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肖樂天準備新年禮物的人可不僅僅是龍爺和尚泰王,幾乎所有準備回琉球的高官都開始絞盡腦汁的籌備新年賀禮。
北京城的春十三娘,調動中情局北方分部的無數資源,從民間選購了二十四名年輕美貌的女子,以丞相府侍女人手不足的名義要送過去。
這段時間春十三娘沒幹別的,所有精力都放在這二十四名女孩子的忠誠度考核上了,祖宗八輩都被調查清楚了,而且每天都要進行思想教育,說白了就是洗腦。
春十三娘也害怕這裡面摻雜進幾個細作,那樣可就出大事了。
塘沽樂天洋行也動起來了,和洋行保持密切合作關係的附屬商號也都瘋了,就好比跟著肖樂天發了大財的四海商號牛掌柜,這兩天因為籌備禮物已經上火上的牙床都腫了。
樂天洋行和樂天銀行是丞相府幕下最重要的兩個金融機構,牛掌柜通過這幾年的鞍前馬後奔波,已經換到了一個銀行永久席位,這可是萬金不換的金飯碗,他也算是肖樂天勢力中的核心成員了。
「什麼玩意?宣德爐!你丫的長的是豬腦子嗎?宋以後的古玩能拿得出手嗎?最次也得盛唐啊……再去找!」
「送美女?是我缺心眼還是你缺心眼?四九城的春十三娘都已經送了,我們再送還能顯出我們的好嗎?再說了,人家十三娘可以送,沒問題,我要是送了就擎等著兩位夫人回頭收拾我吧!滾……」
「對了……我想起來了,大人的西行漫記到現在還沒刊印過珍藏版呢!這是好機會啊,咱們重金挖北京還有江南的雕版師傅,給大人雕一套珍藏版啊!」
「沒錯,來人啊!提前從分號匯集二百萬兩銀子,我要請全國的書法大家,請最好的雕工,最好的丹青妙手……不計成本的給我刻印!」
「先甭管來得及來不及,咱們在這兩個月內好歹先刻出個五六萬字啊!這錢花的才叫一個體面呢!」
牛掌柜覺得自己這個創意好的不得了,笑的眼睛都找不到了,兩個月的時間還真讓他搶先雕刻出了開頭五萬字的一冊,據懂行的人說其精美程度不亞於乾隆爺所刊印的武英殿四庫全書。
動心思的人多得很,江南也亂起來了,胡雪岩精明的很,他知道肖樂天手上雖然有錢但是樂天洋行一個軟肋就是白銀儲存過多而黃金儲量過少。
在亞洲圍繞清國的貿易圈內,白銀是很重要的貨幣,但是想在歐洲進行大宗交易,白銀可就不好用了,因為歐洲主流貨幣還是黃金,你用黃金和白銀進行結算價格是不一樣的。
甚至有時候歐洲國家都懶得要白銀,他們更願意要同等價值的亞洲實物商品。
三千兩的金錠看起來俗不俗?可是這俗物正是肖樂天金融帝國里急需的儲備貨幣,而且胡雪岩的阜康錢莊還承諾在三年內,幫樂天洋行從江南兌換至少五萬兩黃金。
這份大禮可就更珍貴了!
派駐到西北的情報局高官準備了一份高精度的西北軍事地圖,南洋的琉球使節帶來了最新的東南亞海圖,派駐到印度的外交官搜集了最優質的斯里蘭卡寶石。
當然少不了扶桑方面,坂本龍馬和伊藤博文這些扶桑情報局的高官,甚至秘密鼓動天皇把珍藏在東大寺內的蘭奢待沉香切下一塊來送給肖樂天。
這蘭奢待可不一般,屬於日本頂級國寶,歷史上凡是接受過蘭奢待沉香的全都是日本的實際統治者。
歷史上足利義滿、足利義教、足利義政、土岐賴武、織田信長、明治天皇等都曾使用過。
這次新年宴會規模之大,已經震驚了東亞,江南的曾國藩、曾國荃、西北的左宗棠都表示希望派遣代表前去參加宴會,也準備了很多名貴的禮物。
但是肖樂天都回絕了,口氣非常委婉他說這只是一次琉球內部的新年酒會,婉謝其他人的觀禮,凡是有禮物送上的到時候琉球都有一份回禮。
曾國藩送了一幅字,九帥曾國荃送了一口寶刀,西北的左宗棠畫了一幅畫,這都算是普通應景的禮物,到最後就連滿清朝廷都下旨賞賜了肖樂天一件黃馬褂和巴圖魯的稱號。
讓人感到驚訝的是,旨意下了但是黃馬褂卻沒人往琉球送,滿清也沒拿這件事當回事,琉球更不當回事,反正雙方要的就是這個態度。
我是君,你是臣,我賞賜你,你接受賞賜,這個面子戲演好了就行,但是給載淳的新年禮物卻足足拉了一船,提前一個月就送到了琉球。
新年一天天的臨近了,從天南海北陸續趕來的人群匯集到了那霸港,幾乎每天港口都有高官下船,迎接的大人物川流不息。
一船又一船的珍品貨物被送往首里城和丞相府,光是為了宴會而準備的各種食材就堆積如山,清點的庫管滿的24小時連軸轉。
一片熱鬧的氣氛中,只有一個人無比落寞,那就是大清的同治帝愛新覺羅載淳。
小載淳這是剛剛從福州回來,他的三百侍衛已經送到了福建,哪裡是左宗棠這位大忠臣的勢力範圍,三百侍衛初步計劃要在哪裡訓練三千忠於載淳的新軍。
阜康錢莊提供了三百多萬兩的軍費和武器裝備,小載淳的侍衛已經全部搖身一變成為班排長,和新兵同吃同住,他們拿出在琉球學的全套本領開始復刻琉球新軍的模式,希望也能練出一支強軍。
能不能超過琉球海軍陸戰隊,載淳心裡沒有底兒,但是能不能超過西山大營,這問題毫無懸念,唯一讓人擔憂的只有人數的差距了。
載淳很矛盾,這場新年宴會自己究竟應該以什麼身份出席呢?大清皇帝還是丞相的學生?琉球已經明確表態這是丞相幕下百官內部的聚會,婉拒外交祝賀也不收國禮,到現在四九城的黃馬褂也沒人送過來。
至於曾國藩、左宗棠等人都是以私人名義所給的新年賀禮罷了,跟這次大宴會毫無關係。
「二毛啊!你說我應該怎麼辦呢?身份好尷尬啊!」
二毛站在載淳的身後平靜的說道「尷尬不過就是一種心態,看你的心怎麼選了……不過奴才有句話還是要說的,沒有丞相可真沒有陛下您的今天啊!」
載淳閉上眼睛感受著夜風拂面,他雙拳緊攥腦海中的場景如同走馬燈一樣來迴旋轉。監牢一樣的紫禁城,每天之乎者也的文華殿讀書,表面恭敬但內心無視自己的百官……那一幅幅的場景如昨日之夢。
現如今,載淳臥房內掛滿了世界名槍,每天他所打出的子彈足有上百發,現在載淳的槍法就連葉秋他們也都挑大拇哥。
還有那三百侍衛,一個個讓自己練的跟虎一樣,福州左季高調動了所有資源為自己選兵,都是赤貧良善人家的孩子,都是樸實的莊稼漢,按照丞相所說的這都是頂頂好的兵苗子。
這一切是誰給予的?都是自己的師傅啊!
「恩重於天,無以為報!顧不了那麼多了,二毛準備筆墨紙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