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澄臉色漲紅,他被島津大郎的話徹底給擠兌到了牆角了,本以為用外面三千人要挾,可以給自己打通一個軍火走私貿易的網絡。
但是沒想到這島津大郎更狠,直接把自己的命跟外面那三千苦力給拴在一起了!
大意了,真的是大意了!誰能想到這群扶桑鬼會這麼不要命呢?而且情報也太不詳細了,這個叫島津的居然是貴族?
他娘的,扶桑那地方的貴族都是什麼人,老子我也不知道啊!
這要是在自己手裡死一個貴族再來十二名外籍軍團的特戰隊員?華族還不得炸了鍋啊?
華族貴族議會、兵太郎和野平太負責的外籍軍團,還有羅火天王……要知道這些扶桑鬼子現在可是編入到了羅火的麾下。
不敢想了,這得得罪多少人啊,華族勢力得傾巢出動對我報復!
「呵呵……呵呵呵……老子不信……」載澄硬著頭皮撐著架子不倒「你們會跟這些賤民一起去死?嚇唬我?老子也是嚇大的!」
「哈哈哈……澄貝勒爺不信?那就試一試……我讓你看看我們扶桑人敢不敢死!賭一把啊!」島津大郎眼睛死死的盯著載澄,他看見了澄貝勒眼神中的恐懼和躲閃!
載澄終歸是不敢賭的,他訕訕的一笑「何必呢!跟你開個玩笑,哈哈……你還當真了,哈哈哈!」
島津大郎也笑了「是的……我也是開個玩笑,哈哈!」
假笑真的是沒有味道,載澄一拍桌子故作大氣的說道「得了,我也不跟你開玩笑了,這批貨十五萬……」
「五萬……我就給五萬!」島津大郎冷笑的說道。
「哎!你這沒有這麼還價的啊?這怎麼直接砍到腳脖子了?十四萬,不能再少了!」
「五萬,就是五萬!」島津大郎寸步不讓。
「你……蹬鼻子上臉是不是?你要是這麼不懂規矩,那這交易可就沒法進行了……算了,十三萬五!」
「呵呵……就是五萬,我就是不懂你們的狗屁軌跡!」
「你……」載澄氣的鼻子都歪了,他喘著粗氣好半天才開口「我說島津桑……你這太沒有誠意了,你手下人都給開出七萬的價格了,你這張嘴就是五萬?」
「說句掏心窩的話,北宋的東西已經是很好的了,放在你們扶桑那都是國寶一級的……太平日子裡沒有十二三萬是絕對不可能拿到手的!」
「你自己說說,你帶著民夫收斂屍骨的時候,爺我可沒有給你找什麼麻煩吧?找麻煩的是榮祿那臭小子,不是我!」
「做生意要講究長長久久的,我這可是拿著老祖宗的好玩意換點銀子,渡饑荒啊!要不是打仗,爺我是打死都不會賣的……」
「一口價,十二萬!我載澄交你這個朋友了……」
島津大郎哈哈大笑「哈哈哈……你賣你們老祖宗的東西?哈哈哈……這些都是漢人創造出來的財富,怎麼變成你老祖宗了?哈哈哈……」
「說的你好像多委屈一樣……實話跟你說吧,你就算賣一萬兩銀子,你也是白賺的錢!因為這一切珍寶財物,都是數百年前漢人祖先創造的!」
「你賣了漢人祖宗的家產,肥了自己,你還說自己很委屈嗎?哈哈哈……」
「今天真的是開眼界了,我算是領教了什麼叫上國的風範……既然貝勒爺給我面子了,我也不廢話了,就按照兩名朝奉的報價,七萬!」
「你愛賣不賣,不交易那就一拍兩散!」
「你……」載澄讓島津大郎一番話給擠兌的喘不上氣來,好半天才一拳砸在桌子上「奶奶的!賣了……但是我又一個條件,必須用毛瑟交易,我不要銀子,我要步槍和彈藥!」
「按照去年的市場價給我……」
「這個我可以給你……我批條子,十天後你們自己派人去塘沽西水門提貨!」
島津大郎和載澄達成了一筆小小的交易,這時候倉庫外面的兩位朝奉也一路小跑回來了,他們在島津大郎耳朵邊低聲輕語幾句。
只見島津大郎點了點頭,看樣子價格還是非常滿意的應該沒有超過五十萬,而載澄在一旁看著想聽又不敢湊太近,想知道多少錢還不好意思問,抓耳撓腮的跟孫猴子一樣。
「去外面叫一批人來,打包上火車……榮福過來辦銀行本票手續,抓緊抓緊……半個小時火車離開這裡返回塘沽工業區……」
「操……這個任務真他娘的艱難,回頭不給我十天假期我就堵天王家門口去!」
島津大郎走了出去,漫步在火車道邊上,那些車廂開著的門窗里透出一張張渴望的面龐,一個個都感激不盡的看著他。
遠方還有不少無法逃難得不到車票的災民,在遠遠的給他磕頭,島津大郎眼窩一熱鼻子一酸差點掉出眼淚。
他假裝看天氣抬頭看著天上的雲彩心中暗暗發誓,這個鬼地方他真的不願意再來了!
但是島津大郎並不知道,由於他這次任務完成的非常出色,後期華族和大清國內文物走私的這條生意線,居然讓他負責了好久。
當島津大郎年紀大了,他居然成為了扶桑擁有中華古董最多的收藏家,死後捐獻給京都博物館的文物,足足撐起了四分之一之巨!
但是在他剛剛解除這個行當的時候,他心中的唯一念頭就是逃離,遠遠的逃離這個人間地獄!
倉庫里載澄正在發脾氣罵人,榮祿的家奴讓他挨個用鞭子抽!
「榮祿那個狗東西呢?什麼時候回來?」
「剛剛你們賣了多少銀子?說啊……媽的,你們居然不知道?」
「誰知道?榮福那個奴才?榮福跑哪裡去了?讓他來見我……」
榮祿家奴挨打也不敢躲,硬挺著鞭子還得賠笑「太子爺……您別生氣,剛剛都是榮福和華族的人單線交易,都是雙手籠在衣袖裡面討價還價啊!」
「我們是真的不知道……要不太子爺您問問華族的人?榮福剛剛走了,帶著銀行本票就騎馬走了,去前線了,我們真追不到他啊……」
載澄氣的又是兩鞭子「媽的!難道還怕爺我搶他那點小錢嗎?狗日的……究竟榮祿這批青銅器賣了多少銀子啊?」
「急死老子了!」可是他干著急,卻也不敢逼問華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