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不充錢大秦怎麼變強啊?

  相里菱猜測出陳慶八成起了惜才的心思,要將宋默收歸己用,這才作罷。💔♤ 6➈Ⓢ𝔥𝔲𝕩.ᑕ๏ⓜ 🍩♗

  「陳郎,你沒事吧?」

  「抱歉,方才讓你受驚了。」

  她放下短匕,慚愧地說道。

  「我沒事。」

  「受驚倒不至於,是我讓阿菱你受驚了才對。」

  陳慶戲謔地看著對方。

  「我……?」

  相里菱不明其意,被他侵略性的目光看得心突突跳,慌忙垂下頭去。

  「那條魚收拾好了沒?」

  「我和你爹還有要事商談,等會兒咱們一邊吃一邊說。」

  陳慶把火槍重新收回盒子裡,淡然地說道。

  相里奚嘆了口氣:「阿菱,你快去忙吧。」

  他暗自思量,得想辦法找到宋默的蹤跡,以防對方鑄下大錯。

  昔日墨聖周遊列國,從者如雲,何等風光。

  想不到後輩居然淪落到刀口舔血的地步。

  實在令人不勝唏噓。

  半夜三更。

  陳慶酒足飯飽,搖搖晃晃地被人攙扶回家。

  「再喝啊!」

  「相里先生,咱們接著喝。」

  「我就不信還喝不倒你了。」

  他滿身酒氣,不忿地吆喝著。

  糯米酒口感綿軟微甜,喝起來像是飲料一般。

  陳慶原本打算仗著後世鍛鍊出來的酒量,把老丈人放倒,然後偷偷留宿在相里菱的房裡。

  沒想到大海碗一連幹了三四碗,相里奚臉不紅心不跳,他倒是酒意上頭了。

  迷迷糊糊中,有人把自己放在床榻上,體貼地為其脫下官靴。

  「阿菱,你來了是吧?」

  「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

  陳慶睜開朦朧的醉眼,一道柔美的女子身影在眼前搖晃。

  「過來。」

  他勾了勾手:「讓我摸摸香瓜熟透了沒有。」

  「大人。」

  熱巴輕喚一聲:「您喝醉了,我去打點水來給您擦把臉。」

  陳慶晃著腦袋:「擦什麼臉,我要摸香瓜。」

  「什麼是香瓜?」

  熱巴瞧見他咧嘴直笑,涎水都流了出來,拿起方帕為其擦拭。

  「這不就是嘛!」

  「你還裝糊塗。」

  陳慶突然探起身子,一把將其抱在懷裡,大手嫻熟地從衣襟開口處伸了進去。

  「啊~」

  熱巴猝不及防之下,慌亂地摔到了他的懷裡,下意識去拽陳慶的胳膊。

  「大人,你快放開我。」

  「不放!」

  陳慶摸了兩把,疑惑地說:「我的香瓜怎麼縮水了?」

  熱巴驚慌失措,趁著對方愣神的時候,奮力掙脫了他的束縛。

  「阿菱,你別走。」

  「陛下已經賜婚了,挑個良辰吉日,我就娶你過門。」

  「今日我受了驚,怎地也得找補找補,讓你也受驚一回。」

  陳慶癱軟如泥,掙扎著想要起來繼續糾纏。

  可手腳都不聽使喚,徒勞地試了幾次後,歪歪斜斜地躺在榻上,坐都坐不起來。

  熱巴整理好衣襟,布料與肌膚摩擦的地方火辣辣的痛。

  陳慶酒勁上來,下手不知道輕重。

  也就相里菱這般柔順的性子,才什麼都由得他。

  她神色複雜地望著陳慶,心中暗自思量:你若是喚著我的名字該多好。

  「大人,您好好安歇吧。」

  熱巴繞著床榻,沒讓陳慶抓住自己,小心地給他蓋好被子,然後悄無聲息地退去。

  ——

  清晨。

  朝陽初升,萬道霞光灑滿大地。

  扶蘇早早遣人過來,把房門敲得咚咚響。

  「啊~~~」

  「來啦來啦。」

  陳慶打著哈欠,把房門打開。

  「陳少府,殿下召您過去。」

  侍者小聲地稟告。

  「知道了。」

  「本官馬上就過去。」

  陳慶打發走對方,匆忙回去穿衣洗漱。

  「咦?」

  髒衣服剛脫下來拿在手中,他突然聞到一股隱隱的幽香。

  陳慶連忙湊在鼻子前聞了聞。

  好像是某種花香,又不太像。

  腦海中零零碎碎的記憶浮上心頭。

  嬌弱溫軟的女子,渾圓的……

  陳慶下意識看向自己的手掌,五指活動了幾下。

  阿菱?

  不太像。

  陳慶十分確信,如果是她的話,自己的手掌絕對抓不過來。

  那會是誰呢?

  他下意識瞄向熱巴的房間。

  對方大門緊閉,早上也沒像往常一般過來服侍他洗漱。

  應該就是她了。

  陳慶老臉微紅。

  想不到自己居然酒後亂性,干出了這等唐突的事情。

  「陳少府,殿下等您多時了。」

  侍者匆匆前來催促。

  「哦。」

  陳慶瞄了一眼熱巴的房門,心想著等回頭再和她道個歉。

  ——

  半個時辰後。

  扶蘇的書房裡擺起長排的書案。

  精通籌算的文吏拿著一堆長短棍,全神貫注地將其橫豎排列,驗算數字。

  「殿下,總數核對出來了。」

  「多少?」

  扶蘇和陳慶對案飲茶,聽到下屬的回報後,放下茶杯問道。

  「開採礦藏、興建水泥工坊、冶鐵所,總計共需糧食十七萬八千六百石左右。」

  「木材需大料四千兩百根,中料一萬七千有餘,小料不計其數。」

  「石材……」

  「銅、鐵……」

  管事將統計好的數字一樣樣清晰地念了出來。

  扶蘇聽到光是消耗的糧食就足有十七萬石,忍不住心驚肉跳。

  還有雜七雜八的物資加起來,每一樣都不是小數目。

  直到對方話音落下,扶蘇忍不住露出為難之色。

  陳慶忍不住好笑:「殿下,剛才你不是還夸微臣深謀遠慮,行事周全嗎?」

  基礎建設一向都是極耗錢的事情。

  哪怕在後世小得不起眼,會被打上『落後淘汰產能』標籤的小水泥廠,小鋼鐵廠,在此時也是妥妥的大工程。

  「先生,本宮非是心疼這些錢糧物資。」

  「明年初春,李信出征西域在即,如今也在籌備糧草。」

  「兩件事趕在一起,本宮怕……」

  扶蘇遲疑地說道。

  陳慶瞭然地點點頭。

  原來他是怕朝廷加徵稅負,給百姓增添負擔。

  「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

  「二者如何才能得兼?」

  扶蘇深深地嘆了口氣,「水泥與鋼鐵都是重中之重,關係大秦江山社稷,這筆錢非得花不行。」

  「那是。」

  陳慶點點頭:「不充錢大秦能變強嗎?」

  「殿下,你得這麼想。」

  「這些錢糧花出去,並不是憑空消失了。」

  「它們變成了工坊、營地、數之不盡的水泥和鐵器。」

  「只不過是換了種方式留在你身邊而已。」

  「盤算一下,咱們肯定是賺的。」

  扶蘇忍不住被逗笑了:「先生的說法倒是有趣。只是……」

  「別只是啦。」

  陳慶擺了擺手:「微臣自有兩全之策。」

  「哦?」

  「先生快快道來。」

  扶蘇精神一振,急切地問道。

  陳慶玩味地說道:「離年關也就個把月了。過年嘛,肯定是殺豬的。」

  「咱們沒錢,可別人有錢啊!」

  「養豬千日,也該榨點油水出來了。」

  扶蘇下意識覺得不妙:「先生,我等可不能行那盤剝商賈的行徑。」

  「誒,殿下此言差矣。」

  陳慶搖了搖頭,恨其不爭地看向他。

  整個大秦朝誰最有錢?

  就嬴政他們爺倆最富!

  凡是無主的山河池澤,全部歸屬皇家。

  這尼瑪的隨便扒拉扒拉,那都是數之不盡的財富啊!

  「先前巴蜀商會找到微臣,想要獲取開採煤炭的權利。」

  「冶煉鋼鐵、丹砂消耗的燃料不知凡幾,他們買又不捨得買,就欲效仿本官……」

  陳慶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哂笑道:「殿下如今統管天下工商事,完全可以把採煤權拿出來發賣嘛!」

  「依微臣之計,哪怕賣它三兩座礦,於總數不過九牛一毛而已,但所獲錢財足夠咱們辦事了。」

  「聽聞邊地有大商家名為烏氏倮,打著朝廷官商的名義在域外大獲其利。」

  「這分明是偷稅漏稅啊!」

  「微臣早就諫言,出口權不能任由私人把持。」

  「殿下,這都是你的權責範圍之內。」

  「稍微動動手腳,錢財不就滾滾而來?」

  扶蘇略顯意動,可還是拿不定主意。

  以他的秉性和處世之道,做這種事情總覺得有點拉不下臉來。

  「殿下若是怕失了體面,便交由微臣。」

  陳慶拍了拍胸脯:「這等不法豪商謀取暴利,卻不思報效朝廷恩惠百姓,個個僕從成群,揮霍無度。」

  「簡直寡廉鮮恥!」

  「殿下,難道你能坐視不理嗎?」

  扶蘇握緊了拳頭,終於下定了決心:「此事就交由先生處置。」

  「本宮這就寫一封詔書,方便您行事。」

  陳慶拱拱手:「微臣定不負殿下所託。」

  果然是親大舅哥。

  這一封詔書到了我手上,價值豈止十萬金?

  工業化的起步階段需要花錢的地方多著呢。

  老一輩的黑心資本家,也該被掃進故紙堆里了。

  二人商談完畢,陳慶小心地收好詔書,往自家行去。

  他一邊走一邊琢磨著該怎麼壓榨各地豪商,眼角餘光突然瞥見一道柔美的身影在眼前閃過。

  「熱巴!」

  陳慶看清對方的身影后,連忙喚了一聲。

  「大人。」

  熱巴猶猶豫豫地停下腳步:「您回來了。」

  「呃,那個……」

  饒是以陳慶的臉皮之厚,也沒好意思提及昨晚的事情。

  轟隆~

  天空中突然一道悶雷炸響,熱巴猛地打了個哆嗦。

  「打雷了?」

  「這天氣好奇怪。」

  陳慶仰頭看了眼灰濛濛的天空,回過頭來說:「我讓人多往你屋裡送些好炭,你敞開了燒,別凍著自己。」

  「嗯。」

  熱巴乖順地點點頭。

  「有什麼生活所需,你只管跟我說。」

  「算下日程,或許娜扎已經抵達莎車國了也說不準。」

  「等蒙甘幫你們復國之後,我就放你回去。」

  說到後面,陳慶的語氣中透出濃濃的不舍。

  熱巴平日裡深居簡出,而他又忙於公事,兩人的交際並不算多。

  但相處久了,那種一點一滴積累起來,相濡以沫般的感情卻逐漸深厚。

  「大人,你可是捨不得了?」

  熱巴聽出他語氣不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是有些捨不得。」

  陳慶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

  熱巴抿著下唇,嬌羞不語,掩上門道:「大人稍待,我煮好粥給您送過去。」

  「好。」

  陳慶爽快地答應下來,心中泛起一股難言的情緒。

  凜冽的寒風迎面吹來,夾雜著零星的雪粒。

  「蒙甘這塊貨,可千萬別出什麼差錯,讓我失信於人啊。」

  陳慶不由泛起了幾分擔憂。

  ——

  遙遠的西域之地,莎車國。

  富麗堂皇的王宮大殿中,胡姬妖嬈起舞,君臣觥籌交錯。

  「快把那秦國的奇物拿出來,給本王瞧瞧。」

  折爾木帖滿面紅光,邁著兩條短粗的羅圈腿,朝著蒙甘的方向走去。

  「君上請看,就是此物。」

  「以明火點燃後,其噴吐發煙,聞之令人飄飄欲仙。」

  蒙甘背身對著他,偷偷給手下的士兵打眼色。

  「素聞大秦的能工巧匠手藝精湛,巧奪天工。」

  「想不到……」

  折爾木帖一瞧見五雷神機,本能地感覺不對勁。

  那五個黑洞洞的槍口,隱然透出淡淡的殺機,令人毛孔都不由緊縮起來。

  「君上,請借火燭一用。」

  蒙甘平舉著它,走向大殿側邊的燭台。

  折爾木帖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舉動,視線片刻都不曾挪開。

  「莎車國亂臣賊子折爾木帖,你可知罪!」

  蒙甘點燃火繩後,猛地轉過身來,聲色俱厲地喝道。

  大殿內飲酒作樂的臣子們瞬間呆住,腦海中僅剩的清明,讓他們意識到了不妙。

  北地的精兵們暗中蓄力,肌肉賁起,目光狠辣地看向身邊的莎車國官員。

  「你……」

  「你要干……」

  轟!

  金碧輝煌的大殿內,槍聲如驚雷炸響。

  舞女們驚叫著四下逃竄,王宮侍衛迅速拔出武器,朝殿內湧來。

  蒙甘一槍就把折爾木帖的腦袋打得血肉糜爛。

  他牢記著陳慶的叮囑,在腦海中演練了不知道多少遍。

  轟!

  轟!

  火槍再響了兩次,折爾木帖的胸腹處被鉛砂打得像是馬蜂窩一樣,華貴的王袍霎時間染上了大片的血色。

  「大秦天兵至矣!」

  轟!轟!

  蒙甘高喝一聲,把槍口對準了洶湧而來的王宮侍衛。

  他飛奔著跑過去,拿起另一支備用的五雷神機。

  「隨我沖!」

  「先取了甲冑兵器再說!」

  蒙甘身形雄壯,速度卻半點都不慢。

  他手持點燃的火槍,單槍匹馬迎著喊殺聲震天的莎車國皇宮侍衛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