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英明。」
張良說道,「眼下,我們是需要從韓信那裡,留到一些證據才是。」
「證據?」
項伯聽了問道,「你是說那些多留下的軍糧?」
「主公,不是軍糧,而是裝運軍糧的袋子。」
張良說道,「軍糧多吃一些,少吃一些,自然不容易,查個清楚明白,但是那些麻袋口袋,按照規定,可是都要收交上去的。」
「嗯……嗯?」
項伯聽了說道,「可這麼明顯的事情,他們會留下把柄嗎我覺得韓信他們必然會把這些袋子想辦法銷毀掉啊!」
「軍中人多眼雜,他們想要銷毀,未必那麼容易,更不會在這個時候。」
張良想了想說道,「我聊想著,或許,會來一手偷梁換柱,魚龍混淆。」
「哦?這話怎麼說?」
項伯聽了,心中一動,當即問道。
「主公,這糧草糧草,除了糧食就是草料。」
張良說道,「人要吃飯馬也要吃草,只不過這糧食是一批一批的兌換,而草料卻是不同批不同批的,所以要單獨去置換,這糧草的袋子,略有不同,就算是粗心弄錯了,那也是有理由的……」
嚯?
聽到張良的話之後,項伯頓是一笑,馬上就明白了過來,「兄長,你的意思是他們會把這些裝軍糧的袋子混到裝草料的袋子裡面?如此,就可以做到天衣無縫了?」
「是也。」
張良點頭說道,「畢竟,上一批的軍糧有數,但,草料的袋子,一來不是本地的供應,二來,還可以延期交付,這不是最好的手段嗎?」
「嗯,有道理,有道理!」
聽到張良的話之後,項伯恍然,「哎呀,兄長,還是你睿智呀!好,那我們就偷偷派人去盯著,找到時機了,就拿此事去威懾這遼東郡的郡守宗度!他要是聽話,那倒是還好,他要是不聽話,哼,自然有他的苦果吃!」
「主公英明!」
……
「蕭大哥,剛才宗度那邊來信了,說是自己遺漏了,那些軍糧,並沒有多給哪一家。」
蕭何的軍中,劉邦來找蕭何說道,「這人,我看著有點不對……」
「嗯?不對?那有啥不對的?」
一旁,夏侯嬰聽了說道,「錯了就是錯了,大家虛驚一場嘛。」
「嗨,要我說,管他對不對的。」
樊噲聽了,也是絲毫不以為意的說道,「反正缺少的又不是咱們的,送錯的更不是咱們的,隨他娘的去就是。」
「你們少在這裡胡言亂語的好。」
蕭何聽了,卻是白了眼他們。
然後,對劉邦笑問道,「老三,你說是哪裡不對?」
「這要真是他遺漏的,他有必要鬧這麼一出嗎?」
劉邦說道,「這豈不是自揭短處,對他又有什麼好處嗎?就算是朝廷知道了,只會去責怪他,而不可能誇他什麼吧?」
「呵呵,你說的倒是沒錯。」
蕭何聽了,笑了一聲,卻是意味深長的說道,「不過,他也沒做錯。」
嗯?
他也沒做錯?
聽到蕭何的話之後,劉邦一愣,眾人也是一愣,「蕭大哥,你這話的意思是……」
「我是說……」
蕭何說道,「我敢確定,這一次軍糧絕對是出問題了,而且這個太守應該沒什麼膽子故意不給,然後再來找補!」
什麼?
聽到蕭何的話,眾人臉色一變。
「這,這……」
周勃詫異說道,「那,那這不對啊……這意思是,有一家多得了軍糧之後不願意讓出來,所以這個太守就只能啞巴吃黃連?」
「嗯。」
「可他為什麼啊?這又是誰?」
周勃問道。
「哦,他是害怕吧?」
一旁,盧綰聽了說道,「害怕得罪咱們?」
「只怕,他害怕的未必是這個。」
蕭何說道,「或者說,比起害怕咱們,難道他不更會害怕朝廷嗎?」
「這話是怎麼說的?」
周勃不禁說道。
「你們可不要忘了,為什麼朝廷要讓他給咱們一天供一次糧草?這是為了什麼?」
蕭何說道,「為的,就是限制我們所有人!尤其是限制誰?」
嗯?
聽到蕭何的話之後,樊噲當即說道,「那肯定是那幫姓項的呀,畢竟,他們可是反賊出身的,跟咱們有法比嗎?」
「呵呵,你看,就連樊噲都知道,那這傻子都能明白了!」
周勃聽了一樂,樊噲卻是一陣臉黑。
眾人聽了也是一陣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