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掌柜搖了搖頭「我們不敢對元首您不敬,我們更不會用金錢來逼迫您的……說句掏心窩的話,我這點家財其實都是元首您給予的,您都拿走我都不心疼……」
「我和米芾剛剛進行的捐款,是真心的希望那些傷殘老兵們好,而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穩定全南洋的商人之心……」
「咱們華族的商人們當然可以跟華族一起吃苦,因為我們都是在華族法典的保護下才能有今天的成就……」
「可是我們的商業夥伴們可不這麼想!華族之外的那些商人的心需要安撫,南洋土著、扶桑、朝鮮甚至西洋商人可都看著呢!」
「越是這種時候,我們越是要表現出一擲千金的大手筆出來,這才能打消掉市場上的各種謠言,各種針對我們華族資金鍊條不利的傳言!」
米芾雙手捧著茶杯,明顯都哆嗦了起來「元首啊,您是不知道,這幾年我們就是這麼騙過來的,我們拉大旗扯虎皮,甚至參加一些自己都不願意搞的奢侈宴會……」
「我們甚至要跟很多其他的商人們鬥富……為的是什麼?說到底還是為了不倒這個架子!」
「牆倒眾人推,這個理兒您應該比我們還清楚!」
「但是現在是在是演不下去了,您得出手了……求您趕緊注資吧!這民間三億銀元的三角債要是崩潰了,整個市場就完蛋了啊!」
圖書室內陷入一片死寂,肖樂天不說話了,只是揉著太陽穴靜靜的思考,這時候一向都不愛說話的司馬雲卻開口了。
「二位,這次法國戰爭賠款總共就十二億金法郎,核算成咱們的龍紋銀元也就是四億三千多萬枚……」
「這錢確實很多,但是你們要清楚,歐洲佬沒有那麼好應付,這些錢其實我們只能帶回來兩億左右……」
「啊?這是為什麼?」米芾和牛金福二人驚訝的齊聲說道。
「因為歐洲人是不會放任貴金屬大量外流的,英國人為了防止這一點都在英吉利海峽擺出了百年未見規模的海軍演習……」
「他們是在向我們施壓,他們要維護住歐洲自己的金融秩序啊!」
王局咳嗦了兩聲「是的……四億多銀元,我們只能帶回來兩億現金,而剩下的錢其實就是存在歐洲各大銀行的帳戶中,在歐洲市場繞來繞去……」
「以後華族採購歐洲的工業產品,比如說工具機、內燃機、戰艦、軍火……甚至購買各國科研所的專利,都要從歐洲銀行裡面劃帳……」
「也就是說,那兩個億最後是要用實物來頂帳,運送到我華族的……其中就包括德國還有英國訂單所組成的華族海軍!」
「賠款一半都是實物,而現今只有一半,也就是兩個億……你現在說三角債足有三億規模,你是要逼死元首嗎?」
「不不不……」米芾和牛金福趕緊擺手,這都是精明到家的商人,在來見肖樂天之前都做出了各種各樣的推算,一套套的話術都是現成的。
「不是要三億……真的沒有那麼多,其實做生意裡面門道有很多的,我們要的是現金流健康,並不是完全消滅三角債啊!」
肖樂天淡淡一笑「說說你們的計劃吧……」
「我們的計劃很簡單,只求央行多放一點貸款,然後軍部的那些白條儘量先支付出一批去……」
「只要往市場上開閘放水了,只要現金流動起來,一塊錢我就能當三塊錢花!」
「你欠我,我欠他,他還欠你……反正都有帳,那就先維持著帳繼續運營生意,只要生意不停,天長日久那利潤也就攤薄了三角債了……」
「求元首注資一個億……再給我們六七年的時間,我們保證讓這三角債徹底消失!」
哈哈哈……肖樂天突然大笑了起來「你們的這個提議,恐怕預謀很久了吧?我的岳父老泰山能同意?」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件事你們是跳過了老掌柜,自己行動的吧?老掌柜讓你們騙到上海了……」
牛金福還有米芾臉色刷的一聲就白了「沒……沒有……老掌柜不是接到元首的電報才不來……的嗎……」
這話說的二人都沒有底氣,肖樂天冷冷一笑「我的岳父是什麼脾氣我還不知道?要是知道我來獅城了,他一定會來找我的……」
「華族三角債規模如此之大,這個*他怎麼可能放心呢……」
元首的判斷一點錯都沒有,此刻上海外灘華族央行的大樓內,老掌柜已經氣的摔了茶碗。
「胡雪岩你下作!是不是你跟米芾牛金福密謀串聯的?為什麼他們的船沒有等我,提前就跑了?」
「你們告訴我一個假的發船時間,故意讓我去不了獅城對不對……你們這是打定主意要衝戰爭賠款下手了?」
「為了多搶一點錢,你們都臭不要臉了!」
胡雪岩讓老掌柜罵的 面紅耳赤,左邊肩膀上被潑了茶葉,幾片西湖龍井掛在上面他都沒工夫去擦。
「哎呦……老掌柜您消消氣,消消氣……真沒有什麼陰謀,真的不是故意躲著您……還不是擔心您的身子骨嗎?」
「用不著你們擔心……我死我樂意!」
又是一通大罵,胡雪岩臊的只能低頭不停的認錯,好半天范鐮這才喘著粗氣歇息了一會「我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你們怕下手晚了那些錢的預算都做到別的部門是不是?」
「好算計啊,你們真是好算計……」老掌柜氣的太陽穴青筋亂蹦「那賠款是全華族的,怎麼使用也得均衡考慮,那不是咱們應該操心的事情!」
「海軍要不要錢?教育投資要不要錢?堡壘計劃呢?鐵路建設呢?科研投資呢?所有的一切都需要錢……」
「賠款就那麼多,你們多要走了,別的部門預算就少了,你們知道不知道?」
「對對對……你胡雪岩是大清的官兒,你當然不心疼了!」
胡雪岩一聽這話當時眼眶就紅了,他居然半跪在范鐮老掌柜面前「我的老叔叔啊!您可別這麼冤屈我啊!」
註:o(╯□╰)o 拜託你們別再黑我了,我都說了巴黎聖母院不是我燒的,真不是我燒的……雖然我在書里有過燒的念頭,但是最後不是沒燒嗎?不能把黑鍋扣我頭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