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派人送你過去,一定要儘快統計好,內史府目前所有的帳目,虧了多少,全部給我統計在冊,要是不明帳目,找騰讓他給我補齊,不行的話,抄他們的家。」贏子鋒臉色冷的可怕,話說到後面,不帶一絲的感情。
「諾,蕭何定當如此。」蕭何恭敬的說道。
「贏安,帶200人跟蕭何過去,把內史府所有人,給我圍起來,帳目統計不出來,誰都不讓出來,不該去的人,誰敢出入,直接殺了。」贏子鋒對著外面喊道。
「諾。」贏安走了進來,答道。
贏子鋒拿出父皇給的秦王劍,遞給贏安,「這把劍你應該認識,是父皇賞賜給我的秦王劍,就算是馮去疾去了,不聽勸阻,也要把他的腦袋,先給我砍下來,我倒是要看看,這大秦的碩鼠們,到底貪污了多少朝廷的錢糧。」
「諾,屬下定會不辱使命。」
「嗯,去吧,你們快點騎馬過去,想必這個時候,他們有的還沒有回去,消息可能泄露得不太遠,如果內史府有朝廷官員的話,先扣押起來,無論大小,知道嗎?」
「諾,屬下領命。」
蕭何也說道:「公子,臣定當竭盡全力,不讓朝廷損失一粒糧食。」
「嗯,我相信你們。」贏子鋒擺擺手。
兩人後退離開。
贏安很快就點齊了200兵馬,跟蕭何一起,騎馬穿過那些在修築的道路。
朝著內史府而去。
才回來內史府的騰,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下官見到他回來,急忙地過來問好。
他擺手說道:「各位,我丟官了,要去養馬了,朝廷馬上派人過來接管這裡,各位這些年,誰拿了朝廷的東西,還是乖乖主動交出來吧,不然的話,下場可能比我還要慘。」
他的下官們,見到騰的臉色如此難看。
還丟了官,竊竊私語起來。
他們就不信了,這些年過去了,已經打點好的,還能給暴露了。
一定是這個上官,丟失了官職,沒有了心氣,才會如此說,用來嚇唬他們罷了。
「好了,你們幾位侍郎,還是去統計一下,再仔細查看,有沒有明顯錯誤吧,晚了就來不及了。」
所有人都離開了,留下他一人,呆呆坐在自己原來的位置上。
真的沒有想到,馮去疾等人,翻臉無情啊。
狡兔死走狗烹。
贏子鋒一發力,他們就不幫助自己了,把他拋棄了。
這一刻,騰無比的後悔,他當初怎麼就看不起局勢呢。
還是覺得這段時間,少府賺錢了,國庫充盈了,他們使得一點小絆子,不會讓人注意呢。
沒有想到,馮去疾搶走了大秦報社,他還沒有來得及開心幾天。
馮去疾想要甩鍋,噁心人。
贏子鋒就抓住這個小毛病,把跳得最歡的自己,直接拉下水。
弼馬溫就是一隻猴子,他不是沒有看過報紙,知道上面猴子的故事。
這是徹底的羞辱自己,讓他從高高的雲頂,直接摔落峽谷。
不僅是報復了自己,還把自己的臉,使勁地往地上踩。
這養馬可不是好活啊,不僅地位低,還容易出事,要是馬匹大量地死亡。
他小命也就沒有了。
今天贏子鋒不殺了他,是已經把一把刀,架在自己頭上。
想要自己的小命,隨時都可以拿走。
猴子當年被抓了之後,不就弄去砍頭嗎?
他可沒有猴子的本事,銅頭鐵骨的,他騰的腦袋,自然沒有大秦刀斧堅硬。
悔不當初啊。
可後悔已經沒有機會了,贏子鋒不會原諒自己,馮去疾等人,也不會去救自己。
從陛下用計謀,殺了趙高,貶胡亥為庶人之後。
李斯雖說活下來,已經被趕出咸陽,到了東海郡。
朝廷雖說讓蒙毅代理左相,可這地位不穩啊。
馮去疾為右相之後,他們還以為,朝廷的一切,都掌握在這些人手裡。
簡單的來說,他們已經飄了,不知道贏子鋒的陰險,忘記了當初陛下的手段,才會如此。
可他這樣想。
離開的那些侍郎,副手才不會這樣想。
「馮安侍郎,你說騰下位之後,你會不會是新任的內史啊,畢竟你的叔叔,是大秦從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朝廷舉薦少不了他們吧。」一個阿諛奉承之人,上前詢問道。
馮安是馮去疾的遠房叔叔,可這是大家族的利益啊。
就算是離得遠了,可骨子裡面,流的也是馮家的血脈。
從騰跟了他之後,把人安排進來。
馮安笑著,謙虛的說道:"各位抬愛了,安何德何能,怎麼能擔任內史府,定是劉侍郎,你在這內史府當值多年,功勞誰能比得上你。"
眾人你我之間,相互的吹噓。
可馮安雖說嘴裡這樣說,可是也覺得,自己能當上這個治栗內史。
畢竟馮去疾可是自己叔叔啊,當朝的右相,怎麼不跟自己透露一下呢。
難道是為了考量自己,害怕他泄露了消息,才引而不發的?
當他們還在高興,沒有去檢查案宗的時候。
蕭何在贏安的帶領下,已經到了內史府。
守門的人,自然是不認識他們的,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剛想上前阻止,可是見到贏安帶領的士兵。
可不敢囂張了。
上前問道:「贏安將軍,你來內史府作甚?」
「奉命送內史蕭何來當差,順便的保護他的安全,還有就是查帳,從現在開始,你們進去裡面,在帳目沒有查清楚之前,不能出來。」贏安冷聲說道。
「可是我們沒有接到命令。」
蕭何冷聲說道:「我是蕭何,從現在開始,這裡歸我接管,這是手令,這是聖旨。」
守門士兵看過聖旨之後,恭敬的答應了。
贏安冰冷的說道:「再有下次,直接要了你們腦袋,現在快進去,通知所有人,在前院集合!」
「諾。」
「蕭社長...不,蕭內史我們進去吧。」贏安眼神示意,過來6人守好了大門。
進去的士兵,嘴裡大喊道:"所有人,去前院集合,快點。"
吹噓的馮安,一聽這話,厲聲呵斥,「混帳,誰讓你亂喊,這是誰的命令,你腦袋不想要了,知道這是哪嗎?」
「侍郎大人,是贏安將軍,帶著新任的內史府大人過來,他讓我這樣喊的。」士兵知道馮安,是大秦右相馮去疾的人,趕忙開口解釋。
「混蛋,我不管是誰來了,知道這是哪嗎?還讓我們配合,你去告訴他們,我們就在這裡等著,讓他來見我們。」馮安怒聲呵斥。
要知道自己的靠山,可是叔叔馮去疾啊,現在沒有了大秦左相李斯,蒙毅代理這個職務,他不管事啊。
現在朝堂上,幾乎都是自己叔叔說的算了。
就算是陛下,很多事情,也要跟叔叔商議,整個大秦,誰敢不給自己叔叔面子。
就連勢頭正旺的贏子鋒,大秦九公子,發明了不少好東西,那又咋樣呢。
你為了將來能上位,還不是要乖乖討好我叔叔。
連陛下以前反對的封侯,為何緩和跟叔叔的關係,也只能咬牙同意了。
在他們看來,這就是贏子鋒示弱,過來討好他們。
你的大秦報社,開辦的如此好,又咋樣,只要我叔叔一句話。
說是想要你的報社,你還不是乖乖交出來。
只能丟盔棄甲,重新開辦一個,還不敢正面的硬抗,這就是我馮安的底氣。
只要我叔叔這個定海神針在,你們這些人,能拿我咋樣。
你贏子鋒將來想當皇帝,不是要好好討好我叔叔,只有這樣,你的皇位才能坐得穩。
才有剛剛,馮安對來傳達消息的底氣。
新來的治栗內史又咋樣,將來還不是,要乖乖給我叔叔當狗?
「諾。」士兵就是一個受氣包,兩頭受氣,馮安都這樣說了,除非他家人不想好過,不然還是要乖乖聽話才行。
看著士兵離開。
馮安囂張的笑道:「看見了沒有,什麼狗屁的新來內史,還不是害怕我叔叔,想給我們一個下馬威,我今天不去,看他如何。」
「哈哈,還是馮侍郎厲害。」
「大家不要擔心,只要我們團結在馮侍郎的周圍,一定可以拿下新來的內史大人的。」
「大家放心好了,這個職位,他坐不穩,只要我叔叔一句話,他就會乖乖地像狗一樣,爬過來見我們。」馮安在眾人的彩虹屁下,囂張得已經忘乎所以的。
知道的人,了解這裡是大秦的內史府。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裡是,馮去疾的私宅呢,大部分的朝廷官員,都是馮家養的狗。
只有這個主人開口了,他們才能得到一口吃的,不然的話,你想當官,怕是做夢。
他們覺得,贏子鋒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就是會一點發明而已。
不過是奇淫巧技罷了,上不得什麼台面。
在他們囂張的時候。
回去稟報的士兵,把剛剛發生的情況,匯報給蕭何、贏安。
聽罷,贏安怒道:「什麼?你說馮安指使他們,不願意過來?」
「是的,將軍,馮侍郎呵斥了我一頓,讓新來的內史過去見他。」士兵可不想得罪新來的蕭何,特別是在有士兵護送下,贏安將軍親自過來的情況下。
贏安說道:「蕭何大人,我過去親自帶他們過來見你。」
蕭何擺擺手,「罷了,贏安將軍,還是我親自過去,見見馮相的侄子,如何囂張跋扈。」
「好。」贏安被贏子鋒派來,只要是配合蕭何的,他怎麼說,自己就怎麼做。
看向那個士兵,蕭何開口,「你帶我過去。」
「諾。」
跟著士兵,來到了後堂,蕭何就聽到,馮安等人,如何譏諷他,還有贏子鋒。
整個就是看不起,好像馮去疾,才是大秦的皇帝一般。
一向好脾氣的蕭何,有點生氣。
九公子贏子鋒,可是自己恩人,要不是他的話,自己還待在沛縣,那窮鄉僻壤之地,當一個主吏掾。
如此不把自己恩人看在眼裡,怎麼能不生氣呢。
黑著臉走了進去。
對著大笑的眾人說道:「在下蕭何,正是朝廷新委派的治栗內史,誰讓我來見你們的啊?」
被打斷說話的馮安,十分生氣,怒道:「小子,你就是蕭何,跟我叔叔作對,贏子鋒的狗?」
被罵狗的蕭何,並沒有生氣,冷笑著:「正是我,你是誰?」
「你聽好了,我是侍郎馮安,當朝右相馮去疾正是在下的叔叔,聽到了嗎?」馮安一點都沒有把蕭何放在眼裡,剛剛眾人的吹捧,讓他們已經忘乎所以,以為朝廷沒有了他叔叔,就會統治崩塌。
「馮安,你好大膽子,竟然如此辱罵上官,來人把他拿下。」蕭何怒了,這小子實在是太囂張了吧,不把贏子鋒放在眼裡,罵自己是狗,原來你的靠山正是馮去疾啊。
馮去疾老眼昏花,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子侄呢。
知道的人,你叔是丞相,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叔叔是大秦皇帝呢。
而馮安一向囂張跋扈,聽到蕭何的話,不生氣反而嗤笑,「抓我,我看誰敢?信不信今天抓了我,明天我就讓你們腦袋搬新家。」
「我敢!」外面的贏安,聽到蕭何的話,黑著臉走了進來,還從未見過,如此藐視九公子的人,今天這馮安是第一個。
見到提著武器進來的贏安,馮安是一點的沒有放在眼裡。
以前贏安一直在宮裡當值,保護陛下的安全,後面被派給去保護贏子鋒。
他們這些世家子弟,幾乎都沒有見過贏安,自然是不知道他的底細。
「你是誰?不會是蕭何的走狗吧,知道這是哪嗎?知道我叔叔是誰嗎?」馮安開始繼續老一套,喋喋不休起來。
認識贏安的人,開始立馬乖乖閉嘴。
不認識的人,還跟著馮安,去討好馮去疾。
場面有些滑稽。
有人害怕出事,小聲提醒馮安。
死氣縈繞的馮安,可是一點都不在乎。
嬉笑著說道:「害怕什麼,有我叔叔在,贏子鋒小兒也不怕。」
蕭何見此人如此找死,對著贏安說道:「他如此藐視皇權,辱罵陛下的公子,已是取死之道,殺了他,誅殺他全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