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陽光明媚,萬里無雲。
今天對於咸陽城內百姓來說,只是很普通的一天。
可對於那些貴族、官員、富商們卻完全不同。
因為今天早上,他們同時收到了一份請柬。
而這份請柬,卻讓原本毫無波瀾的咸陽城出現了談資。
此時咸陽城內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在討論著,這個『天下第一樓』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竟敢以天下第一來命名,這簡直就是狂妄。
當然也有不少人在研究手中的請柬。
一張淡銀色的硬紙上,一條栩栩如生的金龍刻印其上。
這金龍可是名副其實的金龍,因為這是用黃金融化後的汁水,刻畫而成的。
金龍呈現騰空飛躍之狀,在它旁邊,還有兩行同樣是用金水刻畫的小字。
天下第一樓,人間享極樂!
這樣一份請柬,顯得貴氣無比。
當然也讓所有接到的人,感到無比的震撼。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請柬。
再往下看,兩個印章躍入眼帘。
一個是監國公子嬴羽的印信。
而另外一個,竟然是王翦老將軍的印信。
單單這兩個小小的印信,就能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這兩位親自蓋章,誰敢不去?
一時間,整個咸陽城內的貴族和官員都在議論這件事。
只不過半天的時間,這消息便已經在咸陽城內傳開。
收到請柬的人,個個臉上帶著笑意,有的甚至將請柬帶在腰間,以此來彰顯自己的地位。
要知道這請柬可是以監國公子和王翦老將的名義,共同發出的。
在很多人看來,能夠收到請柬,是對他們身份的一種認可。
尤其是那些富商們,更是如此。
他們雖然家財萬貫,身份地位卻不高,不說見誰都點頭哈腰吧,可面對尋常百家子弟,卻也有一種抬不起頭的感覺。
可如今卻不同了啊。
收到請柬的富商們,到處炫耀。
有的甚至大擺宴席。
就仿佛是在說,看到沒有,我是有請柬是有身份的人。
當然也有不少人在心中抱怨,為啥我沒有收到請柬?
尤其是儒家子弟更是如此。
他們自認為身份地位,比這些商賈之士強百倍不止,可他們卻沒有收到請柬。
「憑啥我沒有請柬?」
「難道我儒家子弟,連這些商賈都不如嗎?」
「不錯,這公子羽分明就是看不起我儒家。」
「這公子羽什麼都不懂,王翦更是老眼昏花,竟然不邀請我儒家子弟。」
終於這些沒有收到請柬的百家子弟,從私下裡的討論,轉變成了公然發牢騷。
「大膽,竟敢公然辱罵監國公子和帝國將軍,來人將這些逆賊給我拿下。」
得,這些人嘴癮是過了。
可結果卻是,被錦衣衛抓了個正著,全部送入了大牢。
見此一幕,富商們更是耀武揚威起來。
有的甚至將請柬用金絲穿起來,掛在脖子上,便出了家門。
邁著八字步,走在大街上,胸前請柬晃來晃去的,那叫一個拉風,那叫一個瀟灑。
簡直就是街上最亮的仔。
身份啊,他們渴望已久的身份終於來了。
你們以為這就完了?
更離譜的還在後面呢。
不少沒有收到請柬之人,竟壯著膽子來到了天香閣。
他們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想花費重金,找沈萬三買請柬。
如此一幕,讓沈萬三欲哭無淚,心中對嬴羽的佩服,那簡直如滔滔江水一般連綿不絕。
臨近黃昏,萬眾矚目的天下第一樓,終於開業了。
天下第一樓的裝飾沒有多少變化,和以往的醉仙樓幾乎沒有太大區別。
唯一不同的,就是門樓上那巨大的金色招牌了。
門口早有小廝等候,畢竟今天要來的,可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此刻天下第一樓前,已經聚集了很多人。
忽然一輛馬車緩緩駛來,圍觀的人群,立刻讓出一條道路。
「馮相,馮去疾到!」
一聲高喊,立刻引爆人群。
只見身穿黑紅相間錦衣的馮去疾,不緊不慢的從車上下來,在眾人目光的注視下,進入了天下第一樓。
就在眾人剛準備議論的時候,又一輛馬車駛來。
「通武侯,王奔將軍,到!」
緊接著又是一輛馬車。
「上卿蒙毅,到。」
「公子高,到。」
一個個,跺跺腳,咸陽就得顫三顫的大人物,接連而至。
這讓圍觀的人群,徹底火爆了起來,議論之聲不絕於耳。
此時不少接到請柬的富商,心中只有兩個字:值了!
無論這所謂的拍賣會結果如何,他們能夠收到請柬,能夠和如此之多的大人物同台,這一切都值了。
而那些沒有請柬,只能站在天下第一樓前看熱鬧的人,更是心癢難耐。
如此之多的大人物都來了,大好機會就在眼前,可是他們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不行無論花費多大的代價,一定要弄一張請柬來。
事實上,就連嬴羽都沒有想到,這酒還沒開始賣呢。
請柬反倒先火了。
沈萬三更是暗恨,昨天為什麼沒多做點請柬,這簡直就是天賜商機啊。
天下第一樓頂樓上,嬴羽看著下方發生的一切。
放眼望去,當真是土豪雲集啊。
這些人可都是一座座活著的金山啊,他們身上隨便掉下來一塊肉,都夠普通百姓一輩子吃穿不愁了。
片刻後,所有被邀請之人,全都被帶到了一個巨大的大廳之中。
為了這個大廳,沈萬三可是下了不少的功夫。
大廳內,整齊的擺放一排排的座椅。
每一張桌子上,都有一個小牌子,上面寫著人名。
第一排,自然就是公子高、王賁、馮去疾、蒙毅等人了。
第二排,則是地位稍微差一些的官員和貴族。
第三排,同樣是官員,不過其中摻雜著一些氏族中人。
第四排,就是一些有爵位的富戶,和商賈了。
在小廝的指引下,眾人紛紛找到屬於自己的位置,隨後坐下。
這次受到邀請之人不下數百。
可是這麼多人同時進入落座,竟不見絲毫擁擠。
反而還有不少座位都是空蕩的,可見這大廳有多大。
一個個小廝,端著托盤走了進來。
而托盤中則放著一塊月餅,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