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嬴羽,正在政哥御書房內批閱著奏摺。
一個多月時間,嬴羽已經慢慢的適應了這種生活。
雖然很枯燥,不過偶爾拉蒙毅、蕭何等人過來幫幫忙,他還是有很多空閒時間的。
「公子,今天是您給那張良期限的最後一天,如果此人不來咸陽伏法,那些韓國貴族真要殺?」
蒙毅有些擔憂的問道。
嬴羽點頭,「自然要殺,既然是最後一天了,那就先押一百韓國勛貴到城門前等著吧,時間一到直接殺了便是。」
「諾!」
一旁的玄武應聲,轉身前去執行命令。
蒙毅見狀眉頭微皺,最終無奈的搖搖頭,並未開口。
嬴羽一聲令下,玄武立刻帶著錦衣衛,在廷獄之中挑選了百名先韓貴族。
在一陣鬼哭狼嚎聲中,將這些人全部押到了咸陽城西門外。
看著架在自己脖子之上的繡春刀,不少人早已經嚇尿了。
「狗日的張良,你不得好死。」
「張良你個無膽鼠輩,敢坐不敢當,連累我等替你受過。」
「張良我日你八輩祖宗,我...我咒你張家絕後。」
面對死亡的逼近,人性的醜惡在這一刻爆發出來。
所有人帶著哭腔,不斷的咒罵著張良,引來無數路過的百姓圍觀。
就在此時,三個臉色鐵青的男子,向著看守的錦衣衛走來。
「來者止步!」
錦衣衛見三人神色不對,立刻出言喝止。
「在下張良,前來咸陽伏法,放人!」
此言一出,頓時引來一片譁然。
所有人的目光齊齊的看向了三人。
「他就是張良?」
「不對啊,傳說這張良身高九尺,長得凶神惡煞的,這人怎麼看都不像啊。」
「假的,我敢肯定這人是假的。」
圍觀的百姓議論紛紛,張良刺秦的事天下皆知,隨之而來的就是關於張良的種種信息。
玄武眼神一凝來到三人面前,仔細的打量起來:
「你就是張良?」
張良點頭:「正是。」
「好,跟我走吧,公子要見你。」
玄武說完轉身向咸陽城內而去。
張良見狀急忙開口:「等等,先放人。」
玄武猛然轉身,冷聲道:
「你以為你是誰?乖乖跟本統領走,或者我殺了你,自己選!」
張良看著凶神惡煞的玄武,又看了看脖子上還架著刀的韓國貴族,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最後無奈嘆息一聲,向著咸陽城內走去。
「公子,行刺陛下的那個張良來了,玄武已帶他在宮外等候。」
嬴羽放下手中奏摺,起身伸了個懶腰,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終於來了嗎。」
「讓玄武把人帶過來吧,對了把那個韓成也帶過來。」
「諾!」
朱雀應聲而去。
此刻玄武正帶著張良在宮外等候,身邊的幾個錦衣衛手按刀柄,有些緊張的看著張良。
不多時,一個中年男子被帶了過來。
張良看到這個男子後,雙目頓時發生了變化。
「衡...衡陽君,您...您還好吧。」
韓成看了看張良,無奈苦笑一聲:「你還是來了。」
張良同樣苦笑,並沒有說什麼。
很快兩人便被帶到了御書房內。
嬴羽上下打量著張良,而張良則是腰板挺得筆直,怒目而視。
「張良?」
「正是。」
「我已按公子所說前來咸陽伏法,是殺是剮公子隨意,只求公子放了我韓國子民。」
嬴羽聞言頓時笑了,拍了拍張良肩膀輕聲道:
「求人是這個態度嗎?」
張良臉色微變,猶豫片刻,直接跪下:
「罪人張良前來伏法,任憑處置,還望公子能放過韓國子民。」
嬴羽搖頭,「韓國子民?如今天下一統,哪還有什麼韓國子民?子房先生還是起來吧。」
張良聞言,死死的盯著嬴羽:「公子如此做就不怕失信於人嗎?」
「失信於人?本公子有說過你來了就會放人嗎?」
張良一愣,仔細想來,還真沒有。
「哦對了,告訴子房先生一件事,我父皇要回咸陽了。」
「什麼?」張良聞言頓時大驚。
暴君若是回咸陽,以他的性子,那些被抓起來的韓國人一個也活不了。
這下張良徹底坐不住了。
一旁的韓成也同樣臉色難看,可是他並不敢開口。
看著悠哉喝著茶水的嬴羽,張良咬了咬牙:
「公子需要在下如何做直說便是,只要是在下能辦的到的定然照辦。」
嬴羽聞言微微點頭:
「天下已經沒有韓國人了,你也好被關著的那些也好,現在都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秦人。」
「你可以走了。」
啥玩意?我可以走了?
張良直接愣住了,韓成也懵逼了,這是什麼操作?
敢情你費了這麼大勁把人弄來,就為了說幾句無關痛癢的話?
「公子費這麼大力氣讓我來咸陽,難道不是想讓在下為你效力?」
在張良看來,這位大秦公子費盡心機的將他逼到咸陽來,絕不可能是為了殺他。
既然不是為了殺他,那就是要用他了。
可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來了只是說了幾句話,這位公子就讓自己走,這不科學啊,劇本不是這樣的啊。
張良怎麼想也想不通。
「你說的也對,本公子是想讓你為我效力,可是你肯嗎?」
嬴羽放下茶杯,嘴角帶著笑意的看著張良。
張良聞言再次愣住,略微沉思便開口道:
「若是在下為公子效力,不知公子打算讓在下做些什麼?」
嬴羽搖頭:「這個暫時還沒想好,你先走吧,別妨礙本公子審批奏摺。」
張良算是徹底服了,這什麼人啊這是,這不是玩我呢嗎?
你沒想好,啥意思?
意思是我張良沒啥用唄?
既然認為我沒啥用,你費那麼大力氣把我逼過來幹嘛?
我已經做好了應對,現在你告訴我,我沒用了?
此時的張良,對自己產生了嚴重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