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宗時,名將郭子儀之郭曖娶了昇平公主為妻。🐍👹 ➅9รн𝓤𝕩.cσΜ 🍭🐍
昇平公主仗著自己是皇家的金枝玉葉,驕橫跋扈,完全不把郭家父子放在眼裡。
郭曖一忍再忍,終於在父親七十壽宴上大發雷霆,借著酒勁將昇平公主痛打一頓。
這便是著名的『醉打金枝』。
班始的遭遇與之相比更為悽慘,結局也更為悲壯。
然而這樁慘案卻鮮少有人提及,大概是怕海量個例帶來不好的影響吧。
東漢順帝朝時,班始官拜京兆尹,領五營兵屯駐長安。
此人繼承了班超等先輩的優良傳承,文武雙全,一表人才。
因為皇家賜婚,將陰城公主下嫁給他。
史書是這樣記載的——陰城公主貴驕淫亂,與嬖(bì)人居帷中,而召始入,使伏床下。
簡直離了個大譜!
養面首就算了,竟然還光明正大。
光明正大就算了,居然召班始進屋,跪伏在床邊看他們狎戲!
是可忍孰不可忍!
陰城公主仗著金枝玉葉的身份,絲毫沒把夫家放在眼裡。
她再三嚴令班始跪下,班始卻始終不跪。
終於,在她的冷嘲熱諷下,班始萬念俱灰,拔出腰刀將床上的姦夫淫婦砍成數斷!
外面聽到動靜,府中亂作一團。
班始始終面無表情,等宮內的侍衛到來後束手就擒。
最終,因為殺了皇家公主,漢順帝雷霆震怒,將班氏一族滿門抄斬,屍首棄於街市以儆效尤。
陳慶了解到這段歷史的時候,為其惋惜了許久。
今日能得見其先祖,也算彌補了心中的幾分遺憾。
「侯爺,班壹乃賢才?」
李左車巴不得身邊的同伴越多越好,畢竟眾手拾柴火焰高。
「嗯。」
「此君非但是賢才,子嗣還極為出色,一代更勝一代。」
陳慶真誠地誇讚。
「哦,那下官倒想見一見。」
李左車笑意吟吟,不禁升起了期待。
「在下亦然。」
蒯徹同樣頷首。
「侯爺稍待,妾身這就去請他。」
麗姝夫人看出了陳慶的重視,美滋滋地向外走去。
結果一道人影急匆匆而至,二人差點撞了個滿懷。
「哪裡來的妖艷賤貨!」
王芷茵反應過來後,一把薅住了對方的領子,如同發怒的雌豹一樣杏眸圓睜。
麗姝夫人哪曾遇到過這樣的場景,當下就慌了神。
「芷茵,不得放肆!」
陳慶怒目而視:「我等在商討公務,你來攪和什麼?」
王芷茵往前湊了湊,吸著鼻子說:「商討公務用得著打扮成這樣?香粉味濃得嗆鼻子。」
陳慶快步走上,掰開她的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李府丞和蒯先生都在。你說我們能幹什麼?」
王芷茵角度刁鑽地問:「他們不在的時候呢?」
陳慶給麗姝夫人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先行離開。
對方點了點頭,驚魂未定地落荒而逃。
「那是長安君夫人。」
陳慶正色說道。
「我打的就是長安君夫人!」
王芷茵昂著腦袋,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
陳慶也拿這個混世魔王沒辦法,不耐煩地瞪著她:「有事說事,沒事別搗亂。」
「誰搗亂啦!」
「分明是你那好徒弟無端生事,把侯府上下噁心得夠嗆。」
「姐姐差點膽水都吐出來,特意命我來找你回去。」
王芷茵掐著腰理直氣壯地說。
「蒙甘?」
「他惹出什麼亂子來了?」
陳慶十分驚訝。
眼下他在數千里之外的箕氏朝鮮當太上皇,而且對自己一向恭敬有加,到底幹了什麼才能讓嬴詩曼急忙來喊人?
「蒙甘那莽夫運了十餘船金銀財貨回來,還有八百朝鮮生口。」
「大部分送入了皇宮,還有一部分特意送到了姐夫和你這裡。」
「你是不知道,那些朝鮮生口簡直……」
王芷茵話沒說完,自己就犯起了噁心。
她勉強壓抑下嘔吐感,加快語速說:「姐姐暫且安排了一間空曠的院落供他們居住,誰知道這些人簡直比蠻夷還不可理喻。」
「他們似乎是渴了,也不管府中的下人討水喝,竟然把茅房外的水瓮給喝了個乾淨。」
「管事知道後,將他們臭罵了一頓,驚擾到了姐姐。」
「然後一問……」
王芷茵做出乾嘔的樣子,輕輕拍打著胸膛。
「你的好徒弟進獻來的禮物,你自己想辦法安置吧。」
「我一想起他們連沖茅房的水都能喝得下去……」
陳慶表情凝固,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
因為實在受不了臭氣熏天的旱廁,所以他特意用水泥修建了一座沖水式廁所。
但限於條件的簡陋,想用機械提水十分麻煩。
因此茅房外就擺了兩個大水瓮,專門用來沖水的。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上面並沒有加蓋。
平時飛揚的泥塵、草葉都會落進去,水質絕對稱不上乾淨。
就這樣朝鮮生口還能咕咚咕咚喝完一大缸?
「李府丞,等班壹來了之後,你代本侯招待他。」
「他若是借錢,無論多少儘管借給他。」
嬴詩曼最近正跟陳慶鬧彆扭,既然都派人來了就不能置之不理。
吩咐幾句後,他和王芷茵兩個乘上馬車迅速朝著府邸趕去。
而此時,嬴詩曼正在經歷人生中最難熬的一段時間。
外族進獻的奴隸叫『生口』,可他們畢竟不是真的牲口。
其中有個人竟然通曉雅言,而且舉止有禮,顯然是個『士人』。
為了維持皇家禮儀,嬴詩曼不得不忍著噁心接待對方。
她特意離得遠遠的,還安排了兩名婢女打扇,防止一張口那股臭氣熏到自己。
「公主殿下,我等飲水後並無不妥,請您寬心。」
朝鮮士人抬起頭,露出諂媚的微笑。
「大秦乃天朝上國,便是用來沖廁的井水都猶如甘霖。」
「卑下暢飲之後回味無窮,至今難忘。」
「當是貴國人傑地靈,有別於朝鮮的窮鄉惡土。」
嬴詩曼絲毫沒被他的馬屁所打動,反而眉頭緊蹙噁心地差點吐出來。
陳慶怎麼還不回來?
趕緊把這個奇葩帶走,離我越遠越好!
朝鮮士人知曉嬴詩曼身份高貴,迫不及待想要表現一番。
正在他搜腸刮肚醞釀讚頌之詞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夫君!」
嬴詩曼激動地站了起來,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