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6章 草原上最不缺的就是匈奴,你不跳有的是匈奴跳

  除夕剛過,大秦上至公卿貴族,下至黔首百姓開始接連不斷的走親訪友,飲宴社交。✌😳 ➅➈ѕ𝓱𝔲乂.𝔠𝓞𝐦 ☟🐠

  陳慶也不能免俗。

  光是拜訪老丈人就花費了三天時間,而且每次動輒數百人在場。

  從頭到尾打一遍招呼,沒有半個時辰都下不來。

  好不容易走完了親戚,還有朝中的同僚、內務府的下屬多少要登門拜訪一回。

  折騰幾天下來,他整個人都憔悴了幾分。

  幸好。

  皇家祭祖第三天,蒙甘就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北軍的俘虜被押送返京了,總數約莫一萬八千餘。

  另外還有大批繳獲的牛羊,足有十萬頭。

  其中約莫三分之一的數量,是蒙甘答應過要分給陳慶的。

  為了躲避麻煩的社交和宴請,他自然要親自去接收這批戰利品。

  北風蕭瑟。

  一望無際的農田中覆蓋著厚厚的積雪。

  負責接收的八百餘名士兵哈著白氣,凍得在原地不停搓手跺腳。

  陳慶手裡捧著暖爐,站在路中央等候探馬的回報。

  「把烈酒發下去,每人喝一口。」

  「跟隨咱們出來一趟不容易,別把大家凍壞了。」

  他招手喚過蒙甘,細心地叮囑道。

  「好嘞,師父。」

  「就等著您這句話了。」

  「這酒給匈奴俘虜喝實在可惜了,兄弟們饞得都流口水。」

  蒙甘咧著大嘴暢笑,回過身去吩咐人手卸下酒水,輪番過來喝酒暖身。

  士兵們頓時神情熱切,發出一陣陣歡呼。

  陳慶輕笑兩聲。

  他也知道高度酒價值不菲,對軍中士卒來說是難得的賞賜。

  但俘虜在冰天雪地走了好幾天,此時傷病者肯定不在少數。

  要是人運回咸陽沒幾天就死了,他豈不是血虧?

  如今一個健壯奴隸能賣兩貫錢呢!

  噼里啪啦死上幾百個,上千貫就打了水漂。

  空曠的直道上,四匹快馬踏雪而來。

  「將軍,俘虜運抵前方十里!」

  「俘虜送抵前方十里!」

  探馬扯著嗓子高喝。

  蒙甘牛飲了幾瓢烈酒,目光還不舍地盯著壇中清冽醇香的酒水。

  「師父,貨送回來了。」

  「嗯。」

  陳慶淡淡地應了聲。

  過了約莫小半個時辰。

  黑壓壓的人影猶如逃難的災民,出現在視線的盡頭。

  即使還沒走近,陳慶已經感覺羊膻味和不洗澡的臭味開始襲擊自己的鼻腔。

  「都是一等一的壯奴,師父您先挑。」

  「挑完了剩下的交由朝廷處置。」

  蒙甘湊在他身邊,討好地說道。

  「還行。」

  陳慶鬆了口氣。

  雖然這批俘虜一副消沉頹靡的樣子,衣衫襤褸邋遢至極,但體格都算壯碩,看著像是能幹活的。

  他經手的奴隸多了,心裡沒有半點波瀾,用審視牛馬的眼光掃視了一圈。

  「先把身上有傷的挑出來,安排郎中清洗傷口上藥。」

  「死了的一分不值,殘了的要折一大半錢呢!」

  陳慶笑著吩咐道。

  「徒兒遵命。」

  蒙甘作揖後扭頭就走。

  「別忘了給他們也喝一口酒水。」

  「害了病要休養,不光耽誤時間,湯藥也是要花錢的。」

  陳慶叫住了對方,又叮囑道。

  「徒兒明白。」

  蒙甘做起這樣的活計簡直熟門熟路,與押送俘虜的北軍將領交接後,就安排雙方的人手清理貨物。

  等酒罈抬上來的時候,俘虜忍不住開始躁動。

  秦軍士兵用鞭子劈頭蓋臉地抽打了一頓,才讓他們暫時安分下來。

  然後就是用木勺挨個讓俘虜站出來喝酒,順便挑選貨色的好壞,給他們分類。

  意外總是在不經意間發生。

  陳慶正琢磨著該把他們安排到哪座礦山的時候,分酒的地方突然傳來吵嚷和拔劍的聲音。

  秦軍士卒紛紛拔出兵器,迅速前去鎮壓。

  「出什麼事了?」

  陳慶撥開人群,沉聲問道。

  蒙甘已經亮出了長劍,準備來個殺一儆百。

  「師父,這幾個不知死的貨搶酒喝!」

  對面的三個俘虜格外強壯,眼神中透著兇悍與桀驁不馴。

  他們大聲用匈奴話喊了幾句,似乎很是不服氣。

  「敗軍之將,也敢言勇!」

  蒙甘聽完怒髮衝冠,提劍就砍。

  「住手!」

  陳慶喝止了對方。

  蒙甘怒瞪了一眼,悻悻地放下兵器。

  「師父,是幾個匈奴部族裡的將領。」

  「他要大秦以符合勇士的禮節對待他們。」

  說完蒙甘衝著士兵叱罵道:「誰把他們放過來的?」

  「酒水不是給他們喝的!」

  三個匈奴將領見到士兵要過來驅逐,凶性大發,互相抵著臂膀準備反抗。

  蒙甘殺氣升騰,就要下令將他們就地格殺。

  「講禮就講禮嘛。」

  「為師豈是那不講禮的人。」

  陳慶不慌不忙地給短槍上好了彈藥,踱步到蒙甘身前。

  「剛才哪個要讓咱們以禮相待來著?」

  蒙甘大喜過望,「師父,就是他!」

  中間一名匈奴將領頓感苗頭不對,可又看不出對方要幹什麼。

  「匈奴強大的勇士。」

  「本侯以盛大的禮節歡迎你的到來。」

  「你看我這禮它硬不硬,響不響。」

  砰!

  極近的距離上,陳慶穩穩地瞄準對方的眉心,扣下了扳機。

  槍聲在遼闊的曠野中遠遠傳開。

  匈奴俘虜下意識打了個哆嗦,還沒等他們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中槍者額心冒血,雙目中神采渙散軟軟地倒了下去。

  「師父,這是要進獻給陛下過目的。」

  「您用火槍打死了,回頭不好解釋。」

  蒙甘小聲提醒。

  陳慶面不改色,重新給短槍換彈。

  「就說他心懷歹心,意圖襲擊本侯。被我提前識破,就地格殺。」

  他隱隱發現,死的匈奴將領似乎有很高的威望。

  後面的俘虜蠢蠢欲動,看起來有些不安分。

  「你們兩個想必是他的好友。」

  「聽說匈奴人對葬禮極為重視,會載歌載舞祭奠死者的靈魂。」

  「本侯從未見過,不如你們跳一支舞來看看。」

  陳慶用裝填好的短槍瞄準了另外的兩名匈奴將領。

  蒙甘狗腿子一般,神色凶厲地把原話翻譯過去。

  二人立時義憤填膺,握緊了拳頭怒視陳慶。

  砰!

  第二聲槍響。

  左邊之人再次倒在陳慶的槍下。

  剩下的匈奴將領駭得魂不附體,腦海中靈光一閃,扭著粗壯的雙臂在原地笨拙地跳起舞來。

  陳慶這才滿意地收手。

  「草原上最不缺的就是匈奴,你不跳有的是人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