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毅等人面面相覷,默不作聲。😡💚 ➅➈𝕤𝕙ᵘⓍ.ℂσⓜ 🐊☜
陳慶雖然厚顏無恥,但無法否認他確實生財有道,短短時間就積累了偌大的家業。
既然他當眾保證退出了錢糧如數奉還,眾人自然如他所願。
退出去容易,想再進來可就難了。
花的錢雖然多,但秦墨的工造有口皆碑。
就算真的被他上下其手搜颳了一部分,也無甚大礙。
人之常情嘛!
「章尚書,你我是老相識。」
「好聽的話本官也不多說。」
「開採煤礦之事內務府確有疏漏。」
「想不到煤礦上方的丘陵中地下水脈豐富,開山炸石,竟然炸出一方水塘來。」
「不過不要緊,只要它不是通向汪洋大海,總有排乾的時候。」
「在此期間,本官命人多儲備一些火藥,待水脈乾涸之後繼續炸山。」
「原本火藥管理嚴格,不能隨便亂用。」
「干係由我擔著,你儘管放心就是,絕對誤不了事。」
陳慶拍著胸脯保證。
章邯一聽這話就放心了:「勞煩陳府令多費心,本官對開礦之事一竅不通,全由你做主。」
「是吧,我之前就說過,陳府令辦事,我等放一百個心。」
「大家對陳府令不放心,對秦墨的技藝還不放心嗎?大秦的哪項大工程少得了他們。」
「錢糧乃小事,豈能因此傷了同僚之誼。陳府令你儘管放手施為就是了。」
「我等只是關切工坊進展,並無它意,陳府令您不要多想。」
花花轎子人人抬。
蒙毅最先反水,章邯簡直像是打入他們內部的叛徒。
既然如此,其他人也沒什麼好端著的,紛紛微笑著表達善意。
「多謝諸位同僚信任。」
「本官定然不負各位所託,把各位的工坊打造成傳世基業。」
「一次投入,福澤三代。」
「絕不會讓大家吃了虧。」
陳慶嘴上說得冠冕堂皇,心中則暗暗想道:還是貪心惹的禍。
所謂的成功學大師,傳銷洗腦真的有那麼厲害嗎?
怕是未必。
更多的是受害者自己騙自己。
貪念一起,自動忽略了很多細節上的漏洞,並且找出各種各樣的理由讓其更符合邏輯,更加完善合理。
你們圖的是傳世基業,我想要的是你們的本金呀!
——
「陳府令慢走。」
「改日咱們再來這裡品茶飲酒,老夫再安排歌舞樂唱,大家一邊賞景遊園,一邊暢談國事。」
蒙毅笑意盈盈地把陳慶送出園林,還送了幾樣價值不菲的禮物。
「諸位留步。」
「本官還有公務在身。」
「要是心中有什麼疑惑,儘管來銀行大樓尋我便是。」
陳慶拱手作揖,送別了對方。
「唉……」
等馬車走後,蒙毅重重地嘆了口氣。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看來非得被陳慶這廝宰一刀不可了。
「蒙尚書,本官府衙中有事,也先回啦。」
寧騰尷尬地笑了笑,伸手指向內史府的方向。
「下官也有事。」
「多謝蒙尚書款待。」
「咱們隔日再敘。」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找各種各樣的理由告辭。
蒙毅臉色陰沉,冷哼一聲。
全都是利慾薰心之輩,否則這麼多人,怎會被陳慶牽著鼻子走!
問題是,誰家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
哪個肯吃虧呢?
蒙毅暗暗冷笑。
既然是經營商賈就有賠有賺。
反正他的背景足夠深厚,本錢也最充足,誰虧錢也輪不到他!
「我倒要看看誰能笑到最後。」
蒙毅一甩大袖,回了苑林之中。
——
「好東西呀!」
「蒙家是把大漠草原當成自留地了吧?」
陳慶手裡把玩著一根手臂長,外表粗糙,布滿細密鱗片的黑漆漆木棍。
它的學名叫肉蓯蓉,又名大芸。
原本是草原特產,不知是哪個部落進獻給了蒙恬,輾轉被送回了咸陽,然後被蒙毅當成塞外珍品送給了他。
此物通常都是春季採收。
剛摘下來的肉蓯蓉發甘微甜,可以直接生吃。
但草原上的部落為了長久保存,會將它浸泡在鹽湖裡。
待泡滿三年,再撈出來晾曬乾燥之後,方才是最佳的補品。
「這麼大一捆,夠吃小半年了。」
「老登出手倒是大方。」
陳慶拎起了試了試分量,怕是不下二十斤。
不過這東西應該拿來泡酒還是入藥,他暫時還拿不定主意。
馬車停在銀行大樓寬敞的門口。
陳慶拿著一根肉蓯蓉打量著,思索該如何使用它。
卻不想一陣香風襲來,前方被擋住了去路。
「陳府令想什麼這樣入神?」
「妾身姿色淺薄,就這般不入您的眼嗎?」
沙啞嫵媚的聲音非常有辨識度。
「麗姝夫人,久違了。」
陳慶抬起頭,愣了下微笑著說。
「陳府令大忙人,能記得妾身的名字,妾身已經受寵若驚了。」
「不知您這是……」
麗姝夫人疑惑地盯著他手裡稀奇古怪的東西。
「本官正巧要找你。」
「麗姝夫人,你見多識廣,這東西應該認識吧?」
陳慶試過她的口技,絕對是當世一流水準。
想來對這種淫樂之物也該有所了解。
「啊!它……」
麗姝夫人打量著肉蓯蓉的造型,不自覺想起曾經大著膽子送往陳慶府中的角先生圖紙。
「你果然認識。」
「那它該如何使用,知道嗎?」
陳慶比劃了兩下,還挺趁手。
「妾身……知道。」
「可是此物著實可怕,妾身怕受不住。」
麗姝夫人流露出畏懼的神色,不安地扭動著雙腿。
「哦?」
「效果這麼好,那本官更要試一試了。」
陳慶頓時提起了興趣。
世上沒有耕壞的田,只有累死的牛。
家中嬌妻美妾各個都要安撫,時間長了他真的有點頂不住。
「陳府令憐惜則個。」
「妾身真的受不住……」
「您要了妾身的命了!」
麗姝夫人可憐巴巴地求饒。
「嗯?」
「什麼亂七八糟的?」
「你是說……」
陳慶立時醒悟。
大秦和匈奴互為仇敵,商貿往來不過是私下所為。
肉蓯蓉這種東西算是稀罕貨色,就算達官顯貴也不一定能享用得上。
麗姝夫人可能確實沒見過!
「受不受得住,先得試試再說。」
「夫人請隨我來,哦不,還是去你那裡吧。」
陳慶給她打了眼色,示意跟隨自己。
「陳府令,妾身真的不行。」
麗姝夫人苦苦求饒,又不敢違逆他的意思,糾結再三後,才膽戰心驚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