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奸商假貨的大行其道，加上白虎丹的價格高昂，所以燕國出售白虎丹其實只是在貴族上層的小範圍內流行。
反而是炒菜因為其美味和老少皆宜，受眾廣泛的緣故而大受歡迎。
畢竟不管是貴族還是平民，總是都要吃飯的，不吃可是被餓死的。
既然要吃飯，那自然從生物的本能上要追求一些好吃的食物，而炒菜這種味道奇特的美食自然就廣受歡迎了。
身份高貴，不差錢又追求享受的，自然是去大名鼎鼎的鳴火酒樓吃飯。
畢竟這個時代可沒有什麼專利之類的，許多打著鳴火酒樓的餐館在各國迅速落地開花，並且廣受歡迎，甚至當之後燕丹派來手下想要搶占這些國家的市場時，正牌的鳴火酒樓反而沒人買帳了。
這差點把燕丹給氣得夠嗆。
而那些沒錢的普通人，也可以選擇面向普通人的酒樓——萬民堂。
與後知後覺的燕丹不同，陸鳴在燕國首都薊城建造了第一家萬民堂之後，就立馬把這個模式推廣開來，迅速占據了其他國家廣闊且沒有競爭的市場。
並且憑藉著便宜美味，量大管飽的優點而深受普通人們的歡迎。
並且因為接待的是底層人民，而貴族們普遍地認為這些底層人身上沒有幾個錢，就算是生意再好也影響不到他們，所以一個個都沒有把萬民堂當作競爭對手。
所以，當這些貴族們反應過來的時候，萬民堂已經遍地開花，成為他們不可撼動的龐然大物了。
而作為秦國的首都，咸陽這座城市自然也沒有逃過炒菜的風潮。
「炒菜來，新鮮熱乎的炒菜。」
「炒蘑菇，剛從山上摘下來的蘑菇，花花綠綠的可好吃了。」
「賣鐵鍋，賣鐵鍋了。」
「……」
李四走在咸陽的街頭，聽著街頭的叫賣聲，忍不住感嘆道：
「這炒菜真是好吃啊，怎麼吃都吃不膩啊！」
「嗯，今晚去哪裡吃呢？」
「鳴火酒樓？太貴了，偶爾去一兩次還行，去太多了可沒那麼多的錢。」
「別的酒樓？便宜不了多少不說，味道還差了許多！」
「實在是不划算啊！」
他的身後跟著的是他的一大群酒肉兄弟。
作為李斯的門客，李四的職責就是為他收集情報，而收集情報就需要結識各種各樣的人，特別是那些下九流的人，別看他們看上去不起眼，但是實際上他們的消息可是比一般人要靈通的許多。
平時李四收集到的情報有很大一部分都來自這些酒肉朋友們。
聽著李四的抱怨，他身後有一人建議道：
「四爺，我知道有一家酒樓不但菜特別的好吃，而且價格也很實惠，就是……」
聽到這人這麼說李四也提起了興趣，這咸陽城內還有這樣一家酒樓，他怎麼沒聽說過？
李四看向那人，好奇道：
「就是什麼？說來聽聽。」
「是，四爺。」
「這酒樓哪裡都好，就是平日裡去的都是些平民百姓，配不上四爺您的檔次。」
李四聞言，得意地擺了擺手，嘴上說著謙虛的話，可翹起的嘴角卻是怎麼壓都壓不下來，簡直比AK都難壓。
「嗨，都是兄弟，說什麼話。」
「咱李四是得了大人物的賞識才有了今天的待遇，之前不照樣是在土裡拋食的小老百姓，怎麼能富貴起來就忘本了。」
「今天咱們兄弟就去這家酒樓了！」
「四爺爽快！」
「四爺大氣！」
「四爺666！」
「……」
在這群小弟的簇擁之下，李四來到了平常並不常來的髒街上。
髒街其實並不髒，只是這裡是下九流匯聚的地方，加上平時哪家貴族公子有了興致來到這裡了見到這裡破破爛爛的，還經常被偷走錢袋子，於是就把這裡稱為髒街。
因為這裡人員複雜，其中不乏窮凶極惡的強盜，土匪之類的隱姓埋名在這裡，有著一定的危險性並且對於陌生面孔十分警惕，所以自恃地位頗高的李四一般並不親自來這裡。
這次若非幾位小弟圍在他周圍，看著其他人不善的眼神，李四估計很快就有人來找自己的麻煩了。
小弟們說的那家面對窮人開放的酒樓並不難找。
畢竟在到處都是破破爛爛的髒街上，一家裝飾還算過得去的酒店還是很惹眼的。
雖然是開在髒街上，可李四卻絲毫沒有小瞧這萬民堂的意思。
能在這種混亂的地方開辦其酒樓，這裡面一定有他的過人之處，至少在武力方面能夠震懾這些無法無天的灰色勢力，讓他們不敢在酒樓內鬧事。
果然，剛一走到萬民堂的門口，李四就看到了兩個渾身肌肉，凶神惡煞的彪形壯漢守在門口，看向眾人的目光躍躍欲試的，好像隨時都能打上一架。
李四身後的小弟熟絡地走上前去和這兩壯漢攀談起來，看上去關係不錯。
不多時，李四察覺到兩個壯漢朝自己投來審視的目光，不過他卻並未聲張，也沒有做出任何奇怪的舉動，就像是沒有察覺一樣。
其中一位壯漢盯著李四，開口道：
「這裡是吃飯的地方，不要鬧事。」
說著兩人就把通道給讓開了。
他語氣充滿了平靜，可李四聽著這句話卻偏偏汗毛炸立，直覺讓他意識到眼前這兩人的威脅性。
李四的直覺曾經多次救了他一命，此刻他自己不會懷疑自己的直覺，立馬臉上堆著道：
「兩位好漢，我就是聽小弟們說這裡的菜特別好吃，所以就來嘗嘗，絕對沒有惡意的。」
說完，見兩人沒有搭理他，李四也不生氣，連忙進入了萬民堂內。
這萬民堂內部的環境雖然簡陋，但看上去還是非常乾淨整潔的，桌椅板凳配備齊全，送菜跑堂的店小二也收拾得乾乾淨淨的，看上去就讓人舒心。
此刻雖然還未到飯點，可這裡面卻坐了不少的客人。
雖然還未看到菜單，但是聞著那炒菜的香味，看著其他餐桌上的客人狼吞虎咽的動作，李四就對這萬民堂的招牌多了幾分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