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

  直到雙方坦誠相待,陳慶才確定王芷茵除了腦子缺點,剩下的哪兒也不缺。★🎁 ➅➈𝐬𝒽𝕦χ.ℂσм 🐉♝

  因為自小習武的緣故,她的雙肩稍寬,腰肢又格外纖細,兩條大腿又勻又直。

  一件彩繡絲錦緞的褻衣,用精緻的手工勾勒出並蒂雙蓮的圖案。

  她連眼睛都不敢睜開,雙腿死死並在一起,保持著雙手抱胸的姿勢。

  外面大雨瓢潑,空氣中的涼意和心中的緊張讓她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

  王芷茵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眼眸中水光閃動:「你在看什麼?怎麼還不來?」

  陳慶差點笑出來。

  「好兄弟莫急。」

  「你可聽聞過管鮑之交?」

  他緩緩伏下,輕手輕腳地解開褻衣的帶結。

  「這時候了,說它幹什麼?」

  「我自然聽過。」

  王芷茵懷著慷慨就義的信念來的。

  生怕心氣兒泄了,就改了主意。

  「昔年管仲與鮑叔牙合夥商賈販貨,管仲家貧,每每多分錢財,占鮑叔牙的便宜。」

  「鮑叔牙知其家貧,從未放在心上。」

  「二人發跡後,此事傳為佳話。」

  「好兄弟,放輕鬆些,不用夾道歡迎。」

  陳慶是過來人,嘴上囉里吧嗦說著不相關的話,讓她放鬆心情。

  王芷茵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突然張開雙臂抱住了他:「陳慶,你莫負我……」

  「你我結成管鮑之交,我怎麼會負你。」

  陳慶順勢合身壓了上去。

  ——

  雨聲寂寥,春宵帳暖。

  王芷茵像是小貓一樣縮在陳慶的懷裡,淚眼未乾,鬢髮散亂。

  「芷茵,是你們王家的武藝厲害,還是我們陳家的槍棒之術厲害?」

  陳慶得意地晃了晃她。

  「你再說!」

  「我跟你急了!」

  王芷茵抬頭兇巴巴地瞪著他,口吻卻和以往大不一樣,透著股撒嬌的意味。

  她又縮回陳慶的懷裡:「不許拿我家的武藝開玩笑。」

  「好,不說就不說。」

  陳慶輕輕的胳膊從她的頸下穿過,輕輕拍打著她的肩頭。

  「你想什麼呢?」

  王芷茵青蔥的玉指無意識的在陳慶胸膛上畫著圈圈,咕噥著說道。

  「我在想扶蘇喜獲麟兒,地位必然更加穩固,幾無動搖的可能。」

  「朝中反對的聲音再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那些牆頭草也必然望風而動。」

  陳慶悠然地說道。

  「你想姐夫的孩子幹什麼?」

  「咱們呢?」

  王芷茵不忿地仰起頭。

  「咱們?」

  陳慶愣了下:「哪有你想的那麼快。」

  「可是……」

  王芷茵對夫妻之事一知半解。

  她下意識以為自己和陳慶同房之後,很快就會懷有身孕。

  「你想給我生孩子啦?」

  陳慶手上緊了緊,與她貼得親密無間。

  王芷茵沒答話。

  夫妻敦倫,生兒育女乃是天經地義。

  更何況,姐姐有喜後,侯府上上下下全都高興壞了,比過年都誇張。

  鄭妃得知後,帶著一大批安胎養生的補品親自前往宜春宮探望,並且特意抽調了二十名細心能幹的侍女晝夜不休地守在太子妃身邊。

  王芷茵倒是沒覺得生孩子好或者不好。

  但是如果真的有了,大家都會很開心吧?

  →

  「那為夫就再努努力,傾囊相授。」

  陳慶在她驚惶的呼喊聲,再次躍馬提槍。

  ——

  夏至。

  御醫確認太子妃有喜後,咸陽宮中一片歡騰。

  上至公卿勛貴,下至僕婢雜役全都發放了一份豐厚的賞賜,可見始皇帝心中的歡悅。

  宮中的宴會規格也不停拔高。

  連許多原本不在列的中層官職也獲邀赴宴,整個咸陽城都沉浸在喜慶的氣氛中。

  清早。

  陳慶吩咐家丁僕役把燒烤用的工具、原料一樣樣裝上馬車,清點完畢。

  「給。」

  王芷茵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身旁,遞上一塊手帕。

  「呦。」

  「謝謝啦。」

  陳慶胡亂在額頭上抹了一把,「待會兒進了宮,你給我打下手。」

  「嗯。」

  王芷茵接回手帕,還小心地四下掃視了一遍,像是做賊一樣,生怕被別人看見。

  陳慶登時被逗樂了。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你以為外面下著雨,我早早把你送回房裡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以往吃早飯的時候,你有事沒事非得懟我兩句。

  現在不光變成啞巴了,還會偷偷給我夾菜。

  晚上跟阿菱調侃幾句,讓她洗乾淨等我過去。

  你擱那兒不言不語的,比誰都著急。

  沒發現嬴詩曼、相里菱看你的眼神都不對勁了嗎?

  陳慶暗暗發笑,懶得戳破她那點小心思。

  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

  大傢伙陪你裝傻罷了!

  「夫君,準備妥當了沒有?」

  「可別落下了什麼東西。」

  嬴詩曼款款走來,第一反應也是掏出錦帕給他擦汗。

  「別擦,再擦吐嚕皮了。」

  陳慶接過來,湊在鼻子下嗅了嗅。

  嬴詩曼疑惑片刻,從王芷茵心虛的表現猜出了端倪。

  她輕笑一聲:「今日百官畢至,還是謹慎些為好。」

  「知道。」

  陳慶點點頭:「皇家秘制小燒烤,夏日冰鎮水果茶,西王母來了都得說好。」

  「這可是我發家的手藝,出不了岔子。」

  百官畢至?

  一想到要與那些食古不化的官吏打交道,他就感到厭煩。

  陳慶逐漸意識到,他和王莽犯了同樣的毛病。

  明明已經成為鐘鳴鼎食的達官顯貴,潛意識裡卻總把自己當成草莽之輩。

  生在紅旗下,長在新中國,某些自幼言傳身教,銘刻進骨髓里的東西是改不了的。

  王莽的叔伯先後歷任大司馬之職,位在三公之上。

  最後卻走上了土地歸公、打擊私企發展國營經濟、廢除奴隸制,與封建社會背道而馳的方向。

  與全天下士人貴族為敵!

  「英雄順時勢而動。」

  陳慶搖了搖頭。

  不能想,不要想。

  「夫君,你神色不定,想什麼呢?」

  嬴詩曼關切地望著他。

  「沒什麼。」

  「在想宴席散盡後,早早回家守著你們,安穩度日。」

  陳慶揚手招呼道:「啟程!」

  一連串的馬車徐徐前行。

  嬴詩曼等人登上馬車,開開心心地有說有笑。

  陳慶暗暗嘆息一聲。

  大舅哥呀,你可千萬給點力。

  我可不想與你兵戎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