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看著趙徹的背影,有些好笑的自語了一句。
「陛下,公子呢?」
趙徹剛離開沒多久,蒙毅就走了進來求見嬴政。
「徹兒回去休息了,什麼事?」
「啟稟陛下,您今日是否要出去巡遊?」
嬴政巡遊每到一個地方,自然是要下去視察民情的。
本地的官吏早在得知嬴政抵達之後就出來迎接了,但是昨天到達沙丘的時候,剛好是深夜,所以趙徹便下令將他們給打發走了。
「自然是要去的。」
嬴政點點頭,現在已經是白天了,縱然趙徹總說這裡有什麼危險,但嬴政身為皇帝,總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就輕易改變了自己的行程。
「陛下,公子可有什麼交代嗎?」
蒙毅看到嬴政答應下來,順口還問了一句趙徹的意思。
「無妨,徹兒只是過於擔心寡人了而已,現在我大秦國情穩定,這一路過來你也看到了,大秦的黔首都很愛戴寡人,能有什麼危險?」
嬴政搖頭,並沒有太過在意,不過正常的護衛還是要有的。
好在趙徹剛抵達沙丘之後,就讓人徹底將此地給戒嚴了,所以目前來說,幾乎不可能遇到什麼危險。
嬴政帶著蒙毅等人,離開了行宮,出去會見了那些本地的官吏,隨即下去視察了一番民情。
等到用過午膳,下面忽然有一個官吏提議。
「陛下,沙丘狩場內近日新調來了一批猛獸,陛下是否要去狩獵一番?」
天子狩獵,這其實並不是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
自古以來,幾乎每年皇室都會舉行數次狩獵活動,一來是為了彰顯皇帝的勇武,二來也是一個不錯的娛樂方式。
而嬴政這次巡遊的時候,也先後進行過幾次狩獵,只不過每次都被趙徹給出盡了風頭。
趙徹可不比其他人,其他人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搶嬴政的風頭,只會想著怎麼拍馬屁。
但是趙徹可不一樣啊,這人是真的能處,有面子他是真不給啊。
每次狩獵的時候,趙徹幾乎都能將嬴政按在地上摩擦。
哪怕嬴政不要臉了,偷偷串通其他人作弊,帶著所有官員和趙徹一個人比都比不過。
別人狩獵是狩獵,趙徹那就是直接進貨來了。
他一次狩獵過後,整個狩場內好不容易馴養的那些獵物,直接就被清空了。
不過今天趙徹總算不在了,嬴政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出風頭的機會,當即一揮手答應了下來。
「陛下,公子不是不讓您去接觸那些危險的東西嗎?」
嬴政剛要去狩獵的時候,忽然蒙毅上前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狩場內戒備森嚴,再加上寡人身邊還有這麼多護衛,能出什麼危險,徹兒就是有些大驚小怪了,不用擔心!」
嬴政滿不在乎的說了一句,並沒有將趙徹的叮囑放在耳中。
蒙毅見狀也不好強求,他可不是趙徹,要是說得多了,萬一引起嬴政不快,那不得受到一番懲戒?
不過為了確保萬無一失,蒙毅還是下令讓人加強了狩場的防衛,尤其是那些比較兇猛的猛獸。
一行人就這樣前往了狩場,一路上倒是風平浪靜,並沒有出現什麼意外。
而且嬴政抵達了狩場之後,也表現的十分勇武,蒙毅見狀也不由得心中有些好笑,自己這段時間真的是被趙徹給影響了,搞的整個人都神經兮兮的。
……
彼時,沙丘城中的一座其貌不揚的小酒館內,一個面目猙獰的青年男子正在和一個身材矮小乾瘦,一眼看過去就和大秦之人有很大區別的人交談。
「你確定那些東西真的有用?」
「子房先生放心,我的東西絕對對的起你的價格,而且你不是已經親眼見識過我的小寶貝的厲害了嗎?」
那個異域之人陰笑著說道,而他對對面那個人的稱呼,更是讓人意外。
若是趙徹在這裡,一定會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此人不正是上次逃走的張良嗎?
只不過這麼一段時間沒見,張良的變化居然會這麼大,他的臉上,有好幾道縱橫交錯的刀疤,直接將臉上的容貌全部毀於一旦。
在說話的時候,這些刀疤更是蠕動著,看上去十分猙獰可怖。
也不知道張良消失的這段時間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阿瓦薩,我可是花費了大價錢的,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張良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眼神中閃過一絲痛恨。
曾經的張良,雖然不算是什麼容貌驚人的俊秀公子,但從小苦讀聖賢書的他,身材高大,氣質超然,一副儒雅隨和的模樣。
而如今,他的臉上刀疤密布,氣質陰翳,仿佛完全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而這一切,都可以說是拜趙徹所賜。
自從上次刺殺行動失敗之後,項羽被擒,而張良幸好提前準備了後手,所以才能逃的出來。
但是,趙徹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放過他,當天就下達了通緝。
於是,張良為了保證讓自己不被人認出來,只能不得已親手用刀劃爛了他的臉,以此來躲過通緝。
而這份深入骨髓的疼痛,也被張良深深的記在了心中,現在他對嬴政和趙徹兩父子的仇恨,幾乎可以說是突破天際了。
逃出來的張良,並沒有放棄刺殺嬴政的計劃,但是他現在失去了項羽的依靠,身邊剩下的力量有限,根本翻不起什麼風浪來。
原本還想著,煽動一些愚昧的黔首加入他的抗秦隊伍的。
但是大秦的政策一個接一個,讓大秦黔首們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能吃飽穿暖,還能讓自己的孩子有讀書識字的機會。
黔首們又不是傻子,只要擁戴秦始皇,日後的日子只會越來越好,但是跟著張良反抗大秦,且不說能不能成功。
就算是成功了,張良會比現在的秦始皇做的更好嘛?說不定又要回到那種遭受壓迫戰火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