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是幾座巨大而又宏偉的建築,並沒有建成但是主體已經完工了。
「這就是華族即將竣工的軍議會,這是我在現場請求中國人給我拍攝了幾張,這一套照片就已經暴露了中國人的野心……」
「我們都受過高等教育,自然明白觀察一個國家先觀察他的政府結構的道理,華族法典雖然只是去年才頒布,但是肖樂天的布局卻已經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凸顯了出來……」
「拋棄了君權天授的思想,華族法典並沒有列出皇帝的尊號而只是保留了王爵為最高貴族等級,並且規定了華族法典高於一切的根本法律原則,這說明肖樂天已經走上了君主立憲的道路!」
「整個華族的議會制度非常繁雜,貴族議會為上議會,處理國家各項內政事物,而公民大議會為下議會,雖然不能處理一些具體內政事務但是卻擁有否決權,尤其是發起戰爭和彈劾戰爭的權力是下議會最大的權力法寶……」
「與此同時下議會內還有各種平行議會,商議會這是肖樂天專門給商人參政議政的一個平台,這說明他要實行重商主義了……」
「還有科學議會,市民議會包括照片中的軍議會和戰神廟……總督閣下希望您能仔細的看一看這些照片,戰神廟早已經建成了九重宮殿裡面供奉著中國人傳說中的戰神武將,而且還不算完,聽說配套的還要有附屬殿堂供奉軍隊戰死者的英靈……」
「軍議會更不用說了,一改中國文官壓制武官的傳統,而把軍人的身份極大的提高,最關鍵的是軍議會戰局著上下議會的席位,也就是說軍人對國家大政也有發言權……」
安德列夫滿臉是血表情急切「您還看不明白嗎?肖樂天的華族從政治架構上就已經顯露出他的侵略性了,再看看他崛起後的幾次出手,不都是他主動挑釁的嗎?」
「就連法國對琉球的進攻,也是因為肖樂天在法瑞邊境襲擊了法國騎兵惹怒了拿破崙三世所造成的,這個善於偽裝的狐狸,表面上以西學學者身份展示儒雅,其實背地裡他就是個殺人狂!」
「他為了引誘你們上鉤,都能犧牲整個白拉奕屯墾區的華族百姓!對自己人都那麼狠,更別說對咱們了!」
「總督閣下,絕對不能把希望寄托在敵人的仁慈上啊!滿清和那些儒生們都是酸腐之徒,但是肖樂天絕對不是,這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笑面虎啊!」
「你如果不答應他的條件,你真以為他不會下手殺人?現在跟肖樂天進行和談,我們還能在國際上保住一點面子,我們至少還有個台階下,協議停火不丟人,帝國的威風只不過是稍稍有所損失而已!」
「但是如果讓敵人把咱們的生力軍屠殺殆盡,製造出震驚全球的慘案出來,那您就把沙皇給架起來了!帝國的虛實完全暴露,沙皇陛下想要維持住帝國的震懾力,就必須進行全面戰爭,進行二十萬人以上的戰爭動員……」
「求求您了,好好想一想啊,二十萬軍隊動員至少要有五十萬的民眾也被動員起來,咱們的帝國現在哪裡還有這樣的財力啊!」
「可是不打還不行,不打那就是吃啞巴虧,英法美等國更會小瞧我們,到時候帝國在外交上就會更加被動,他們就能隨便的欺負咱們!」
「如果您是陛下的忠臣,就應該提陛下分憂,真正的忠臣是勇於為陛下承擔責任和罵名的!讓後世子孫罵咱們吧,也不能罵陛下啊!這才是真正的忠誠……」
聲聲血,字字淚!眾人誰都沒想到安德列夫這樣的武夫會說出如此一番道理出來,因為他們並不知道安德列夫從小所受到的貴族教育一點都不比他們差。
金庫內一片沉悶,就在這時候文尼亞艦長開口了「愛克森……安德列夫其他的道理我不評價什麼,但是最後一句說的很正確,有時候我們做臣子的就要有給陛下背黑鍋,唄歷史罵名的義務啊!」
愛克森小臉激動的一陣紅一陣白,整整十分鐘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到最後憋了一句「再……再等一等!法傑耶夫還有五萬援軍呢!在沒有得到他們準確消息之前,我哪裡都不去!」
嗨……安德列夫心中暗暗叫苦,心說陛下啊你怎麼派來這麼一個孩子啊!連這點決斷都沒有嗎?就沖這些中國人備戰的準備程度,法傑耶夫就算來了也討不到便宜啊!
可是這已經是愛克森所能下的最後決斷了,正當安德列夫還想繼續苦勸的時候大家卻發現這位總督已經閉目養神乾脆不搭理你了。
眾人失望的表情溢於言表,文尼亞沖金庫大門的警衛點了點頭,兩名士兵一起用力拉開沉重的鐵門,文尼亞送安德列夫往外走。
「你去見了中國人儘量拖延一下時間吧,如果能給我們爭取一些鹽巴藥品什麼的是最好不過了……」
文尼亞送安德列夫往外走,兩人走入戰壕內隨意聊著天並屏退了左右看熱鬧的士兵,等繞過兩個彎,安德列夫準備登梯子爬出戰壕坑道的時候,文尼亞卻一把拉住了他。
「安德列夫……你等等!你覺得法傑耶夫的勝算究竟有幾成?」
兩人左右觀瞧發現都是心腹並沒有外人,安德列夫搖了搖頭「沒有勝算,能保證平手就不錯了,中國人占據了海參崴這就變成他們以逸待勞了,法傑耶夫的大軍頂風冒雪行進那麼久能有什麼戰鬥力?」
「更可怕的是,遠東那幾條大河就要開河了,一個冬天的積雪一旦融化,騎兵就得淌爛泥,還想有戰鬥力?馬蹄都能泡軟了……」
「難道事態已經到了如此不可逆轉的地步了?」文尼亞一臉的悲戚。
「早早做準備吧……如果我是你們……」話說了一半安德列夫卻停住了嘴「算了,反正你們也不會聽我的,我還是去給你們爭取鹽巴和藥品去吧!」
「等等……」文尼亞緊緊的抓住安德列夫的衣袖「什麼辦法?說來我聽聽……」
安德列夫滿臉陰霾幾乎是咬著後槽牙說道「你們不會聽的,說了也無意,算了吧……」就當他扭頭準備走的時候,他卻發現文尼亞死死的拽著他就是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