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➅➈SħǗЖ.𝓬𝓞ϻ 🐟☠」
「一言為定。」
嬴政的眼神中透著勉勵和期許。
無論陳慶如何胡作非為,百官上書彈劾多少次,他始終不曾有半點動搖。
權勢予之,榮華富貴予之,連最喜歡的女兒都嫁給了陳慶。
為的不就是有這樣一天嗎?
借後世兩千餘年之智慧,謀大秦盛極一世!
「一言為定。」
陳慶鄭重地點點頭,快步離開。
沒有親身經歷過,是無法明白先秦時期的生產力與後世的第一工業國差距有多大。
說句不開玩笑的話,如果是在2023年,陳慶隨便找個大型廢品站,收集來的鋼鐵都足夠鑄造幾百上千門火炮。
但是在大秦,數萬百姓日以繼夜的在沿著渭河吸取鐵砂,然後肩挑手提送到冶鐵工坊。
田舟再帶領工匠冶煉成材,燒鑄打磨,不知經過多少工序,才能造出一門合格的火炮。
「先生,我隨你一起去吧。」
扶蘇看出他心裡不好受,主動跟了上來。
「閱兵準備倉促,並非先生之過。」
「按照您說的那個什麼幾何倍數增長,今日我們有百門炮,很快就會有千門、萬門。」
「下次閱兵的時候,炮車一天都走不完。」
「百姓眼睛看花了都看不過來。」
扶蘇儘量用輕鬆的語氣安慰他。
陳慶微笑著說:「一萬門哪裡夠,微臣可是答應過陛下,要造十萬門火炮的。」
「走吧,殿下。」
「接下來還有實彈射擊操演呢。」
整個閱兵式持續了兩個多時辰。
結束後,始皇帝又前呼後擁的帶著百官勛貴前往郊外觀摩射擊演練。
六國故舊自然不能缺席,一部分愛湊熱鬧的百姓也尾隨在後,想要一睹火器的風采。
轟!轟!轟!轟!
僅有十門堪用的火炮噴吐著硝煙,發射出重達二三十斤的彈丸。
當它們轟擊在山巒上的時候,草木摧折,土石紛飛,腳下的大地都在輕微搖晃。
兩百多架飛天神鳶陸續起飛,形成遮天蔽日的幕網。那一刻,每個人都覺得像是喘不過氣來似的,心弦緊緊繃起。
陳慶心中有太多的不甘,太多的不滿。
但是對於六國故舊來說,這已經是令天地變色的超然偉力!
他們恐怕至死都無法忘記此刻心中的震撼與敬畏。
不知什麼時候,秦國已經變成了他們無法揣度,無法企及,永遠不可能戰勝的存在。
哪怕再堅定的反秦分子也不得不承認——勝負已定,再無回天之力。
——
兩天後。
沉寂許久的北扳宮經過修繕和清掃後,再度恢復了生機。
一大群工匠打扮的人遠道而來,站在宮門口小心翼翼地觀望。
「都愣著幹什麼?」
「陳府令在裡面等著大家呢。」
鹿仙翁許久不露面,體型又圓潤了許多。
他面色白皙,長須美髯,恢復了之前仙風道骨的摸樣。
想來最近小日子過得不錯。
「此處已經不是皇家後宮。」
「咱們大人請示過陛下,暫時作為內務府辦公之所。」
「這回你我也算是跟著沾了光,可以一覽皇家園林風光。哪怕公卿貴族,都沒這個福分呀!」
鶴仙翁得意洋洋地誇讚著,好像是自己的功勞一般。
「你就你,我們可不是沒見過!」
「咸陽哪處宮苑不是秦墨營建的?」
「皇宮大內我們也照樣出入。」
「對呀!」
秦墨門徒裡面看他們不爽的大有人在,紛紛起鬨拆台。
鶴仙翁被當場打臉,頓時火大。
「爾等以往是卑賤工匠,這回卻是去封官加爵,能一樣嗎?」
「再者……注意你們說話的態度。」
「本官今日拿了印信,可就是朝廷在冊的少府。」
「日後若有冒犯,可別怪本官不顧念舊情。」
他冷著臉掃視了一圈秦墨的工匠,眾人紛紛低頭。
官大一級壓死人。
哪怕鶴仙翁再惹人生厭,他的官位也是實打實的。
「幸虧公主殿下美言,老鹿也算是一步登天,光耀門楣。」
「唉,鹿某何德何能,居此高位。」
「多虧陳府令垂青,再造之恩十世都難報啊!」
鹿仙翁同樣紅光滿面,裝腔作勢地凡爾賽了一通,對著北坂宮連連作揖。
田舟實在有些無奈。
不光師兄弟們膈應這兩塊貨,他也打心底里不喜歡鹿、鶴二人。
架不住人家能說會道,辦事也得力。
論功行賞的時候,每次都少不了他們。
當量變積累到質變,終於迎來了青雲直上的機會。
「我去門衛通報一聲。」
「爾等稍待。」
田舟沒理會喋喋不休的鹿鶴二人,主動去向守衛報備。
不多時,一大群人成群結隊的進入北坂宮。
在侍者的引領下,進入一處寬敞的庭院。
陳慶身前擺著首尾相接的條案,上面放滿了嶄新的官服、印信、令牌,佩飾。
一群風韻猶存的豐腴婦人遊走其間,正在做著最後的清點、核驗工作。
「大家都來啦?」
「給諸位國之棟樑安排就位。」
陳慶給身旁的侍女打了個眼色。
「諾。」
身著宮裝的清麗侍女們拿著錦墩,給每人送上一個。
饒是鹿、鶴二人早已把自己當成了名正言順的少府,也不由被陳慶擺出來的排場鎮住。
那些年紀大些的婦人,她們原本是始皇帝的後宮中人吧?
這……
陳慶怎敢將她們當僕婢使喚!
還有場中的侍女,分明是供皇家宮苑差遣。
陳慶呼來喚去,這不是僭越嗎?
眾人拿了錦墩卻不敢坐,心思飄忽不定。
李乙混在秦墨工匠中間,此時嚇得心臟都快跳了出來。
該不會……
他可是在銅鐵鋪里幫陳慶打造過兵器的,妥妥的團伙骨幹分子。
等會兒要是陳慶高呼一聲:「咱們今日就反他娘的吧!」
我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呢?
「爾等都傻愣著幹什麼?」
「坐呀。」
「眼睛不要亂瞥,這不是你們該看的。」
陳慶大喇喇地說:「本官獻圖有功,陛下將北坂宮暫借內務府使用。」
「她們也都是些無家可歸的可憐人,暫時留在這裡幫忙做些活計。」
那些風韻婦人聞言回過身來,神色複雜地微笑行禮。
「侍女都是內務府造冊在籍的,你們就算看上,本官也幫不了你。」
聽到這句話,秦墨里許多年輕工匠不禁失望地垂下頭去。
工坊里倒是有一批西域『美人』。
可對於身懷絕技的他們來說,封官加爵已經近在眼前。
現在娶個西域婆娘,那不是遭人恥笑嗎?
鶴、鹿二人偷偷對視一眼。
獻圖有功?
什麼圖能值得陛下如此嘉獎?
這已經超過了對臣子賞賜的程度,簡直是……
兩人也想不出用何種詞彙來形容。
但可以肯定的是,位極人臣上面還有一步。
就是像陳慶這樣……
皇帝用什麼,他用什麼。
皇帝使喚什麼人,他也使喚什麼人。
按理說,這樣的人應該早就死了。
可陳慶卻還好好的活著。
您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