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淳年齡再小,也是經歷過正經帝王教育出來的,皇室教育尤其是對儲君和皇帝的教育,那是非常嚴格的,根本就不會進行迂腐書生那一套。
帝王心術究竟是什麼?屠龍術究竟怎麼玩?這一切不是四書五經里就能教會的,那必須要有師傅親手的帶,一個個的宮廷政變案例去分析。
中國數千年的歷史,每一代都出過什麼樣的大事件,這裡面君臣如何鬥法,都用了什麼陰謀暗算,沒有老司機帶路指望一個新手就能分析的明白?
遠的不用說了,康熙末年九龍奪嫡那麼多皇子爭奪皇位,究竟死了多少人?裡面的傾軋究竟有多殘酷?這些事情根本就不會在史書上出現,只能通過口耳相傳讓後來的帝王有所感悟。
人類社會最大的不平等其實就是信息的不平等,統治者有時候會故意釋放假的信息來擾亂民眾的心智,讓民眾做出他們所希望的反應。
載淳年齡小,但是他所得到的信息卻非常真實而純粹,這是沒有受到污染的第一手情報來源。
或許從某種意義上說,歷代君王大多數都有些變態,估計跟他們接觸了太多第一手信息有關係,那些政治裡面的骯髒與腥臭,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夠無所謂笑對的,很多心智健康的人長期被這些負面信息所侵染,天長地久自然或多或少會有一些心理問題。
載淳開始手把手的給蔡璧暇分析這些不傳之秘密,別看他自己左右不了自己的命運,也分析不出個所以然來,那是因為他當局者迷了,可是讓他分析別人,那還是很靠譜的。
「如果你們只是分析著玩,判斷和師傅的戰略差了十萬八千里,師傅會笑罵你們一頓然後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如果你們的分析對了一半,那麼師傅會很欣慰,並且手把手的指點出你們判斷錯誤的地方,並會給予一定的鼓勵……」
「但是!如果你們的分析準確率達到八成以上,呵呵……很對不起,你們所能得到的待遇就是這個,狠狠的訓斥,而且我非常清楚,以後丞相再也不會對你們和顏悅色了,他反而會變本加厲的折騰你們……」
「最冷酷的言語是給你們留著的,最嚴肅的臉色是給你們準備的,最苛刻的任務也是為你們而專設立的……甚至你們還會遭到各種各樣無情的打壓,比如說有功勞卻不賞,沒有過錯卻降你們的級別……」
「你們信不信?我可以猜的出來,你們的未來就會變得如此的悲慘!」
「為什麼?」蔡璧暇氣呼呼的問道。
載淳長嘆一聲「這就是我從小所學的帝王心術啊!你以為我駕馭臣下靠的就是大義名分嗎?這裡面都是有計策的……」
「想要重用你,就先得狠狠的踩你,而且還讓你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因為上位者要通過你受委屈這件事來摸的的脾氣秉性,看看你有沒有最重要的品性,那就是忍耐力!」
「遇到一點委屈就受不了的人,是沒法承擔大業的!因為弱國崛起本來就應該走一條忍辱負重的道路,忍不下去的只能是被敵人牽著鼻子走……」
「還有一點更重要,姐姐你要切記!你們表現的越優秀,也就越受到其他人的忌憚……我是無所謂了,我早晚要回北京城去親政,但是你們不行,丞相未來的事業誰來繼承?」
「丞相到現在都沒有孩子啊!就算有繼承人,其他方面的權力也有很多啊,這些權力你們都有份的,誰多占一點誰少占一點那全都是明爭暗鬥!」
「你們才多大的年齡?在你們之上,而立之年的人有一大批,不惑之年的人還有一大批,論資排輩你們也應該在後面,現在對你們太好了,這不是給你們招敵人嗎?」
載淳嘿嘿冷笑兩聲「罵你們是為你們好啊!丞相用口罵但是心裡沒有罵,可是別人嘴上是讚揚,但是心裡可給你們下暗招子啊……」
「現在好了,丞相罵在前面了,給你們點苦頭嘗嘗,最後你們的那些潛在的競爭者就會開心的看笑話,他們會認為你們不受寵,他們會認為你們的威脅不大,根本就不是對等的對手……」
「現在明白了嗎?這是一種保護啊……」載淳一邊顯唄他那點帝王心術,一邊享受著蔡璧暇的嫩手,真是xiaohun啊!xiaohun!
蔡璧暇愣住了,她本身也是高官之後,對於政治的領悟更是家傳的本事,窗戶紙稍微一點她也就悟了。
「呵呵……看來我心真的是亂了,居然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參不透,糊塗啊!不過還是得謝謝陛下了,能抽出您那麼寶貴的時間來給我分析這些小事,真是讓小女子受寵若驚啊!」
蔡璧暇笑了,那一刻就好像有一朵花在載淳的心中盛開一樣,臭小子絕對有當好色昏君的潛質,而且還是御姐的那種。
載淳的身份在肖樂天這裡挺特殊的,大家都知道載淳是大清皇帝身份貴重,但是所有人又都知道他是丞相的弟子,再加上載淳這一年多來在新軍中拼命的訓練,和大頭兵同吃同住。
這就讓所有人產生了一種錯覺,很多人都下意識的把他當成了一個小兄弟。包括蔡璧暇,嘴裡喊著陛下兩個字,但是眼睛裡流露出來的可是姐姐看弟弟般的慈愛。
「好了,陛下忙你的去吧,又有一艘情報船要靠近了,我得去接最新的情報了……」
載淳依依不捨的鬆開蔡璧暇的手「蔡姐姐你可要信我的話啊!我沒有騙你呢!當年高宗皇帝傳位給宣宗皇帝,用的就是這一招……你得信我啊!」
「知道了,知道了!姐姐信你還不行嗎,姐姐將來一定報答你啊!」蔡璧暇一邊走一邊沖載淳揮手,嫣然一笑之間小皇帝的心都醉了。
他傻傻的站在那裡看著蔡璧暇臀背的曲線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喃喃自語道「我記住你說的話了,將來你可一定得報答我哦……嗯!我等著呢!」
就在這時候旁邊的鋼鐵艙門突然打開了,肖樂天看著面色古怪的載淳疑惑的問道「幹什麼呢?發花痴啊你!怎麼口水都掉下來了……」
「啊?啊……師父啊,我剛剛完成六分儀訓練了,下面要幹什麼啊?」載淳嚇了一大跳趕緊轉移話題,可是還沒等肖樂天說話呢,突然前方的蔡璧暇不可思議的低吼了一聲。
「北京急電?這怎麼可能?怎麼送到這裡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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