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下臣這幾天政務繁忙,怠慢您了!」
南郡郡守帶著手下來到後院的時候,趙徹正好拿著一本書坐在躺椅上曬著太陽。
南郡郡守小心翼翼的走到趙徹面前,主動打了一聲招呼。
「郡守大人來了,有事嗎?」
趙徹放下書籍,隨口詢問了一句。
「侯爺,是有件事情想麻煩您!」
南郡郡守憨憨的笑了一聲,隨即將自己製作木匾,希望趙徹題字的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是這件事,自無不可!」
趙徹點點頭,他早就答應了南郡郡守,當然不會反悔,於是便起身讓南郡郡守帶著他過去。
「侯爺,這就是下臣讓人耗費了數日打造出來的木匾了,這木匾的材料用的可是最頂尖的木材,保證能千年不朽!」
「只是一幅字而已,只要能將精神和思想傳達下去,字腐朽了又如何?」
趙徹笑笑,見到那比門板還大的木匾的時候也忍不住啞然失笑。
好在現在趙徹的書法也算是出神入化了,題一幅字自然不是什麼難事。
接過南郡郡守準備的大筆,趙徹筆走龍蛇,揮毫便在木匾上留下了幾個大字。
為黔首服務!
簡簡單單的五個字,或許是由於趙徹的精神寄託,郡守府的諸多官員見狀,都隱隱感覺到一股由衷的自豪從心中升起。
這可能就是文字的力量,一個人的思想和精神,可以通過筆來作為傳導物,然後凝聚在一個個文字當中。
南郡郡守無比慶幸自己找人製作的這個木匾材質很好,這樣的一幅書法,已經算是瑰寶了,不僅僅是因為趙徹的身份和這幅字本身的含義。
即便是沒有這些,趙徹的字也稱的上是能流傳後世的藝術作品了,更別提這三者加在一起所產生的效果。
「侯爺的書法簡直是下臣平生僅見,下臣現在都有些後悔沒多帶一張宣紙過來,求侯爺留下一幅墨寶傳給子孫後代了。」
南郡郡守真心誠意的說道,雖然有些吹捧的意味在裡面,但誰也不可否認,趙徹的這幅字寫的的確是好。
「報!」
「啟稟冠軍侯,啟稟郡守大人,外面有咸陽來的使者!」
眾人正在交談的時候,忽然外面急匆匆的跑進來一個護衛,對二人稟報導。
「哦?咸陽來的使者?快請!」
南郡郡守等人聽到這話,立刻就明白過來,肯定是扶蘇的旨意已經送過來了。
趙徹也微微有些詫異,原本他以為這件事可能需要在朝堂上扯皮很久之後才能確定下來呢,沒想到一轉眼聖旨都已經到南郡了。
趙徹不知道的是,自己拿出來的電影對那些朝堂之中官員的衝擊力有多麼大。
不誇張的說,電影中的現代社會,隨便一個片段,對於他們來說,都是夢中都不敢想的仙境。
大壩是工程浩大,需要耗費的人力物力更是不計其數,比起建造長城的規模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若是將時間倒退到十年前,誰要是提出這麼個建議來,肯定要被噴的狗血淋頭。
連嬴政建造長城都承受了那麼高的阻力,更別說修建大壩了,這簡直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但現在大秦早已今非昔比了,無論是科技生產力還是國力,都提升了遠遠不止一個檔次。
大秦這些年的動工的工程,其實加起來還要遠遠超過修建長城,但卻沒有人敢說一個不字。
因為這些工程建造起來的效果,都是立竿見影的。
就比如公路的修建,首先帶動的就是貨運的發展,兩地之間的道路通順了,無論是商人還是普通的黔首,在去別的地方的時候,都會方便很多。
然後就是鐵路,這更不用多說了,從洛陽到雲夢的鐵路修建完成之後,直接讓南方從一開始人們印象中的蠻荒之地,成為了大秦穩定的糧倉和魚米之鄉。
現在糧食問題,對於大秦來說,根本就已經不算任何困難了,甚至現在大秦所囤積下來的糧食,都足夠養活全國人整整一年的時間了。
而大壩是一個比較長期浩大的工程,除了防治水患之外,其他人很難明白大壩的建立對於大秦的意義。
因為大壩的水電站所占據的作用絕對不小,這可以說是大秦邁向科技時代的一塊敲門磚。
但是電力的普及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即便是水電站修建好了,將這裡生產出來的電力,運輸到大秦的每一個角落,依舊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
不過,有了趙徹留下的電影,大壩水電站所帶來的未來,就這麼提前被所有人看到了。
當你去做一件事情的時候,哪怕明知道這件事情很困難,但只要你知道了做成這件事之後,會給你帶來什麼樣的好處的時候,你就會甘願付出更多的努力去完成這件事。
正是因為他們看到了水電站所帶來的好處,認為建造水電站所需要付出的一切代價和努力都是值得的,所以才會答應的這麼痛快。
……
趙徹跟在南郡郡守身後,已經一路來到了外面。
「下臣見過冠軍侯!」
負責傳旨的信使看到趙徹也在這裡,連忙下馬主動行禮。
本來負責傳遞聖旨的人,基本上就代表了皇帝的臉面,無論見了誰都可以無需行禮,甚至對方還要向他行禮。
趙徹自然也不會打破這個規矩,但是這個信使比較懂事,他知道整個大秦除了扶蘇和嬴政之外,最不能惹的人就是趙徹了。
為了一點所謂的臉面,而給趙徹留下不好的印象顯然是一件划不來的事情,所以信使便主動給趙徹先問了一聲好。
「使者無需客氣,你是來傳遞陛下旨意的吧?」
「回侯爺,下臣正是帶著陛下旨意來的。」
「那好,你們忙吧,不用在意我!」
趙徹擺擺手,示意南郡郡守上前接旨。
使者當著眾人的面,將扶蘇的旨意念了一遍,隨即鄭重的交到了南郡郡守手上,這才對趙徹再次行了一禮,然後便騎上馬離開了。
「沒想到陛下居然對這件事如此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