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談判永遠都不會放在檯面上,當路德維希二世惴惴不安的猜測肖樂天準備如何訛詐他的時候,他卻萬萬沒有想到,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了。
當肖樂天再次回到國王的面前之後,驚慌的國王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卑斯麥也饒有意味的看著肖樂天。
「陛下!我在歐洲的時間寶貴,不能浪費在這些無異議的爭執上!事情發生了,就得解決!」
「不管您是怎麼想的,至少您剛剛已經在眾人面前泄露了我的行程表,不管您是有心還是無意,至少惡果已經出現了!」
「打開窗戶說亮話吧!我提出我的條件,如果陛下同意那麼這件事就可以冷處理,當然了如果陛下不同意……」
「這場漫長的官司,恐怕就會傷害到您的執政基礎嘍!」
路德維希二世故作鎮靜的說道「好吧,我洗耳恭聽……」
「首先!我堅決支持德意志的統一計劃,我也依然是德意志民族堅定的朋友和盟友,這一點不會更改的!」
「陛下,拿出誠意來吧,想一想你自己的身份,傾全力支持備戰吧!巴伐利亞的情況我很清楚,我不要太多……十五萬精銳,以及相應的補給!」
「我知道您能拿得出來!」
「其次,我畢竟遭到了暗殺,而且還在巴伐利亞境內……那麼必要的道歉和賠償是必須要有的!我可以給您面子,不用您親自道歉,但是巴伐利亞外交部長應該出面!」
「至於賠償金額,後續再談!」
「最後一點自然是嚴懲兇手了,我可以將兩名活口俘虜送給巴伐利亞,至於您能挖出什麼樣的口供出來,那就是您的事情了……」
「兇手還有暗中配合的巴伐利亞叛徒,必須要得到法律的懲罰!」
說完肖樂天一攤手「好了,我只有這三點要求!」
「就這樣?」路德維希二世當時就一愣,他萬萬沒有想到之前的雷聲那麼大,最後卻只掉了這麼幾滴雨。
國王咽了一口唾沫,心有餘悸的說道「只有這三條?」
卑斯麥笑了「陛下,現在您知道東方元首的胸襟有多遼闊了吧?這是一個識大局的人,他很清楚大戰在即,我們德意志內部不能亂起來!」
「我的陛下,請您丟掉不切實際的幻想吧,適應時代的大潮,民族融合對我們所有人都有利,只有德意志統一起來,我們才能集合力量共同開拓新的財富!」
「合作!您所得到的,要遠比您所失去的多得多……」
都到這時候了,路德維希二世也不敢再糾結過去的那些挑刺的藉口了,他嘆息一聲站起身來向肖樂天微微一鞠躬。
「尊敬的元首,您的大度讓我驚訝……我願意接受您的條件,我們也願意給您補償!」
一天的烏雲總算是散開了,這場震動全世界的刺殺案看起來氣勢洶洶,可是最後的結果卻讓人大跌眼鏡。
當天晚間,歐洲各大報社就接到了緊急電報,上面的消息讓所有主編動容「肖樂天沒有死?他成功的逃脫了法國間諜的刺殺?」
「目前巴伐利亞已經挖出了一個國內超過五十人的法國間諜組織,巴伐利亞的外交部正向法國發出強烈抗議?」
「上帝啊!這是重磅消息!馬上安排人加班,明天一早加刊!」
在卑斯麥和肖樂天的授意下,巴伐利亞把髒水全都潑到了法國人的頭上,而他們自己僅僅是捨棄了一部分所謂的間諜官員而已。
當然了,這時候路德維希二世再也不能磨洋工不作為了,巴伐利亞的戰爭機器全面啟動,無數兵營正式進入一級戰備,各種臨戰的訓練開始加量,各種軍火物資被提出倉庫分發下去。
巴伐利亞的後勤部門開始下海量的頂點,煤炭、鋼鐵、布匹、藥品、食物、騾馬、車輛……富餘的巴伐利亞開始將他們的財政盈餘轉化成戰爭的燃料。
肖樂天當天晚間和卑斯麥共同乘坐火車北上返回普魯士大本營,一路上二人交談良久。
卑斯麥看著肖樂天微微一笑「撈到不少好處吧?不過我真沒想到,你最後居然真的放了阿爾弗萊德一馬,我還以為你要繼續窮追猛打呢……」
肖樂天擺了擺手「沒有那個必要,繼續追究下去對我沒有什麼好處,反而會攪了我們的大局……還不如讓這對父子欠著我的,這樣他們以後才會更賣力氣!」
卑斯麥給肖樂天的酒杯加了一些冰「我對你的那個大學城的計劃倒是挺有興趣的,你這傢伙看樣子是要把歐洲所有的科技都偷走啊!」
「呵呵,捨不得了?你是不是也覺得放任中國人縮小科技差距,是一大敗筆?是不是覺得這是有隱患的?」
卑斯麥抿了一口酒「有這種想法也不能算錯啊!誰都知道科技差的好處,誰都知道要對頂級科技進行保密啊……」
「但是這些人里不應該有普魯士!」肖樂天打斷了首相的話「首相啊,英國人法國人可以有這樣的想法,但是德意志民族不應該有這樣的想法!」
「因為此刻的世界已經沒有多少地盤可供你們擴張了,至少是武力擴張的可能已經微乎其微了!」
「老牌資本主義國家已經瓜分了全世界!他們只要能夠維持住眼前的局面就能永遠吃肉,而你們普魯士連湯都喝不上!」
「為今之計,你們必須換一種思路來開拓市場,尋找原材料的基地!」
「地大物博、人口眾多的中國是你們唯一的選擇,可是這裡你們又鞭長莫及,想靠戰爭的方式開拓市場,一個是你們沒有海軍,另一個原因是英法也會從中作梗!」
「所以你們只能選擇和我們合作,打造出一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局面出來!共同合理的開發亞洲的市場!」
「你們必須要保證我們華族強大起來,因為只有強大的華族才能維護住你們在亞洲的利益!」
卑斯麥點了點頭「所以你一直強調柏林-巴格達鐵路計劃,你是想在陸地上繞過英國人的勢力範圍?」
「沒錯!我的首相,這次和法國人開戰咱們一定是必勝的!可是勝利之後呢?恐怕帝國就得開始向外突破了……」
「早晚都是要和英國發生衝突的,也許都用不了五十年!」
「我們得未雨綢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