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我作證!始皇帝真的沒開impart

  「啟稟太子殿下。💔🐉 ➅❾ˢⓗⓤX.Ćσ𝐦 💔🍓」

  「我家統領請您和陳府令過去一趟。」

  傳信的鐵鷹劍士跳下馬來,躬身作揖。

  扶蘇下意識看向陳慶。

  「可是查出眉目來了?」

  「小人也不清楚,可能是那舞姬身上藏了毒。」

  雙方一問一答間,扶蘇的臉色變了又變。

  「走。」

  「調頭回去。」

  陳慶立刻發話。

  車夫牽著馬韁,在街上繞了個彎子,重新向醉香樓駛去。

  趙崇同樣派出密探,去通知尚未走遠的章邯、相里奚。

  等陳慶抵達的時候,街道上明火執仗的士兵已經開始挨家挨戶進屋搜查,並且通知里長出來清點人口,動靜十分嚇人。

  醉香樓被緊急調來的士兵團團圍住。

  老鴇、龜奴、娼妓和小廝惶惶不安地站在大堂中,等待聽候發落。

  月柔被五花大綁,由兩名士兵看押,俏臉蒼白得毫無血色。

  「咯咯咯。」

  一隻母雞拍打著翅膀,從趙崇手中墜地。

  它撲騰了兩下,往前走了幾步,然後就耷拉著翅膀趴在地上,脖子一抻一抻的,像是喘不過氣來似的。

  「老趙,這是做什麼?」

  陳慶和扶蘇一同走了進來,面色嚴肅地問道。

  「太子殿下,你們來得正好。」

  趙崇指著地上的母雞:「看。」

  「喝了盆里的水,頃刻間就不行了。」

  「十有八九是烏頭之毒,入口即死。」

  章邯被半途叫了回來,原本還有些惱火。

  一看這架勢,嚇得面如土色,額頭上刷刷冒出一層冷汗。

  「烏頭之毒?」

  「不是這樣的!」

  「那不是毒藥,它只是……」

  月柔拼命掙紮起來,焦急地吶喊。

  陳慶淡漠地望著她,轉過頭去問道:「盆里的水哪來的?」

  趙崇回答:「方才我派人盯著她,沒想到進屋包好傷口後,她不著急干別的,先命人端了水盆進去洗手。」

  「手下覺得不對勁,就闖進去把人拿住。」

  「嚇唬幾句後,她自己就招了。」

  陳慶見他嘴角不自覺勾起,欲言又止的樣子,沒好氣地問:「當著殿下的面,別賣關子。」

  「你讓她自己說吧。」

  趙崇揚了揚下巴,語氣略帶玩味。

  扶蘇和陳慶立刻把視線投了過去。

  月柔在眾目睽睽之下,驚恐的神色中夾雜著為難和羞恥。

  「說!」

  趙崇厲聲一聲,嚇得她直打哆嗦。

  「奴兒聽鴇母說,今天來的是咸陽城中一等一的大人物。」

  「太子殿下剛進門,奴兒就認出他來了。」

  月柔怯怯地說道。

  「你怎麼會認識殿下的?」

  陳慶厲聲問道。

  月柔垂下頭,低聲說:「殿下仁義無雙,奴兒曾在街上遠遠地看見百姓攔住他的車駕伸冤,故此識得。」

  「哦?」

  「因為殿下仁義無雙,所以就要給他下毒?」

  「欺負老實人嗎?!」

  陳慶厲聲呵斥。

  「沒有!」

  「絕無此事!」

  月柔猛地轉過頭來,淒楚地喊道:「奴兒怎麼會謀害殿下!是那綠喬……她……」

  趙崇沒好氣地補充:「綠喬是醉香樓的侍女,提前被她跑了,我正派人索拿。」

  陳慶點點頭:「接著說。」

  月柔的眼中流露出無盡的懊悔之意。

  「我知道來的是太子,姐妹們也有些人猜測是他,卻都不敢確認。」

  「未免別人爭寵獻媚,搶了獻舞的機會,便不動聲色先回了屋裡。」

  「綠喬平素一貫與我親近,這時候偷偷跟了上來。」

  「她一語道破了我的心思,然後就拿出個瓶子。」

  「裡面絕不是什麼毒藥啊!」

  月柔再次大聲地為自己辯解。

  陳慶大概心裡有底,沒接她的話茬,只是冷冷地問:「然後呢?」

  月柔的表情愈發悲切:「綠喬說,這是南方蠻族裡傳來的秘藥,能令男人……意亂情迷。」

  「若是下在酒水裡,就可以與太子殿下……」

  說到後面,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陳慶差點忍不住笑了出來,下意識看向扶蘇。

  好傢夥!

  電視劇都不敢這麼演!

  合著她還是你的迷妹,為了跟你春宵一度,這才被人利用,準備給你下毒藥。

  扶蘇倒是沒有怪罪和介意,深深地嘆了口氣,衷心地替對方感到不值。

  「綠喬還教我,太子殿下身邊必然防備森嚴,唯有塗抹在指甲上,才不容易被發現。」

  「只要敬酒的時候偷偷把指尖放在酒水中,一時半刻就能讓殿下情動。」

  月柔情知自己犯下了滔天大罪,一五一十地把實情告知。

  「她還說……」

  「太子殿下身邊有一名極為親近之人,姓陳,別人喚他陳少府。」

  「此人性情粗鄙狂悖,多有不同尋常之舉。」

  「若是看他不順眼,同樣可以下在酒水裡,讓他出個丑。」

  話音未落,陳慶就變了臉色。

  士可殺,不可辱!

  你剛才那番話是幾個意思?

  給扶蘇下毒,是為了跟他滾床單。

  給我下毒,就是因為看我不順眼,讓我出醜?

  「你真是有個好姐妹啊。」

  「差點把我和太子殿下一網打盡了。」

  陳慶冷笑著說道。

  扶蘇也不禁後怕起來。

  要不是陳慶把她趕走,二人在不知不覺間就著了別人的道,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就沒覺得奇怪,她怎麼會清楚這些?」

  陳慶忍不住問。

  月柔戰戰兢兢地抬起頭,眼神中同樣露出不解。

  「呵。」

  陳慶嗤笑一聲。

  怕是你當時只想著給扶蘇獻身了,哪還能顧及別的!

  真特麼的啊!

  後世陳慶看到一則新聞,女高中生看霸道總裁小說看多了,死活不肯繼續讀書,要去五星級酒店打工。

  她的理由是高端場所更容易接觸到成功人士。

  然後她就可以像小說里的女主那樣,與對方發生一段甜甜膩膩的愛情故事,從此嫁入豪門,天天跟惡毒公婆、小三小四撕個你死我活。

  沒想到在大秦見到了現實版!

  「戀愛腦要不得。」

  「老趙,人交給你了。」

  陳慶突然想起一事,湊過去問:「山神廟那十把椅子,抓到幾個了?」

  趙崇思索片刻:「有把握的是七個,這些逆賊口風很緊,基本上抓不到活口。」

  「還有三個啊。」

  陳慶感慨一聲,拉著扶蘇的胳膊:「走吧。」

  「殿下!」

  「奴兒不是有意的呀!」

  「殿下,奴兒罪該萬死……唔唔唔。」

  月柔在後面拼命大喊,突然被身邊的士兵用麻布堵住了嘴巴。

  扶蘇的腳步立時頓住,臉上浮現出糾結的神色。

  「你若是饒了她,陛下也不會答應的。」

  「走吧。」

  陳慶冷冰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扶蘇重重地嘆了口氣,硬下心腸大步往外走去。

  「先生,你說六國餘孽為何殺之不絕呢?」

  「就算是國讎家恨,也過去那麼多年了。」

  「況且他們牽連無辜人進去幹什麼?」

  扶蘇的情緒很不平靜,語氣中透著憤慨。

  「剛才我倒是想起一件事。」

  陳慶仰起頭,望著天上明亮的圓月。

  「大秦攻破六國後,那些後宮嬪妃去哪兒了?」

  「是不是……」

  扶蘇愣了下:「在——」

  始皇帝橫掃六國後,在咸陽以北仿照六國王宮,興建了大片宮閣殿宇。

  每攻破一個國家,就把俘虜的王室後宮投入其中。

  以前的時候,嬴政閒來無事就去轉兩圈,觀賞自己的戰利品。

  他的成就感和收集癖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壞就壞在,大秦為了防止六國故舊在地方上作亂,把他們也遷到了咸陽。

  能嫁入王宮的,必然出身顯赫。

  也就是說,嬴政的收藏品中,大多是這些人的女兒、姐妹、姑母、姨母。

  陳慶沒記錯的話,始皇帝除了寵幸過其中幾個姿色過人的,99.99%以上連一根手指頭都沒碰過。

  但六國故舊不是這麼想的啊!

  遙遙相望的高牆之內,他們的女兒、親眷就被困在那裡。

  始皇帝夜夜開impart,玩得要多花有多花。

  殺人不過頭點地,這種屈辱豈能容忍!

  六國故舊每日碾轉反側,仇恨越積越深,怒火越燒越旺。

  「唉……」

  陳慶重重地嘆了口氣。

  如果現在去跟六國故舊說:我作證,陛下真的沒開impart。他不過是像小孩子炫耀自己的玩具一樣,把你們的女眷收藏在那裡。以後能不能別刺殺我和太子了?

  他們會聽嗎?

  扶蘇面色尷尬,也想到了其中緣由。

  二人不約而同對視一眼。

  『要不你去跟陛下說一聲?』

  『這……為人子者,不言父過。我怎好開口。』

  『我也沒法張嘴啊。』

  『先生您努努力?』

  短暫的眼神交流後,陳慶點點頭:「等有合適的機會,我再諫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