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元松,你將這幾位大人帶到漢中醫院先進行觀察吧,確定了疫苗有效果之後就可以給其他黔首注射了。」
趙徹懶得理會幾人,隨口對元松吩咐了一聲便扭頭離開了。
「幾位大人,請吧!」
元松出言對幾人說道。
「不能在郡守府嗎?為什麼非要去漢中醫院?」
這會兒的漢中醫院可真不是什麼好地方,到處都是已經得了天花的病人,他們跑過去不是主動找死嗎?
「幾位大人放心,醫院裡的病人已經被我們治療好了不少人了,而且公子說了,接種了這疫苗之後有可能會出現一些副作用,比如說發燒昏迷吐血之類的,嚴重的可能還有生命危險,所以你們去了醫院,萬一出個什麼事情,我們也好及時救治不是?」
元松笑眯眯的說道。
牛痘疫苗的副作用他當然知道,但絕對沒有這麼厲害,他之所以這麼說就是為了嚇唬幾人。
「好,這就去醫院!」
果然,聽到打了疫苗之後可能會危及生命,幾個人再也不敢有絲毫猶豫,連忙跟著元松前往了漢中醫院。
……
接下來的幾天,漢中的局勢已經慢慢的穩定了下來,而且牛痘疫苗在孟瑾的身上接種,已經發揮了效果。
在趙徹的細心照料下,孟瑾已經完全康復了。
至於那幾個被嬴政貶來的官員,雖然整日提心弔膽的,但也沒出什麼問題,牛痘疫苗同樣在他們的身上起到了效果。
「可以了,讓漢中郡的所有黔首都過來接種牛痘疫苗吧!」
趙徹下達了命令,趁著這幾天觀察牛痘疫苗效果的時間,漢中和涇陽兩個地方已經開始瘋狂的準備了足夠的牛痘疫苗,完全足夠將漢中郡的所有黔首都接種了。
而之前早就得了天花的那些病人們,在兩地醫院的共同努力下,也已經痊癒了大部分。
當然,天花病毒如此危險,即便是趙徹親自出手也不敢保證能全部救下來。
最終,根據漢中醫院這邊統計的情況來看,漢中總共感染了天花的人數高達兩千多人,而最終因為天花而死的人,只有不到一百人。
這是一個十分令人振奮的消息,甚至對於漢中的黔首還有醫院的所有醫師們來說,這都是一個令人不敢置信的數據。
這可是天花啊,哪次不是來勢洶洶,少則波及數千人,多則席捲全國,死傷數萬人都是正常情況。
可是,在趙徹果斷封城外加篩選的管理下,天花成功被遏制了蔓延的趨勢。
然後又是全民接種牛痘疫苗,算是斷絕了天花傳染的可能性。
還有涇陽醫院和漢中醫院雙方齊心協力,終於將那些感染了天花的病人從鬼門關給拉了回來。
當趙徹宣布,漢中郡已經徹底消滅了天花的時候,漢中郡上下的黔首都瘋狂了。
無數在醫院接受過治療的黔首以及他們的家人,紛紛簇擁到了醫院門口和郡守府,感謝漢中醫院的所有醫師和趙徹。
此時的郡守府中,聽著外面的山呼海嘯聲,有幾個身穿官服的中年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一瞬間抱在了一起哭了出來。
這幾個人自然是被嬴政貶來的那幾個官吏了,他們原本以為這次自己都要死定了,結果沒想到趙徹真的研究出了可以治療天花的疫苗,雖然元松嚇唬了他們一頓,但疫苗終歸是起了作用。
經過了這次的死裡逃生,幾人對於所謂的功勞權力已經看淡了,只要能安安穩穩的活著就行,反正他們拿趙徹也沒辦法,雙方根本不在一個層次,還非要不自量力的去對抗趙徹,這不就是找死嗎?
……
漢中郡災情平息的消息,通過飛鴿一路傳到了咸陽宮。
趙徹的匯報當中,除了漢中災情的事情之外,順帶著還提了一嘴漢中郡守的不作為。
雖然以趙徹的身份,直接殺了漢中郡守也沒人敢說一句不是,但畢竟是朝廷官員,最好還是經過審判之後再處理,畢竟大秦的律法是公正嚴明的代表。
「漢中郡守,胡作非為,不知輕重,要不是徹兒去的快,差點天花之禍就要蔓延到整個大秦了!」
嬴政看完了趙徹的匯報十分憤怒。
「漢中郡守是誰的人?怎麼是這麼個蠢貨!」
廷議上,嬴政將漢中郡守一頓痛斥,更是借著漢中郡守明里暗裡的警告了一番王綰他們。
廷議剛一結束,王綰便怒氣沖沖的離開了咸陽宮。
王綰之所以會如此憤怒,不是因為在朝堂上被嬴政給警告了,而是因為這次他們試圖借著漢中災情和趙徹交鋒的行動,算是徹底的失敗了。
甚至,他們不僅是輸的一塌糊塗,趙徹人家更是從頭到尾什麼都沒有做過,就連讓王綰丟面子這件事,也是趙徹的手下私自做的。
而王綰他們之所以輸的這麼慘,完全是因為手下的這一群豬隊友,沒有一個靠譜的。
從漢中郡守到被貶的那幾個官吏,有現在的下場都是自己作出來的。
尤其是漢中郡守,簡直就是愚不可及。
王綰他們現在還得感謝一番趙徹,要不然的話,就按照漢中郡守那個蠢貨原本的打算,天花災情不但不能遏制住,甚至有可能波及到整個大秦,到時候才是真正的災難。
漢中郡守自己作死也就算了,到時候連帶著王綰他們之中有很多人都得給他陪葬。
王綰本來的意思,也只是讓漢中郡守名義上占據一個主導的地位,這點依靠著他的身份很輕易就能做到,至於具體的實施和指揮,希望從來都在趙徹身上。
結果那漢中郡守自作聰明,試圖利用自己的地位和權勢,逼迫趙徹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做。
那人家能慣著你嗎,更別說你提的建議還蠢到家了。
「不管這漢中郡守是誰的人,我勸你們最好早點和這種蠢貨撇清關係,別哪天被人牽連了還不知道是為什麼。」
王綰走到咸陽宮大門口,扭頭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後的眾人,冷冷的撇下一句話之後就徑直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