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秦九幽和雙子星一道離開。
大秦便交由他們來守護,不過好像也不需要什麼守護,萬古道宗短時間內,無法捲土重來,有水神殿守著傳送陣,不說萬無一失,也能夠在被襲擊之前,抵達一陣子。
等對方有時間來搭理大秦之時,眾人早已提升到了極高的境界。
也可能對方壓根不知道大秦的存在,只以為是被水神殿覆滅的呢?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世遺州那邊,僅有的三個傳送陣,也被他們破壞乾淨,除非那裡的百族,願意遠渡重洋,來到北域的海岸,不然也是沒有威脅的。
真有這種毅力,他們會願意停留在北域嗎?這也是一個問題。
這一次,大秦大後方,才是真正的高枕無憂。
來去匆忙,來不及停下看一眼繁華的大秦帝都,下次又不知道多少年後。
莫名的感覺到了些許緊張。
大秦太上皇寢宮,此時的秦玄真,一臉迷茫。
「為什麼我跌落到天相境了?」秦玄真失魂落魄的說道。
上次,自己莫名其妙的從君主,跌落到封王境。
後面接著修煉,可越是如此,他的境界,不增反降,封王接著等候,一等二等,到現在更是直接跌落到了天相,人是懵懵的。
秦九真來看了,看不出一個所以然。
而秦玄真身上,再次蒼老了一些,可能等他跌落凡塵的時候,和尋常人無異了吧。
別人是越修煉越強大,他倒好一步步倒退。
哪怕他停止修煉了好長時間,仍舊會跌落下來。
這種痛楚,又有幾人能懂?
「父皇,你也別急,大哥應該知道,等下次來,我們問問。」秦九真說道。
他除了這樣安慰,還能說什麼呢?這一次都沒能說上一句話,下次又是什麼時候?秦玄真能等到那個時候嗎?
「不用了,做一個凡人,好像也不錯。」秦玄真說道。
他現在是真的不抱有任何幻想了,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還是安安心心做他的太上皇吧。
而且,對於秦九幽,他是有些許怨氣的,這麼多年,也沒說過一句話,不說能恢復自己的實力,但也希望能夠促膝長談一番吧,畢竟這麼多年未見,怪想念的。
可是今時今日,好像大秦面對的危險,也越來越可怕,恐怕秦九幽身上也不太好受吧,擁有威脅要他不得不努力前行。
失落的趕走秦九真,把自己鎖在這裡,仿佛已經認命。
倒不是秦九幽絕情,每一次他都有看望秦家眾人,但他知道秦玄真身上,有著更大的秘密,與其干涉,不如順其自然,等到時候一切自見分曉。
畢竟他說了不算啊,等秦玄真自己慢慢明白吧。
一路輾轉,小半天功夫,他們就來到了臨海城,船還在,直接朝著寧靜海域前進。
一路上,雙子星都表現得十分忐忑,也不知道是希望見到那些人,還是心中有所懼怕。
他的記憶,只有十歲之後,再往前就是獨自一人流浪,渡過淒冷的寒冬,若非殿下出現,他已經死了,真的遇到了自己的家人,他能原諒那些人嗎?
之後的旅程,更是無心修煉,快魔怔了都。
「雙子星。」
「殿下。」雙子星回過神來,看著秦九幽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你可以讓他上陣殺敵,可以讓他做任何事,可是每個人的內心,都有極為脆弱的一面,一碰就碎。
「且放寬心,你的背後,還有我,還有大家呢,萬一事情還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秦九幽說道。
他對於雙子星,那是有一定的感同身受,被拋棄的滋味可不好受,好在這個世界,秦玄真對他真心不錯。
「殿下,可是我真的好緊張。」雙子星說道。
此時的他,六神無主,都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
恨嗎?肯定有。
想嗎?肯定想。
就是因為如此,才會這般糾結,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即將到來的一幕。
「你還不相信我?」秦九幽說道。
「……呼,我信殿下。」雙子星說道。
可那緊張的神情,是瞞不住人的,對此秦九幽也並未多說什麼,如果是他被拋棄這麼長時間,差點死在寒冬臘月里,等有機會見到親人的時候,恐怕也會如此不堪吧。
他們的小船,如一葉扁舟,在大海里航行。
寧靜海域對他已經沒有幫助,得到了一些可有可無的法則碎片,還有丹藥靈石之類,他身上所擁有的資源,足以創建一座聖地。
對此,他自己卻不屑一顧,他目前緊缺的是法則。
其他任何東西,都無法讓他提起興趣。
漂流了半個月之後,他們終於離開了寧靜海域,終於來到了內海,也是阻隔中州與其他大州的最後一道屏障。
和想像中的不同,這片海域,並沒有強大的海獸,到處去漁舟,還有其他過往的客船。
比起星辰海其他地方,這裡平靜了許多。
再往前,一座巨大的城池,引入眼帘。
還未靠近,便感受到了十幾道神明的氣息,這便是中州,一座臨海的城池,就有這般恐怖的力量。
駛入港口,他看到了熟悉的船隊。
墨家,自然健在,哪怕發生了那種事情,好像對墨家也沒有產生影響,還是實力說了算啊,只要實力足夠,誰敢亂嚼舌根?
天府城,便是這座城的名字。
進入其中,比之琅寧城還要熱鬧,人群中,你總能發現帝境的身影。
如果中州全是這樣的境況,那九州大地的實力,就要重新估算了,外八州帝境已是絕對的強者,寥寥無幾的神明,可是在天府城,隨隨便便就能碰上。
城外的漁舟上,也能夠看到王侯級別的漁夫。
這才是真正的修煉聖地,隨便一座城,就頂的上外八州的總和。
也可能是這裡的特殊地理環境導致,聚集了大量的強者,可也證明這個地方的不凡。
「中州,我們來了。」秦九幽說道。
他和雙子星走在大街上,身上的穿著,相比較於天府城,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土鱉,一看就是鄉下來的。」
「要是去了聖城,不知道要吃驚成什麼樣。」
「那種窮鄉僻壤來的,還是人皇,這年紀不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