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世有個神奇的軟體,上面遍地是富婆,人均大別墅、小跑車。
平均每年銷量不到五百輛的法拉利,僅僅某紅薯上就秀出了一萬多輛!
瑪莎拉蒂一年也就賣一千出頭,某紅薯上足有五萬多輛!
保時捷每年銷量一萬,某紅薯上足足有36萬輛!
毫不誇張地說,就算把全國的豪華跑車都送過去,還得倒欠個上百萬輛。
陳慶一直以來對大秦女子的印象都不錯。
踏實、顧家、勤快能幹、賢良淑德。
萬萬沒想到,在百巧樓居然遇到兩個這種貨色!
兩人一唱一和的,擱這兒開名媛茶話會呢?
「賊子,你方才在說什麼?」
店內生意冷清,陳慶的話語一字不落的傳入了兩名女子的耳朵。
她們頓時怒不可遏,嗓門尖利地斥道。
「罵你呢,沒聽見啊?」
陳慶撓了撓後頸,漫不經心地說。
「客官,您息怒。」
「小店經營不易……」
掌柜和夥計連忙擋在他們中間,連聲勸慰。
年長的女子一把推開掌柜:「滾開,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充大!」
她氣沖沖走上前:「好賊子,可敢留下姓名?」
「呵。」
陳慶直接被逗笑了:「我怕說出來嚇著你。」
「荒唐!」
「你當咸陽周家是什麼人!」
「我姐姐可是時常能出入宮闈的!」
年輕女子的語氣中充滿居高臨下的優越感。
陳慶目光輕蔑:「我也時常出入咸陽宮,怎麼沒見過你?」
「你少在那裡大言不慚,咸陽宮的大門是你能進的?!」
年長的女子叉著腰,目光不屑。
陳慶見兩人氣勢洶洶的樣子,禁不住發笑。
「我來猜一猜。」
「你家中夫君是少上造,此次李信遠征西域,武將打破頭往裡面擠。」
「有沒有他一個?」
「大概是沒能擠進去吧。」
他不敢說西征軍的將領全部認識,起碼一大半都是見過面的。
在當前這種境況下,能去混一份功勞的,全都是背景深厚的世家子弟。
眼前這個嘛……
不像是出身太過高貴的樣子,她門當戶對的也強不到哪兒去。
「你說是公卿世家。」
「也讓我猜一猜。」
「該不會是被陛下調撥到禮部任職的御史大夫吧?」
「雖然還領著公卿的俸祿,可早就大不如從前,乾的都是些迎來送往的破爛事。」
「你怎麼好意思還自稱什麼公卿世家呀?」
陳慶不疾不徐的語氣把兩人說的臉色大變。
「胡說八道!」
「你到底是誰,藏頭露尾算什麼君子!」
兩名女子既驚且疑,透出幾分色厲內荏的意味。
「客官,您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內史府要修路,小店門口挖成這樣,大半個月沒開張了。」
「您行行好,高抬貴手。」
掌柜勸不動女子,又苦著臉連連作揖,過來勸陳慶。
「我有樣東西,你這裡能不能做?」
陳慶伸手從韓信那裡接過那枚巴掌大的玻璃鏡。
「這是……」
掌柜驚訝地合不攏嘴。
寶鏡在咸陽城風聞已久,但是親眼見過的人卻少之又少。
「玻璃鏡?」
店內所有人的視線都被這枚小小的鏡子吸引。
太清晰了!
太漂亮了!
它對女人的吸引力強到發指,連剛才爭吵的兩名女子也下意識挪動腳步,湊過來瞧個不停。
「對,就是玻璃鏡。」
陳慶點點頭。
「我想……」
「你哪裡來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年長的女子打斷,還一臉狐疑地盯著他。
「我偷的。」
陳慶坦然承認。
始皇帝還沒把玻璃工坊賜下的時候,嬴詩曼就開始把東西往家裡搬。
因為其價格太過高昂,又嬌貴易碎,大半成品都被她藏在臥房裡。
陳慶不告而取,說偷也沒錯。
「偷的?」
兩名女子驚愕地喊了出來。
「是呀,偷的。」
「關你什麼事?」
陳慶見兩人剛才都捨不得挪開眼睛,戲謔道:「你想要?」
兩名女子離近了才發現其衣著華美,腰間的佩玉、帶鉤都是罕見的上等貨色,對偷盜一事登時就持懷疑的態度。
或許真是他的呢?
「多少錢,我買了。」
年長的女子實在想要這枚大名鼎鼎的玻璃鏡,甘願冒一定的風險。
「八千貫。」
陳慶隨口報了個數字。
「八千貫?」
「你怎麼不去搶!」
年長的女子驚聲尖叫。
「偷來的賊贓,你也敢賣個天價?」
「我現在就報官捕了你去!」
另一人高聲威嚇。
陳慶抿嘴笑道:「一萬貫的首飾你買來墊桌角,八千貫的寶鏡你買不起?」
少良造的爵俸不過750石,
加上自家的田地產出,以及經營產業、朝廷賞賜,滿打滿算一年有個一兩萬貫算是生財有道了。
剛才兩人互相吹噓的時候說過,每年光是爵俸都花用不完。
黔首百姓確實會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他心裡可是門清。
窮就是窮,說得那麼清新脫俗幹什麼?
我要是指望那點俸祿,早就餓死八回了!
「陳府令若是願意八千貫售賣這枚玻璃鏡,怕是小店的門檻都要被踏破了。」
一名鬢髮半白的老婦被侍女攙扶著,笑意盈盈地走來。
「你是陳慶?!」
異口同聲的驚呼響起。
兩名女子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
「怎麼?」
「不像?」
陳慶笑了笑。
兩人退得更遠,禁不住渾身發寒,莫名聯想到樂平公主被當街痛毆的場景。
「百巧樓的手藝名不虛傳。」
「就是嘛……這檔次有點低,什麼濫竽充數的貨色都混進來了。」
「剛才我聽到有人在咋咋呼呼,這個是公卿世家,那個出入宮闈的。」
「不知可否報上名來,改日陳某登門造訪呀?」
陳慶斜瞥著二人。
兩名女子慌忙垂下頭去,誰都不敢接他的話。
「既然是公卿勛貴,為何藏頭露尾?」
陳慶原話奉還。
她們把頭垂得更低,任憑如何嘲諷也不做聲。
「就這?」
「不是我說,你們就這?」
陳慶不耐煩地擺擺手:「少在這裡礙眼。」
二人如逢大赦,慌慌張張逃也似地衝出門去。
外面道路坎坷,其中一人摔在土堆上,另外一人趕忙拉著她,頭也不回地跑了。
陳慶嫌惡地搖了搖頭:「我夫人怎會認識你們這樣的。」
老婦人一直耐心地靜候在旁。
等他神色稍緩,才微笑著問:「不知陳府令有何貴幹?」
「小店蓬門蓽戶,往來的都是尋常官吏勛貴,眼界淺陋。」
「若是有冒犯的地方,老身替她們賠個不是。」
一番話說得頗為順耳,陳慶心情大好。
「本官想問問這百巧樓怎麼賣的?」
「若是有價,我就拿下了。」
陳慶四下打量著,豪爽地說道。
店不值錢,人家這手藝可值大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