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落後就要挨打

  始皇帝首肯後,眾臣只能依照陳慶的計策行事。🐍♠ ❻➈Ⓢ𝐇υא.ⓒOм 🍓👺

  一匹快馬日夜兼程,前往大散關報信,帶去第二封錦囊妙計。

  陳慶頗有些期待。

  因為蒙甘的奏書中言明自己「所獲頗豐」。

  大秦的糧食果蔬種類匱乏,直接影響了穿越者的生活質量。

  在出發之前他特意叮囑過蒙甘,想來不會讓他失望。

  兩日後。

  天晴無風,暖陽和煦。

  城關旁的酒樓上,陳慶、扶蘇對桌而坐。

  蒙毅一大家子在旁邊。

  女眷們聚在一起,嘰嘰喳喳地說笑嬉鬧。

  「來了。」

  趙崇站在窗邊打望了許久,突然見進城的百姓散開兩邊,一員驍勇的武將騎著高頭大馬,威風凜凜地走進城關。

  「咱們去看看。」

  陳慶和扶蘇立刻打起了精神。

  二樓的窗邊瞬間圍滿了人。

  大隊人馬絡繹不絕地跟隨在蒙甘後面,這是大散關派出的護衛隊伍。

  一夥奇裝異服,面貌迥異的西域人走在中間,好奇而緊張的左右觀望。

  蒙甘坐在馬上,不動聲色地回身點點頭。

  莎車國的使臣受到指示,突然停住腳步。

  「這裡……就是大秦嗎?」

  「為什麼你們沒有災禍,為什麼你們的百姓能夠安居樂業?」

  「嗚嗚嗚,為何我不能生為大秦之人啊!」

  頭髮花白的使臣撲倒在地,情緒激動地拍打著青磚路面,扯著嗓子嚎啕大哭起來。

  啪!

  陳慶咬著牙拍了下窗框:「太假了!這演技也太假了!」

  「你特麼的早就進了大散關,走了上百里路才知道這裡是大秦?」

  「蒙甘的腦子怎麼長的?」

  「連編都不會編。」

  扶蘇尷尬地笑了笑:「先生不必動怒,百姓並未作他想。」

  「再說化外之人,見咸陽如此雄偉,有感而發也是解釋得通的。」

  陳慶搖了搖頭,忍著不快繼續看樓下的表演。

  莎車國使臣伏地大哭,他帶來的數十名隨從也禁不住熱淚盈眶。

  這場面瞬間吸引了無數百姓的圍觀,聚在街道兩側議論紛紛。

  「西域受匈奴荼毒,百姓民不聊生,何等悽慘!」

  「老天為何如此不公!」

  「匈奴殺我父母,辱我妻女,我等何時能將他們趕走,還西域祥和安寧呀!」

  會說秦話的莎車國使臣沒幾個,口音生疏而彆扭,但是哭起來卻一個比一個嗓門洪亮,悽厲無比。

  陳慶皺起眉頭,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怎麼聽著不像是傷心的哭嚎,倒有點像慘叫呢?

  再一看每個莎車國使團成員背後,都有一名臉色冷肅的士兵站在身後,他頓時恍然大悟。

  蒙甘躍下馬來,拍著使臣的肩膀溫言寬慰了許久。

  他語氣和藹地向周圍的百姓解釋,西域剛遭逢戰禍,莎車國上下被洗劫一空,慘死者不計其數。

  「原來是這般。」

  「匈奴也太壞了!」

  「打不過大秦,就拿西域人撒氣嗎?」

  「這些人看著也怪可憐的。」

  百姓們對此感同身受。

  匈奴入寇每隔幾年就會發生,一旦入關後,立刻開始燒殺搶掠。

  北地民眾遭受的苦難,一點都不比西域人少。

  在這方面,雙方同仇敵愾。

  「懇請諸位大秦義士伸出援手,莎車國感激不盡!」

  「再不阻止匈奴,西域無人矣!」

  使臣拍打著大腿,放聲痛哭。

  蒙甘拍了拍他的後背,攙扶著對方,一路沿著長街走過。

  突然,陳慶嗤笑出聲。

  「殿下你看。」

  隊伍從酒樓下走過,離得近了才看得真切。

  一名莎車國的使節團成員屁股上紅通通一大片,走路還一瘸一拐的。

  「我說剛才怎麼哭得如喪考妣一般。」

  「蒙甘這廝讓人拿利器抵在後頭,他們能不哭嗎?」

  「這是哪個憨貨,給人屁股都捅出血來了。」

  「可真特麼的!」

  陳慶又好氣又好笑,不由為蒙甘的腦洞大開而深感佩服。

  「夫君,吃點東西吧。」

  嬴詩曼端著一碟點心過來,塞到了陳慶手裡。

  「當著蒙上卿的面,你能不能說話注意點?」

  她小聲嗔怪道。

  「本來就是嘛!」

  「好好好,我不說了。」

  「殿下,咱們回去吧,他們入宮要走很久呢。」

  陳慶一個勁兒的吐槽,蒙毅全家老小的臉色自然不好看。

  他們看完了戲,自然沒有留在這裡的理由。

  蒙甘和莎車國使節團要饒個大圈子進宮,非得把匈奴的罪行鬧得街知巷聞不可。

  一行人告別後,各自散去。

  陳慶直接去了煉鐵工坊,視察鐵料的生產進度。

  李信心急如焚,天天催問,實在煩得不行。

  兩三萬人馬,按照每人二十斤鐵製裝備來算,也不過五六十萬斤。

  一座高爐大半個月的產能。

  大秦的軍事裝備生產能力獨步全球,趕在出征之前完全來得及。

  ——

  黃昏時分。

  陳慶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了府邸。

  更衣洗漱後坐下沒多久,府里的管事就回報蒙甘將軍來訪。

  「天都黑了,他來幹嘛?」

  「蹭飯嗎?」

  陳慶懶得起身,不由抱怨道。

  「蒙甘將軍還帶了四輛滿載的馬車,和一夥……西域人,言道是來登門拜謝的。」

  管事小心翼翼地瞄了嬴詩曼一眼,沒敢說其中還有數名姿色艷麗的女子。

  「哦?」

  「你這貨怎麼辦事的?」

  「重要的細節為何不放在前面。」

  陳慶一骨碌爬了起來:「快請蒙將軍進來。」

  「備好酒菜,我與他接風洗塵。」

  他披上了件外袍,走出幾步後才想到:「熱巴!」

  「快過來,你老家來人了,咱們一起去瞧瞧。」

  廚房的門一下子被推開。

  熱巴眼眶微紅,顯然聽到了外間的動靜。

  「奴婢這就來。」

  她解下腰間的圍裙,在上面擦了擦手,心裡既激動又憂愁。

  近鄉情怯,大抵就是現在這樣。

  嬴詩曼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安排其他人準備酒菜去了。

  「恩師——」

  「請受弟子一拜!」

  陳慶剛到大門口,蒙甘正在安排人卸車。

  見他出來後,二話不說就作揖行禮,深深地下拜。

  咚!

  一個沉重的木箱落地,陳慶腳下的地面都微微顫動。

  「好說,好說。」

  陳慶笑容燦爛,目光戀戀不捨地打量著四輛裝滿大箱子的馬車。

  最後一輛車上還有些植株苗木,被厚實的氈毯牢牢捆住,底下是大盆的泥土。

  「公主……」

  莎車國的使節打量了許久,方才認出了熱巴這位流落在外的先王骨血。

  想起家國的遭遇,一路經歷的坎坷,頓時淚如泉湧。

  「嗒嗒泰。」

  熱巴望著家鄉的親人,忍不住掩面抽泣,淚水撲簌簌的往下掉。

  饒是陳慶鐵石心腸,也禁不住為之動容。

  落後就要挨打。

  今日心疼他們,來日五胡亂華,誰來心疼華夏百姓呢?

  心慈手軟,害得可不是他一人一家一族。

  陳慶很快堅定了心志,面容如萬古不化的冰山。

  「來人。」

  「把某家的禮物奉上來!」

  蒙甘意氣風發,揮手朝著身後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