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了……我們這幾個人怎麼能破壞得了這麼多的軍火?我們視線能看到的軍火車就有十多輛,黑暗中還不知道有多少呢?」摩爾戰士悄悄的探著頭低聲說道。
皮埃爾眨巴眨巴眼睛「我有一個計劃,但是風險非常大……很有可能咱們幾個人誰都逃不出去……」
「請您下令,我們就是來賣命的,只要任務能夠完成,其他的我們不在乎!」
「好!那咱們就衝出去,看見最左面的馬車了嗎?上面至少有五十桶煤油,我們搶下這輛馬車然後掉頭向後沖,一路戰鬥一路丟火把和煤油,燒掉後續所有的馬車……」
「如果上帝保佑我們,我們就可以殺到他們的補給倉庫區,這麼多煤油一旦點燃,不論英國人有多少存貨,都能給他們燒光了……」
「干!這個計劃可行!」傭兵都是亡命之徒,這是一場有去無回的戰鬥,可是居然沒有一個人猶豫。
皮埃爾咬著牙冷笑道「就這樣吧,看來咱們幾個今天就要葬身在這裡了,最後死的時候請你們記住將我點燃火葬……我的屍體不能留給英國人!」
正當他準備出發之時,一雙大手卻抓住了他的肩膀,摩爾戰士靜靜的說道「你不能去,天下沒有讓僱主去死的道理,要真那樣可就是我們傭兵的恥辱了!」
「你撤回去,趁著黑夜趕緊返回船上去,這裡一切有我們!」
「對不起!我不能當逃兵,如果我不能親眼目睹任務完成,我絕對不會離開這裡……」
摩爾戰士和身邊那幾名準備的士兵根本就無視他的抗議,他們淡淡的笑著手上整理著自己的武器裝備「您的命比我們值錢,而且您口袋裡還記錄著我們心中最珍貴的東西……活下去,給我們留一個希望!」
「您要是死了……我們的死才會變得毫無意義……」話沒說完摩爾人出手如電,指關節突然在皮埃爾的後脖頸一敲。
皮埃爾大動脈收到撞擊,眼前一黑直接軟倒在地,傭兵扶著他抬到一間破舊的木屋裡。
「對不起了長官,十分鐘以後您就能清醒過來,到時候希望您別忘了自己的承諾!」
關上木屋的門,一行十名傭兵如虎狼一般從黑暗中沖了出去,直接殺向那些猝不及防的英國民兵。
槍聲密如炒豆,射速極高的斯賓塞雖然射程和精度都不如一般的步槍,但是在近距離火力壓制上可是無人能敵。
慘叫的民兵都沒來得及開槍反抗就被掃倒了一大片!
揮舞著狗頭刀的摩爾戰士如黑豹一樣衝上馬車,刀光閃過血漿噴的到處都是,甚至潑灑在了馬背上。
「快上車……火力壓制,丟兩桶煤油下去,阻擋這些英國佬!」
十名傭兵用最快的速度搶到了兩輛軍火馬車,只見他們舉起煤油桶直接砸在了地上,刺鼻的煤油順著石板縫隙流淌的到處都是。
燃燒的火把丟在上面,整條街道烈焰騰空,遠處的民兵頓時被隔絕在了火牆後面。
「走……快走!」馬鞭奮力的抽在馬背上,馬車迅速掉頭並開始在大街上狂奔,不過這次方向可是反的。
雙馬雙車這下可就算飈開了,沿路的民兵們紛紛向他們開槍,可是沒有受過專業訓練的民兵打移動靶肯定是外行,一輪射擊之後沒打死一名傭兵自己卻被掃倒了一大片。
殺到興起的傭兵舉起煤油桶就往人群最多的地方砸,木桶碎裂潑灑的煤油澆的民兵滿身都是。
火焰中無數英國人在慘叫,他們沒想到這群傭兵居然會用戰車作戰,這種全新的套路誰都沒見過。
更倒霉的是那些依次停靠的軍火馬車,一桶桶的煤油砸在上面,燃燒的火把丟在上面,成噸的煤油還有軍火頓時被火焰所吞沒。
整整一車的煤油突然被點燃,其結果就是劇烈的爆炸,成噸的煤油突然燃爆,那場面無比的驚駭。
轟……轟轟……巨大的爆炸聲中,氣浪橫掃整條長街,無數躲避不及的民兵跟稻草人一樣被氣浪吹到半空中又砸了回去。
光影中只見一個個漆黑的木桶被拋到天空中,緊接著又是一次次的燃爆,地面上就好像長出了一朵火焰蘑菇一樣,整個都柏林城區全都能看得到。
費爾少校一聽到身後的爆炸聲,整個後背全都被冷汗給浸透了「壞了!敵人的目標是我們的物資倉庫!上帝啊,我們那裡足有二十噸的煤油和無數的引火之物!」
「長官,下命令吧,趕緊回援!」少校身邊的軍官們急切的說道。
沒想到費爾少校還真是個狠角色,在最關鍵的時刻他居然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只見他咬著嘴唇說道「來不及了,兩條腿再快也快不過四條腿……現在我們的目標是清除對面所有的敵人……」
「不要管愛爾蘭人的詭計,他們就是想引誘我們回援!」
「該死的,這群混蛋怎麼戰鬥力高了這麼多?而且還學會戰法了?這次暴動組織的太嚴密了,有板有眼,這背後一定有高人指點……」
「進軍!全軍向前,一定要抓住愛爾蘭人背後的指示者!我絕對不相信這群馬鈴薯腦袋能想出這樣的計策!」
「就算他們想出來了,也不可能執行!混蛋……他們究竟是怎麼找來這麼精銳的傭兵的?他們哪來的關係?」
戰爭中能夠不被亂局所迷惑,依然能冷靜清醒的找出亂象後面的規律,這樣的人可以稱之為名將之才了。
這名少校顯然就有了名將的雛形,能夠從如此混亂的戰場推測出愛爾蘭人背後一定有隱秘的勢力,而且還能猜出這股勢力正用疑兵之計想要引開他……就沖他的分析能力,這腦袋也是足夠聰明了。
如果有可能的話,皮埃爾真想殺了這名軍官,因為剛剛清醒的他已經從英軍的反應上,看出了這名指揮官的素質。
剛剛巨大的爆炸聲響震醒了他,稍微清醒了一點他就對眼下的戰局做出了判斷「看來,抄英國人後路也只能短時間的遲滯敵人,之後還是會有苦戰!」
「該死的!那些青年愛爾蘭黨真的徹底消失了嗎?難道他們真的就會無視這次千載難逢的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