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扶桑金銀島

  「陳慶,你怎麼回來啦?」

  王芷茵驚訝地合不攏嘴。💜🍫 ➅9ѕᕼᵘχ.Ć๏m ♞♨

  熱巴心生怯意,趕忙後退了兩步,低眸垂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我為何不能回來?」

  「倒是你……王公子,這是幹嘛呢?」

  陳慶把石案上的稿件拖到自己身邊,用指尖敲了敲。

  「我……」

  「聽說後院住著一位說書先生,閒來無事,過來聽他講書。」

  「既然你們有正事,那我先行告退了。」

  王芷茵眼神飄忽,討好地笑了笑,準備開溜。

  「回來!」

  陳慶又薅住了她的後衣領,轉頭問道:「馬先生,我家這不成器的婆娘來過多少回了?」

  王芷茵兇橫地不停打眼色,示意他不要亂說話。

  「呃……」

  「王公子只是偶爾過來。」

  馬戶猶猶豫豫地說。

  「老實點!」

  陳慶轉瞬間就察覺了貓膩,拎著王芷茵的後領一抖。

  「你去把寫好的稿件全都拿過來。」

  「諾。」

  馬戶臉色灰敗,誠惶誠恐地去屋裡把一沓厚厚的稿紙奉上。

  還未等陳慶查看,馬戶就羞愧忐忑地說:「小人有負陳府令重託……」

  「先拿來我看。」

  陳慶接到手中隨便翻了翻,果然從頭到尾,全都變得面目全非。

  連他親自過目的開頭都改得大相逕庭。

  「這個單芸是誰?」

  「王公子,解釋一下。」

  陳慶晃了晃胳膊。

  「我娘給我取的乳名就是一個『芸』字。」

  「後來我爹出征歸來,才改成的『芷茵』。」

  王芷茵見事情敗露,擺出了認打認罰的模樣,老實回答。

  「單名一個芸字,所以叫單芸。」

  「王公子,你好大的本事呀!」

  「大秦的使節團圍著你一個人轉也就罷了,海外的蠻邦酋長見了你也是納頭就拜。」

  「長得醜的全都是無道昏君,被你一槍打死。」

  「長得英俊的,對你百般奉承,你還自恃大秦風骨,對其不理不睬。」

  「呦呵,這還給你送了塊磨盤大的寶石。」

  「我看你腦袋像塊磨盤!」

  砰砰砰!

  陳慶越看越氣,把稿件捲成紙筒,對著王芷茵連敲數下。

  「你打我做什麼?」

  「陳慶,你再打我翻臉了!」

  王芷茵捂著腦袋,惱羞成怒地喝道。

  「翻臉?」

  「我看你怎麼個翻法。」

  陳慶一鬆手,對方跌跌撞撞地沖了出去,踉蹌幾步才站穩,回過頭來氣急敗壞地瞪著他。

  「不過是個說書的故事,怎麼寫不行?」

  「犯得著這樣嗎?」

  王芷茵捂著腦袋,不服氣地說。

  「你再敢頂嘴?」

  陳慶往前一步,嚇得她連連後退,回過神來又挺起胸膛,針鋒相對地與之對視。

  「此書關係大秦海外拓展大業。」

  「乃是朝廷大計!」

  「卻讓你一通亂改,變成了兒女情長……」

  說到這裡,他忍不住嘆了口氣。

  這本未完成的霸總文里,凡是跟單芸有過情感糾葛的角色,或多或少都能看出他的影子。

  要不然今天可就不光是呵斥一通了,勁夫鐵拳妥妥的給她安排上。

  「知道上個壞我大事的人下場如何了嗎?」

  陳慶語帶威脅之意。

  「如何?」

  王芷茵噘著嘴問。

  「你去渭河邊走走,看看那鬱鬱蔥蔥,滿眼蒼翠的是什麼。」

  陳慶負手說道。

  「蒹葭?」

  「你是說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王芷茵游移不定地打量著他。

  莫非陳慶是在暗示,想和她一起去踏青遊玩?

  夕陽西下,蒹葭搖曳。

  兩人一起漫步其中,欣賞水天一色的優美風光。

  啪!

  陳慶重重地敲在她的腦門上:「那都是得罪過我的人,他們墳頭上長出的草!」

  「你要是再敢肆意妄為,信不信為夫……」

  他高高地把手揚起。

  不遠處,扶蘇夫婦兩個看了好久的熱鬧。

  太子妃見陳慶要動手,頓時急眼,身旁的扶蘇趕忙伸手拉住她。

  「鬆手!」

  「陳慶好大的膽,竟敢打我妹妹。」

  「欺我王家無人嗎?」

  太子妃生氣地去掰他的手。

  「愛妃稍安勿躁。」

  「先生不過是嚇唬芷茵而已,不會真動手的。」

  扶蘇低聲勸道。

  「嚇唬也不行。」

  「王家三代將門,還能被他給欺負了?」

  太子妃固執地要替妹妹討還公道。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扶蘇打了個眼色,示意她靜觀其變。

  王芷茵盯著那高舉的大手,不閃不避:「陳慶,你要打我?」

  「打就打了,你當我不敢嗎?」

  陳慶目光嚴厲。

  「好。」

  「你打吧。」

  「就當我王公子遇人不淑,才落得如此下場。」

  「大婚之日,我就不該與你並肩作戰。」

  「死士破門的時候,我也不該拼死抵擋。」

  「咱們早早做一對亡命鴛鴦,也比現在這樣好。」

  王芷茵偏著頭,委屈巴巴地說。

  靜待片刻後,陳慶用力捏住她鼓鼓的臉頰:「合著我欠你的這輩子還不完了是吧?」

  「算了,懶得跟你計較。」

  「馬先生,把之前的稿件全部廢棄不用,重新寫過。」

  「什麼單芸雙芸的,也刪除掉。」

  陳慶整理下思緒,「我說個梗概,你就按此脈絡添補潤色。」

  王芷茵嘴角不由勾起,重新得意起來。

  還想打我?

  也不想想當初是誰救了你。

  扶蘇給太子妃打了個眼色:怎樣?他們兩口子一向如此相處,你就不要多管閒事了。

  「唉……」

  太子妃重重地嘆了口氣。

  她這妹妹待字閨中的時候,一向如混世魔王般,誰也管不了。

  現在不挨打都值得高興了嗎?

  「第一回,就寫扶桑的金銀島。」

  「話說芝罘左近有一破落戶,祖上乃是故齊的縣丞,而今早已家道中落,只余薄田數畝,艱難度日。」

  「幸而其有一娘舅出海販貨,身家豐裕。」

  「一日歸來時,甥舅碼頭相遇。」

  「見其眼熟,上前探聽底細,方才知道外甥困頓不堪,饑寒交迫。」

  「賢甥,不如同我一道去海外碰碰財運,或許一趟下來,所得勝過耕田百年。」

  「那外甥半信半疑,告知娘舅家中貧瘠,置辦貨物的本錢都拿不出來。」

  「要什麼本錢嘛!」

  「你到我船上當個幫傭,做些活計,若是趕得巧了,無本也可發大財。」

  陳慶一邊說,馬戶飛快地拿著紙筆,記下其中的要點。

  「扶桑我聽說過。」

  「那裡還有座金銀島嗎?」

  「難道島上全是金銀?」

  王芷茵禁不住好奇地問。

  「別打岔。」

  陳慶擺擺手,理清思路繼續講述。

  在後世,屌絲勇者冒險發大財,這都是老掉牙的故事。

  但是在大秦,它卻令人耳目一新。

  很快,陳慶講到了船舶遭遇暴風,流落扶桑。

  「船上有個水手,以前在礦上服過刑。」

  「未走出半里,他突然被一道金光晃得眼花。」

  「打眼一瞧,山澗溪流的河底金燦燦、明晃晃,全都是金沙!」

  王芷茵聽得入迷,抱著他的胳膊晃個不停:「陳慶陳慶,你快告訴我,扶桑真有金銀島嗎?」

  「溪流的金子是哪裡來的?」

  陳慶被她問得不耐煩,沒好氣地說:「我還能騙你?」

  「扶桑盛產金銀,所謂的金山銀山,在那裡連綿成片。」

  「物以多為稀。」

  「在扶桑,當地百姓不以金銀為奇。」

  「你便是拿條鹹魚,也能換回個金豆子。」

  王芷茵聽得嘖嘖稱奇,急不可耐地說:「扶桑在哪裡?我要去換他們的金豆子。」

  扶蘇若有所悟地點點頭。

  怪不得先生對於打造巨舟如此熱衷。

  海外竟然還有這等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