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師團第四營,組建於當年的北山防禦民團,當法國艦隊分兵奇襲國頭村的時候,楚昭和羅猴子的連隊帶著一千多當地的百姓,在北山上鑄造了一道鋼鐵防線。
國頭村被炸成了廢墟,楚昭和羅猴子帶著百姓從始至終死死的擋住了法國人的進攻,最後國頭水鬼們還打了一個漂亮的反擊。
最粗糙,最原始的水雷,改變了整場戰役的進程,水鬼的犧牲成就了那場勝利,而北山防線精神也就是玄武師團的善守名頭的由來。
楚昭和羅猴子那一刻已經被戰神廟中那些死去英靈附體了,他們甚至隱隱的看到半空中那幾名犧牲水鬼正在對他們怒目而視。
「不能丟人!不能丟人!玄武師團無數戰死者的英靈在看著我們……如果敗了,我們還有臉回國頭嗎?還有臉進戰神廟嗎?」
楚昭大吼一聲,用手一抹臉上的血「羅猴子守住這裡,來一批喘氣的,跟我打一個反衝鋒……不能再這麼被動挨打了!衝出戰壕去,反衝鋒……」
關鍵時刻,楚昭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戰場上你如果讓敵人完全掌握了節奏,那你的下場就是死路一條,現在敵人兇狠,第四營就得比敵人更兇狠。
楚昭都沒有扭頭,他抽刀劈開了面前俄國士兵的脖子,對身邊重傷的警衛員說了一句「小高!敢不敢死在這裡?」
小高是楚昭的警衛員,他肚子上被開了半尺長的口子,腸子都流出來了,這時候正拼命用手往回塞呢。
「我已經砍死三個了,之前開槍打死的不算,已經值了!怎麼不敢死……」
「好,你去!再帶幾名重傷能動彈的兄弟,背著炸藥包給我炸出一個突出部出來……」
「是,營長!」小高一把就把腸子都塞了回去,從身後,拎起一個十公斤種的大型炸藥包高喊一聲「有跟我一起死的沒有,搭伴回家嘍!」說完一把拉開導火索,翻身跳出了戰壕向著敵人反撲而去。
「算我一個……還有我……」緊隨其後又衝上去四名傷兵,眨眼功夫戰壕外就響起巨大的爆炸聲,氣浪掀翻一地屍體。
自殺式的反擊,在陣地前炸出了一三角形的缺口,就趁著俄軍還沒有填補這個缺口的時刻,楚昭翻身跳了上去「兄弟們跟我出去殺啊……打斷敵人的進攻節奏!」
一名又一名的士兵沖戰壕內跳出,很快就在楚昭身後形成四十人組成的戰鬥小組,他們端著步槍一邊開火,一邊用刺刀尋找機會。
小小的突擊隊很快如熱刀子切入黃油一樣,在俄軍的衝鋒陣勢里切出一個斷層,身後戰壕內的兄弟突然感覺對面的壓力變小了,跳入戰壕的俄軍士兵正在減少。
「該死的!這些東亞猴子居然敢沖咱們反衝鋒?包圍他們……」一隊身強體壯的俄國士兵足足有一個連的兵力,從大部隊中脫離出來,向楚昭他們發起了包圍。
「趁現在……丟手雷啊!」楚昭身後的缺口處響起羅猴子的吼聲,這裡暫時停止了肉搏,剩下的傷員們集中在一起拉響手雷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外丟。
這時候也顧不得誤傷不誤傷了,哪裡俄國人多,就往哪裡丟,爆炸的響聲此起彼伏。
再看衝出去的楚昭他們,被敵人一個集團衝鋒就被活活剝去一層士兵,十五名士兵慘死字啊敵人的刺刀之下,小小的軍陣看起來更孤單了。
兄弟們肩背相靠組成一個小小的圓陣,刺刀衝著外面,傷兵在**擊,能肉搏的就在外圍拼刺刀,小小的軍陣就如同熔岩河流里躲避死神的刺蝟一樣,為了最後一絲生存的機會而掙扎拼命。
刺刀對上刺刀,擦出一溜火星,你的刺刀捅入我的胸膛,我的刺刀刺入你的咽喉,血已經成了腳下濕滑的爛泥,一寸山河一寸血此言果然不虛。
玄武營的瘋狂反撲的確守住了戰壕,但是兵力差距不是勇氣能夠彌補的,六比一的巨大差距恐怕孫臏重生也很難逆轉。
玄武營的一切努力,其實只是大亂敵人的節奏,為勝利多爭取一點時間而已,現在他們最需要的就是援軍。
羅猴子看著前面拼命的楚昭,他想哭但是眼睛裡只有血而沒有淚,他乾嚎著「援軍在哪裡!援軍怎麼還沒上來!都他娘的白吃飯嗎……」
吼聲震動四野,就在這時候他戰場側翼突然傳來一陣有節奏的氣吼之聲,當這陣古怪的聲音響起後,玄武營頓時爆發出狂熱的吼聲。
「拔刀隊!這幫吃生魚片的傢伙總算上來了……砍死他們!殺上去!」
果然是扶桑的拔刀隊,這場俄國人的衝鋒,完全是一場炫耀武力的冷兵器秀,愛克森最初的目的就是想用刺刀挑斷中國軍人的脊樑,震懾他們的戰鬥意志,所以從始至終戰鬥都保持在白刃突擊為主的狀態中。
瘋狂的野人,自然有更瘋狂的野人來對付,冷兵器作戰還有比中世紀戰術更有效的嗎?
一百多拔刀隊員喊著氣吼,踩著整齊的步伐壓了上來,完全西式的軍服組成的軍陣內,居然人人手持一把雪亮的太刀,這真的是一種諷刺,也許這就是肖樂天的惡趣味吧。
但是不得不說這種惡趣味果然很有用,在這種關鍵時刻一支中古世紀的軍陣反而更有用。
「吼吼……哈!」
「吼吼……哈!」
士兵們踩著特有的口號,用統一的步伐向前邁進,看的對面的俄軍都傻眼了,他們哪裡見過這樣的陣勢啊。
拔刀隊中指揮的人正是野平太,肖樂天的這個乾女婿一看同僚打的如此慘烈,頓時眼眶一紅,他啪的一個軍禮「對不起,我來晚了!夠爺們,我向你們致敬!」
「扶桑的武士們!讓這些俄國鬼子知道知道什麼才叫白刃格鬥……讓他們知道太刀車輪旋轉起來是什麼樣子……第一排!落!」
三列太刀陣,第一排武士根本就不用選擇目標,聽命令之後揚起來的太刀利刃衝下呼的一聲劈空砍落。
「第二排!上!落!」
緊接著第一排武士側身向後,第二排武士舉刀向前接著往下砍了過去,並且同時進一步。
「第三排!上!落!」
野平太沉穩的吼聲中,第三排武士進一步太刀砍下,與此同時第二排武士側身退後。
三刀連綿不絕,就如同選擇的車輪一樣密不透風的砍了過去,肖樂天很會形容這種陣勢。
「這他娘的不就是聯合收割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