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清蝶搖了搖頭說道。
趙徹曾經的手段，倒也並非不可複製，但至少他們目前是做不到這一點的，因為太難了。
首先，趙徹擁有嬴政作為自己的後盾，故意給那些糧商們放出了假消息，讓他們以為自己的一切所作所為都能大獲成功。
其次，有著前任治粟內史趙戍的配合，大秦錢莊將他們最後的底褲都給扒了個乾淨。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趙徹掌握了致命的殺手鐧就是土豆。
土豆的出現，不僅價格便宜，而且量大管飽，直接讓那些糧商們手中囤積的糧食失去了價值。
最終才逼迫的他們不得不選擇賤賣了那些糧食，然後剩下的錢償還完錢莊的貸款，剛好一分不剩。
前面兩點倒是好說，反正現在沼氣生意這麼火爆，那些商行肯定也不會小氣。
只不過，以那些商行的底蘊，即便是沼氣生意崩盤了，對他們來說也只是一點小小的損失而已，畢竟現在沼氣生意還僅限於咸陽周邊的地區。
而最後一點，想要拿出能夠替代沼氣的東西，這才是最關鍵的。
沼氣可是大秦軍機處研製出來的，而且價格便宜又方便好用。
沼氣幾乎已經有了家用燃料的一切優點，再想出現一個能夠直接將沼氣變成廢物的東西，幾乎不太可能。
至少在目前的大秦，可能就連趙徹都做不到這一點。
因此，巴清蝶才根本就沒有考慮過這樣做的想法。
「這倒也是，畢竟沼氣也算是冠軍侯拿出來的東西，哪有那麼容易被替代。」
「沒錯，軍機處是冠軍侯建立起來的，這沼氣的出現自然也和他脫不開關係，我們的確是沒辦法能拿出來更好的。」
「巴掌柜的，那你說的第二個辦法是什麼？我們要怎麼做？」
……
聽到幾人的詢問，巴清蝶指著自己身邊的一摞紙說道。
「其實第二個辦法很簡單，那就是我們暫時放棄咸陽這一片的事情，將目光放在其他地方。」
「其他地方？難道是讓我們將沼氣運輸到別的城鎮去賣嗎？可是這樣一來，光是運輸增加的成本就很高了啊。」
「不，我想各位可能從始至終就沒有搞清楚一件事，我們合作商行並不只是賣沼氣的，也不是為了做生意的，而是要實驗一種全新的國策，否則陛下也不可能親自下旨宣布成立合作商行的事情。」
「這……巴掌柜的，您說的太高深了，這我們也不懂啊！」
顯然，巴清蝶口中說的那些國策什麼的，距離他們這些普通的黔首實在是太遙遠了，根本無法理解。
「不懂也沒關係，不過各位要知道的一點就是，陛下是希望合作商行出現在大秦各地，徹底取代傳統商行存在的就行了！」
巴清蝶直接將自己所理解的扶蘇的目的給說了出來。
這下子，就是再蠢的人也聽懂了。
「所以巴掌柜的你是希望我們能夠在其他的地方也牽頭成立合作商行，然後擴大我們的力量，一起來對抗那些商行是嗎？」
有腦子轉的比較快的，已經想通了巴清蝶此舉的含義。
「不錯，我們就是要聯合一切力量，來共同對抗各大商行，諸位要知道，我們所代表的是大秦千千萬萬的黔首，而區區幾大商行，目前對我們來說暫時還能帶來一些小麻煩，但只要我們合作商行的路走通了，多少個商行來也沒用。」
巴清蝶意氣風發，她始終記得趙徹曾經說過的話。
大秦不僅是贏氏的大秦，更是天下人的大秦。
無論是皇帝還是臣子，他們所做的一切，最終都是為了讓大秦的黔首生活的更加幸福而努力。
黔首的利益一旦受到了侵犯，那就將所有人都聯合起來，沒有人能承受得住千萬黔首的怒火。
別說是那些商人了，就是歷史上的世家王朝又有多少淹沒在了人海之中。
「巴掌柜的，您說的倒是有道理，但問題是我們如何去進行此事？」
「是啊，我們連自己的合作商行都還沒搞明白呢，這個時候去其他地方成立合作商行，這不是不自量力嘛？」
「咦？老牛頭你居然還會用成語？」
「害，都是我家那小子教的，他天天在我耳朵邊說，聽也聽會了。」
「不是，現在討論合作商行的大事呢，你倆嘮家常回去嘮！」
巴清蝶也沒在意下面的偏題，而是指著自己眼前的這一摞紙說道。
「諸位放心，成立合作商行的事情，我已經全部敲定好了，我的計劃是，正好這段時間咸陽城的各個店鋪都是關門歇業的狀態，所以打算讓各個分店的掌柜帶頭前往！」
「並且，大家都知道，今年大秦要舉行郡試和國試，現在距離郡試的舉行時間已經不遠了，通過了郡試之後的學子，便可以選擇從私塾畢業，或者是繼續學習！」
「而其中這批畢業的人，便是大秦教育所培養出來的第一批人才，所以我打算將這些人才招募在我們手中，成為合作商行的建設人才。」
「我也跟各位說個實話吧，其實我們和幾大商行之間的勝負並不重要，因為合作商行是一定要執行下去的，只要我們能展現出合作商行的可行性和重要性，陛下自然會大力推動。」
「所以，諸位也不必為了眼前的一時勝負而憂心，涇陽這個地方，人才輩出，除了冠軍侯之外，前任治粟內史，現任大秦學宮副院長都是從這裡出去的。」
「我相信各位同樣作為涇陽人，也應該有這份眼界和覺悟。」
……
前面的話其實還有很多黔首不太了解，但是最後這段話他們可是聽進去了。
雖然說，趙徹只是暫時居住在涇水亭，而趙戍和小牛也是趙徹親自培養出來的人，並且同樣是涇水亭的人。
但是整個涇陽的範圍可就比較大了，但是好歹也能和冠軍侯沾點關係。
反正只要能和趙徹沾上關係的，那這些黔首們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去做到。
於是，在巴清蝶將趙徹的名頭搬出來之後，在場的黔首們立刻沸騰了起來。
「說得對，我們這裡可是聖人故居，我們作為這裡的黔首，也不能丟了冠軍侯的臉！」
「就是就是，誰要是敢不同意，就給我滾出涇陽，我們涇陽不需要這樣的人！」
「沒錯，等這段時間忙完了，我們就要把這些為涇陽抹黑的人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