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一個膽小鬼,從小到大我還不了解他嗎?他性格內斂、溫和、膽小、內秀……這個孩子就是一個天生的藝術家,他不會殺人!」
「任何人都可以泄密謀殺肖樂天,只有他不會!」吼聲中茜茜公主的眼淚都掉下來了。
「這件事情我不用證據都能猜到是誰,除了我另一個弟弟阿爾弗萊德之外,沒有別人!」
柳特波德親王一聽趕緊欠身站起來「皇后,請您謹言,沒有證據的話……」
「行了!叔叔你用不著在我面前掩飾了,除了他還會有誰?你們父子的心思瞞不過我!這些年你們在巴伐利亞軍方一直培植自己的勢力,要不是忌憚國王的民望,恐怕你們早就下手了!」
「或者說,你們同時還忌憚歐洲各國的外交干預,否則我的那個可憐的弟弟根本就活不下去對不對?」
一頓搶白讓親王臉色漲紅,可是還說不出什麼來,一方面茜茜公主說的都對,而另一方面她的身份特殊,畢竟是奧匈帝國的皇后,自己真不敢翻臉。
看著親王尷尬,肖樂天不想讓剛剛談好的密約泡湯,趕緊拉著公主的衣袖繼續往前走走到了第三節車廂內。
這裡本來是國王休息的車廂,巨大的橡木床擺放在正中,周圍的窗戶掛著厚厚的窗簾,整個車廂非常的安靜。
「茜茜……你這是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我還要問你想幹什麼呢?你和我的叔叔達成了什麼交易?我還不了解你嗎?你會放棄這麼一個訛詐的機會?」
肖樂天被女人氣的臉色漲紅「你這是什麼話……我可沒有為難陛下,反正刺殺是真實的,我可差一點就死掉了!」
提到了刺殺,茜茜公主的怒火消了三分,她關切的看著肖樂天「你……你沒事兒吧?消息傳到城裡的時候……別提我又多擔心了……」
肖樂天握著公主的手「還好,因為有了你這一顆幸運星,我這才算逢凶化吉啊!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你呢!」
「討厭……你想怎麼謝我?」
「送你兩座城堡怎麼樣?我把天鵝堡送給你!」
肖樂天本以為,這樣的一份大禮能夠讓女人欣喜若狂,可是沒想到茜茜公主表情一下子就落寞了下來。
「你……你到底還是準備犧牲我的弟弟了……這就是你和我叔叔的條件嗎?」
「你放過阿爾弗萊德一馬,然後他們把城堡轉讓給你?」
「不是轉讓給我,是給你啊!我的茜茜,城堡是給你的,我準備依託這些城堡修建一座世界規模最大的大學城!」
「上百所大學聚在美麗的風景區內,組成一座城市,而你就是這座城市中的女王啊!」
肖樂天憧憬的把他的藍圖向面前的茜茜公主展示!可是他說的越興奮,公主的表情也就越發的悲傷!
「夠了……你不要說了,你光說我會得到什麼,你為什麼不說我的弟弟會失去什麼?他會被推翻的,他會死的!」
肖樂天一下子就啞口了,他尷尬的搓著手「茜茜啊……我……我也考慮過這些事情,但是這是你們巴伐利亞的內政啊!我不好插手……」
「罷了,我就跟你說實話吧……」肖樂天咬咬牙狠狠心「這件事本來也是你的弟弟自己做的不對,就算沒有刺殺事件發生,你以為他還有未來嗎?」
「別忘了,柳特波德親王父子就算道德再敗壞,內心再陰險,可是人家大戰略沒有錯,他們治國的方向沒有錯啊!」
「他們堅定的站在了普魯士的一面,支持這場戰爭,支持德意志統一計劃,支持積極拓展海外殖民地!」
「他們已經在德意志內部擁有了廣泛的盟友,卑斯麥支持他們,普魯士王族接受他們,德意志所有的工商業主們也認同他們父子!」
「這才是他們作亂的底氣所在啊!你當卑斯麥察覺不到親王父子的野心?你當巴伐利亞的工商主們沒有聽到傳言?」
「說到底,人們都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誰都在裝睡而已!」
「任何一間突發事件,其實背後都有深層的社會原因所推動的……一切的一切只是因為路德維希二世不適合當國王啊!」
「他自己偏偏沒有任何的覺悟,還以為自己是明君呢,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國家內部,最有實力的一群人已經動搖了,已經在開始拋棄他了……」
「茜茜啊!這不是我肖樂天能改變的事情,除非路德維希二世自己徹底改變……可是你想這可能嗎?」
肖樂天的話一下子刺激到了公主內心最脆弱的地方了,她想到自己弟弟那偏執的近乎發瘋的性格,無奈的抽泣了起來。
「我……我也知道……可是……可是我不能眼看著他去死啊!」
公主坐在床鋪的邊緣,肖樂天上前一步把她摟在懷裡,任由眼淚打濕了自己的衣裳。
「親愛的,讓我再想想,讓我再想想……為今之計,我只能勉強保住他的命,王位我是真的保不住了!」
「你真的不知道,希望他下台的人有多少,那些人的力量又有多強大!之前那些工商界的代表們,就是一股強大的力量……」
「路德維希二世不能帶領他們賺錢,他們肯定會拋棄他的!」
茜茜公主抬起頭用紅腫的眼睛看著他「如果實在沒有選擇了,那就讓他放棄王位吧,別讓他死啊……」
「好!我去見柳特波德親王,我再加上這一條!」
肖樂天放開公主,任由她再車廂內抽泣,元首自己則走到了餐車內。
「我再加一條條件!留路德維希二世一條命!不要讓他死,讓他流放怎麼樣?」
「這?這……」親王頓時尷尬無語了起來。
「元首啊!沒有外人我就直說了吧,天下有斬草不除根的政變嗎?」
「像他這種瘋子,只要活著一天,那就是一種威脅,他的身份就會是一個隱患啊!萬一有別國勢力干涉呢?萬一有人支持他復辟呢?」
「國內民眾是不是會受到他的蠱惑?這些都是不確定的因素啊!我不能冒這個風險……」
肖樂天鐵青著臉「實在不行就流放吧!別流放到歐洲,往亞洲流放……模里西斯怎麼樣?茜茜公主在哪裡有自然保護區!」
「實在不行,就送到亞洲來!我替你們照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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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君子不養手藝人啊!老話誠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