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頭村的勝利,終於扭轉了戰局,新一團和日本島津武士聯軍只留下少量的留守部隊,剩下的人走山路迅速向市區回防,
茫茫大山中,到處都是穿梭的身影,攜著狂勝之威的士兵們相互攙扶,相互鼓勵,榨乾最後一絲體力,向著那霸港、首里城衝去,
「你們……新一團是硬漢子……打了一整夜沒有休息,人人帶傷還能衝鋒,真是讓人欽佩……」無數島津武士操著不流利的漢語翹起大拇指,
「廢話,這是國戰,這是民族之戰你們懂不懂,丞相大人的遺命是什麼,速醒乎,為了這份大事業,丞相都能獻出自己的生命,我們這條爛命又算什麼,加速……」
新一團這支戰火中誕生的鐵軍,用他們的頑強征服了所有的人,那些日本武士眼睛都看直了,他們本以為日本武士已經是世界上最頑強最能吃苦的士兵了,可是和這些北山防線的守軍相比,他們的驕傲可就在沒有炫耀的餘地了,
這些士兵已經超過24小時沒有合眼了,而且這期間他們只吃了少量的食物,甚至連飲用水都很匱乏,
在向那霸港行進的一路上,總有士兵爬在山泉變上想喝一口水就再也沒有起來,人們一扶居然發現他已經鼾聲如雷了,
能睡著就是幸運的,甚至有的士兵跑著跑著身軀一軟就栽倒在地,等人們翻過身一看,年輕的士兵已經沒有了呼吸,
坂本龍馬和樺山栗源他們已經嚇的不知所措了,這種強大的精神力量讓他們無從是從,最後樺山栗源一把扶起一名摔倒的漢族士兵,架在脖子上帶著他前行,
「攙扶友軍……一起入城,我們不能讓如此英雄,見不到最後的勝利……「
日本人信奉各種各樣的道,他們天生就善於感悟精神上的力量,新一團這群疲憊的傷兵們,看似羸弱但是他們身上散發出的強大精神,如同戰神再世一樣震懾了所有人的心靈,
保本龍馬九十度鞠躬「英雄不應該犧牲在勝利前,後面的血請讓我們日本武士流吧,」說完他彎腰背起一名小戰士,撒腿就向前沖,
真應了肖樂天所說的那句話了,日本這個民族你必須從精神上徹底征服他,光靠物資也不行,英國人的堅船利炮島津家都敢開火對轟呢,所以說這個民族你必須讓他從心裡徹底的服氣才行,
而今天,新軍們所展示出的精神徹底折服了這群日本武士,而他們所回報的就是百分百的忠誠,
那霸港的火焰已經在人們眼中閃爍了,震耳欲聾的喊殺聲驚天動地,七星山和首里炮台的爭奪戰也已經打響了,殘酷的短兵相接中現在只剩下三座炮台在抵抗,
最大的首里城炮台,還有七星山頂最高處的最後兩座炮台,已經被爆炸引起的山火所覆蓋,跳動和火苗和濃煙離著兩座山的距離都能看清楚,
「守住炮台,最後的炮台不能丟……這是我們抵抗戰艦的最後希望,尤其是首里城炮台,絕對不能丟……」項英怎麼說也算是肖樂天的閉門弟子了,他對戰局大勢的判斷本身就高人一籌,
回防的新一團剛剛衝出山坳,在這裡人們可以俯瞰整個城市和整個海灣,項英連三分鐘的時間都沒用,率先下達了命令,
「島津家的武士……攜帶足夠的彈藥,立刻前往首里炮台,驅散圍困的法軍,一個小時之內,我必須要看見首里炮台向大海開炮……」
「哈伊……以我的武士尊嚴發誓,一個小時絕對殺敗敵人……島津家的勇士跟我沖,」樺山栗源振臂一呼帶著武士分兵出發,
「新一團的弟兄們……還能不能再殺一次,」項英的問題根本就沒人回答,空氣中全是裝子彈,拉動扳機的聲音,臨戰的殺氣頓時升騰而起,
「夠意思,你們夠狠,現在那霸城裡我們已經占據了絕對的優勢,友軍不用我們的幫助也能獲得勝利……現在海面上威脅最大的就是法國人的戰艦,我們去七星山,殺上去護住最後那兩座炮台……」
「調大炮,炸死海上的敵人……沖,」項英大叫一聲抄起斯賓塞沖了出去,在他身後是新一團最後的精華,
當北山防線的守軍出現在山口的時候,首里城的拔刀隊員們第一個發現了他們,島津大郎望著遠方熟悉的身影熱淚盈眶,
「陛下快看……是北山的守軍啊,還有島津家的武士……天照大神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為什麼會兵合一處,國頭到底發生了什麼……」
尚泰王、范鐮、蔡瑁還有無數官員望著北方,傳來的喊殺聲,望著一片烏雲般的鎧甲烏光,所有人都狂熱的叫了起來,
「島津家的援兵,島津家怎麼會有援兵,」
范鐮老淚長流,這時候的他已經沒有必要保守秘密了「陛下啊,這是丞相的暗手,這是我女婿人生最後的布局啊,刑堂早就在日本有分支機構,坂本龍馬就是總負責人……」
「嗚嗚嗚……我的好姑爺啊,你到死還救了我們一命,你在天的英靈開開眼啊,你的計劃總算成功了,你在日本的布局總算有回報了,島津家已經投靠過來了……」
「可是你都已經看不見了,我的兒啊……」老掌柜眼前一黑整個人軟在垛口上,
「御醫,媽的,御醫死哪裡去了,快救老掌柜……」
就在城牆上亂作一團的時候,發燒的莫里哀突然趁人不備從地上跳了起來,他欠身出垛口對著城牆下警戒的那一百名法軍大吼道,
「撤退啊,馬上回到大海上去,讓布魯斯將軍撤退……不要管我了,讓艦隊回國去,讓皇帝陛下給我報仇……」
就在喊聲中,女拔刀隊員雪櫻一個飛踹把他踢回了城牆內「該死的混蛋,到現在還想指揮你的軍隊嗎,想死姑奶奶我成全你,」
城牆下的一百多法軍是整場戰役中身份最尷尬的,自從『保護』著莫里哀來到首里城下之後,他們就沒有再開一槍,好像戰神已經把他們遺忘了一樣,
不過這一百多士兵的休息期到現在就算正式結束了,莫里哀剛剛喊完從首里城東側山路上已經閃出無數島津家武士的身影,
「鴨子給給……射擊,」啪啪啪……一陣密集的火槍聲響過,法軍陣型如遭雷擊,十多具屍體栽倒在地,
城牆上的莫里哀算是徹底瘋了,他一邊滿地翻滾躲避雪櫻的拳腳相加,一邊仰脖狂吼「撤退……這是命令……這是命令……」
「我去你媽的,鬼叫個屁,」啪的一聲,雪櫻一個嘴巴子下去莫里哀後槽牙都鬆了,
直到現在城牆下的法軍才知道大勢已去,他們不敢怠慢扭頭就跑,想著海港方向狂奔,
首里城下,島津武士們如同洪流一樣擦著城牆而過,目標就是不遠處的首里城炮台,樺山栗源站在城牆下,抬頭仰望久違的尚泰王,畢恭畢敬的鞠躬致意,
「陛下安好,許久不見,請恕外臣不能全禮了……請陛下放心,尊學生兵領袖項英軍令,島津家武士前去為陛下堅守首里炮台,」
說完再次鞠躬,然後扭頭就跑,身邊跟著的是一群鐵甲亂響的日本武士兵,
城牆上的尚泰王熱淚長流「丞相啊,尚父,英靈不要走遠,看看你的未經事業吧,我們做到了,我們真的做到了,」
「沒有人亡政息,您所指點的一切終將被我們所堅守……您看看吧,就連我們的世仇島津家也折服在您的氣魄之中……求求您回來吧,再看一眼琉球的大海,再看看東亞這片天地吧……」
尚泰王膝蓋一軟跪倒在城牆上,手裡緊緊攥著遺書的原件,喉嚨里發出哽咽難忍的聲音,
戰爭打到現在,琉球軍民氣勢如虹,雖然海面上的炮火依然猛烈,但是所有人都不會質疑勝利的最終到來,哪怕鮮血染紅了那霸灣,哪怕琉球軍民十不存一,這場戰爭最後的勝利依然屬於琉球,
海面上的布魯斯將軍已經傻了,這場亂仗打的他頭疼無比,剩餘的八艘戰艦要支援全城零散的作戰的陸軍,他們已經無法組成標準的射擊陣列,所有人戰艦都在各自為戰,遠遠望去大海上一片混亂,
「將軍……快看高盧人號……那個中國人逃跑了……」就在布魯斯頭痛萬分的時候,一名水兵向他匯報導,
在整個戰陣的最北端,是巡洋艦高盧人號,這時候一艘舢板已經落在了海面上正向西方划去,目標就是在遙遠處觀戰的英國飛剪船,就是送龔橙來到那霸的那艘戰艦,
「該死的中國老騙子,他這是不想負責任了,上帝會詛咒你的……」布魯斯將軍心裡這個罵啊,怪不得老騙子不和我一起上光榮號呢,原來他早就想逃跑了,
罵歸罵,布魯斯心中也浮出深深的憂慮,現在局勢已經到了連龔橙都不看好的地步了,難道這次遠征真的要失敗,
「該死的莫里哀啊,你怎麼就讓這群中國人給俘虜了,你這讓我如何撤軍,你讓我怎麼和巴黎交代……上帝為什麼這樣懲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