他打了屈家的嫡長公子,雙方交惡,這個景家跟著項家混的,今天屈家跟景氏有矛盾,項籍肯定參與其中。
所以我提醒客人要小心,而且這個項籍,嘴裡一直嚷嚷著,要反了大秦,他根本不懼怕秦朝的律法,我才會提醒你,不要惹事。」
「哦,原來是這樣啊,請問這個項籍,天天嚷嚷著造反,沒有人告發嗎,郡守不管嗎?」贏子鋒說出自己的疑問。
「客人你知道嗎,我們的郡守,跟城中這些大家族的關係很好,還有郡尉,不知道收了他們多少好處,怎麼會管呢,項籍當街打死人都沒有事的,花點錢就好了,而且據說,這個項家手底下的私兵,快2萬人了,比我們郡守的兵馬還要多,你覺得他害怕嗎?」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小廝也是盡力了。
聽得身後的王離、英布,拳頭握起,這個項家實在是太可惡了。
南來北往的人見多了,小廝見王離、英布拳頭握起,還以為他們也起了好鬥之心。
趕緊說道:「客人,可要好好約束好你的兩位手下,項家此人好鬥,出手無情,能舉起千斤之鼎,可不要讓你的好漢,白白犧牲了。」
「多謝告知,我們先去看熱鬧了。」贏子鋒感謝的說道。
已經提醒了,他們還要去,要是跟項家起了衝突,就不關自己的事情了。
有言道是,好漢難勸該死的鬼。
他們喜歡咋樣,就咋樣吧。
當贏子鋒等人,趕過去的時候。
擂台賽已經開始了。
王離小聲的說道:「公子,我們離得遠點吧,我看那邊酒肆就不錯,你說呢?」
「嗯,我們去那邊喝酒,看看這個比賽,還能聽到下面人說話的聲音。」畢竟這裡是別人的地盤,贏子鋒也不想鬧起來,不然跟直接找死,沒有區別。
上了酒肆,來到靠窗的位置。
看著下面的人比武。
「好像是屈家的人贏了第一場。」聽到下面的歡呼聲,贏子鋒說道。
「嗯,這景氏的人,身手還是不錯的,再堅持幾息,勝負未必可知,屈家之人,好像已經脫力了。」眼尖的王離說道。
英布光喝酒,不說話。
下面傳來喝彩聲,還有謾罵聲。
「項家,你是項家之人,你怎麼能代表景氏出手?」說話的人,自然是屈家之人。
「蘇城誰不知道,景氏跟我項家結盟,有麻煩的話,我項家之人,自然會幫助他們的,不服氣的話,你們有一個,算一個,可以把城中之人,都喊來幫助你。」項家大聲地喊道。
「實在是無恥。」屈家之人叫罵起來。
王離問道:「公子,此人就是你說的,要造反之人項羽?可是不是叫項籍嗎?看上去頗有幾分力量,身手很強?」
「管他叫什麼烏龜王八蛋,這次我過來,就是要殺了這個人,掘了他項氏祠堂,挖了他先人的墳墓,這種不忠不孝的亂臣賊子,不知聖恩,只想造反,必須殺了。」贏子鋒的臉色冷了起來。
說話間,下面已經打了起來。
三招過後,屈家之人,被項籍一拳打斷了脖子,當場咽氣。
「項籍小兒,你欺人太甚,說好擂台比武,就是為了避免火拼,你怎麼能殺人?」屈家之人,見到自己派出去的子弟,被一拳打死,怒聲質問道。
項籍聽了,毫不在意的說道:「屈家之人,要是有個男人的話,你就站出來跟我比試,我可以允許你使用武器,不敢的話,就給我閉嘴,不要像個娘們一樣,嘰嘰歪歪,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屈家都沒有男人了,縮頭烏龜一樣。」
「你...項籍小兒,你欺人太甚,誰不知道,你的身手在蘇城是最好的。」
「那就不要廢話,派人上來受死,不然的話,我以後在蘇城,見到你屈家子弟,見人就殺,以後不要出門了。」項籍繼續得寸進尺的說道。
「好,好,很好。」屈家之人,憋屈得不行。
「叔,我來。」一個年輕的屈家子弟,站了出來。
項籍一看,大笑道:「哈哈,屈家還是有個男人,既然你主動出來了,我就不殺了你。」
「得罪了。」屈家之人,話還沒有說完。
項籍的攻擊,已經到了,一腳踢斷了上台之人的右腿。
明眼人一看,這屈家就已經失敗了。
為了狠狠打壓屈家,項籍並沒有停手,再次的攻擊上前。
一腳跺斷他的另外一條好腿。
屈家之人,發出悽厲的慘叫聲。
「這項節實在是太過分了。」
「擂台比武,認輸就好了,為何下死手,簡直殘暴。」
可項籍不聽,就算是屈家之人喊認輸。
眼疾手快的項籍,一巴掌拍碎了屈家人的下巴,讓他不能說話。
台下的人,拳頭緊握,可這是擂台,不能上去。
「叔,項籍小兒實在是過分,他不讓兆弟認輸啊。」
「叔,我們跟他們拼了。」
屈勝怒喝道:「閉嘴,一會給兆兒收屍,今天是我屈家之人,技不如人,你們要牢記這個恥辱,知道嗎?」
「知道了。」擂台下面,屈家的子弟,雙眼充血,指甲深深地嵌入手掌,都在流血。
今天的他們,憋屈得不行。
說話間,台上的屈兆,已經被項籍折磨得不成人樣子。
四肢全部都被打斷,一輩子只能癱瘓在床。
嘴巴也被打壞了,下巴都碎裂了。
這是一個巨大的恥辱,掛在了屈家之人的頭上。
打的差不多了。
項籍擦了擦手上的鮮血,大聲的說道:「從今天開始,那條商業街上的所有店鋪,還有地契合同,都歸了景氏,屈家之人,你們有意見嗎?」
「當然沒有意見,今日所見項籍神功蓋世,我們屈家輸的,心服口服,一會就把東西給你送來。」屈勝的弟弟,屈笙強忍恨意,一字一句的說道。
「好,很好,我項籍在此,就感謝屈笙伯伯的好意了。」故意噁心人的項籍,拱手說了一句。
在項氏族人,還有景氏族人的簇擁下,離開擂台。
他回頭四下看了看,發現贏子鋒等人。
嚇得王離趕忙說道:「公子,那項籍好像發現了我們,要不我們離開吧。」
「不,沒有關係,也有可能是隨意的看了看,我們停留兩日,打探一下屈家的情況,順帶的讓你爹,派兵控制蘇城,今天這些人,都得死。」贏子鋒說的,自然是跟在項羽身後的人。
他不知道,此刻的蘇城,到底有多少人,是死心塌地,跟在項家身後的。
「是。」
而看見贏子鋒的項籍,覺得有點奇怪,眉頭輕皺,好像有點威脅。
「姐夫,你在看什麼呢?那邊就是一個酒肆,有什麼好看的,還是你遇到了敵人?」說話的人,自然是項羽的死忠粉虞子期。
「我看那邊喝酒的人,好像有點危險。」項籍如實的說道。
虞子期順著項籍說的地方看去,發現白皙的贏子鋒,眉宇間帶著一股英氣。
但看上去,有點羸弱的樣子。
不屑地說道:「姐夫,你也太謹慎了吧,那人一看,就是一個會點武術的文人,怕什麼!」
「行了,你不懂,我過去,跟他喝一杯酒。」項籍說道。
「啊,姐夫,我們去跟他們喝酒?」虞子期不解的問道。
項籍想起叔叔說的,最近城中可能不平靜,造反的消息,可能已經泄露了。
說不定,朝廷可能會派人過來。
他們在外地,也是趕緊的招募兵卒。
「嗯,你跟我一起過去看看。」項籍點頭說道。
發現離開的項籍突然改變了方向,朝著這酒肆過來。
王離緊張地說道:「公子他好像朝著我們這邊過來了,難道是識破我們了,一會你先走,我跟英布攔住他。」
「緊張什麼?放鬆點,手不要去摸武器。」贏子鋒淡定的說道。
按照自己現在的實力,可能力量比項籍差點。
可是自己之前是做什麼的,以弱勝強,合理利用各種武器,地形還是可以輕易殺死項籍的。
只是兩人沒有比試過,自己對於項羽的身手,還是沒有太多的了解。
說話間。
項籍已經過來了。
恭敬地說道:"這位兄台,一看一臉的貴氣,好像有點身手,不知道來自何處,來蘇城做啥,在下項籍,項氏一族的人。"
這話說得,王離兩人,緊張得不行。
準備隨時跟他們拼命。
贏子鋒笑著說道:「哦,在下鄭在飛,滎陽鄭家之人,家中長輩見我讀書不成,打發我做點買賣,這次帶著幾個手下,過來蘇城購買絲綢,運往北方,賺點小錢。」
「是嗎,沒有想到,兄台竟然是滎陽鄭家人氏。」項籍帶著試探性的語氣問道,實際上,一直警惕著,要是王離、英布動手的話,他有把握,十招之內,弄死三人,覺得可能贏子鋒最為難對付一些。
「是的,剛來貴地,就發現項兄身手如此之高,一看這架勢,定能手舉千斤,有著萬夫不當之勇,要是有機會的,大展身手的話,可為霸王。」贏子鋒恭維地說道,語氣之中,在項羽、虞子期看來,帶著一絲討好的意味。
「霸王?你說我成為霸王,哈哈,這個名號我喜歡,以後我就叫做楚霸王,多謝兄台你給我這個稱號了,沒有想到,跟你這種文化人說話,還會如此的有趣,你喜歡絲綢的話,可到西街,我項家也有絲綢生意。」項籍高興地拍著胸脯說道。
「是嗎,那多謝了,明日我就帶著手下過去。」
「好,在下告辭了。」
項羽帶著虞子期離開。
虞子期開口問道:「姐夫,你覺得這人,對你威脅很大?」
「那個叫鄭在飛的,看上去有點說不出來的感覺,遠遠看上去,對我好像有點威脅,可是近看,那種感覺消失了,他手下的兩個人,看上去不錯,有點武功,不過遇到我的話,十招之內,定能宰殺他們的頭顱。」項籍霸氣地說道:"對了子期,以後不要叫我姐夫了。"
「啊,那叫你什麼?」虞子期,還以為項籍不喜歡自己姐姐了,有了別的喜歡之人。
「我喜歡霸王這個名號,剛剛那人不是說了嗎,我有霸王氣概,以後叫我西楚霸王,或者霸王吧。」項籍豪氣地說道。
「好。」
這邊,等項籍帶人離開。
贏子鋒問道:「王離,感覺怎麼樣,能打過這個項籍嗎?」
「公子,此人給我的壓迫之感,實在是太強了,跟他在一起,我好像連動手的力量都沒有了,後背都濕了。」王離小聲的說道。
以往跟王離鬥嘴的英布,也沒有說話。
他也覺得,公子的眼光沒有錯,這個項籍,不是等閒之輩。
怪不得,公子要親自帶兵,前來會稽郡,剿殺六國餘孽項氏一族。
「行了,以後按照我的辦法來訓練,利用技巧,殺死項籍這不是莽夫,也不在話下,硬剛的話,你們不行,走了,去通知你爹,派人進來,也不知道,郡兵控制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