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
張良繼續說道,「如今,情況未明,變數不在少數,如果有人想要藉此來對主上您做文章的話,那我們,還是要小心為好!」
嗯?
聽到張良的話,項伯瞬間臉色一變,「兄長,你是說……」
「主上。」
張良語重心長的說道,「這樣的事情發生了,不光是我們知道,其他人,更會知道,而他們知道之後,到底……會怎麼看,又怎麼想呢?」
嘶?
這倒是!
聽到張良的話,項伯眉頭一皺。
而這時候,張良則是繼續言道,「別人都尚且可能會拿出此事做文章,就更別說是身邊人 了。」
嗯?
身邊人?
張良的話,項伯瞬間也明白了,自然說是就是項梁和那些項氏了。
「如果……」
張良看著項伯,小心說道,「如果果真是六國的人做的,但,卻故意傳成是秦人做的,將軍,到時候,不知道您覺得自己,如何自立?」
嘶?
張良的這一句話,讓項伯本人,瞬間一陣色變,更是一陣頭皮發麻。
要是如此的話……
那到時候,天下人都知道了是秦人把他項伯的祖墳給挖了,而他項伯,卻還要繼續屈辱著當秦人的走狗爪牙?
對他項伯來說,這事情,絕對會是一場巨大的形象危機。
他,到時候,又能如何自立於天下人的面前,又如何能有自己的威信和威嚴呢?
「那就絕對不能讓任何人說是朝廷的人幹的……那就自然是……這……」
說著,項伯的臉色,又是一僵。
不說是朝廷做的,那說是六國的人做的?
這,只怕也是不妥啊!
要是直接說就是六國的人做的,那六國的人,都這麼對待他項伯了,項伯和項氏,肯定會和六國的人,結成深仇大恨,而死磕到底啊!
「做這件事的人,若是不是為了私恨,其用心,十分歹毒啊。」
張良皺眉,一字一句的說道,「他是想著趁著這樣的機會,把主上您架在火上烤,讓您生不如死,身敗名裂,讓您從此,再無……」
「再無任何的顏面,能立於任何人的面前,又何況為王呢?」
張良的話沒敢直接說出來,但項伯,卻已經是明白過來,接著他的話,把話給說了出來。
沒錯!
正是這樣!
這事情鬧起來,不管是因為什麼,不管是說成是誰做的,對項伯來說,那都不是好事!
如果是朝廷的人做的,好,你祖墳都被朝廷的人給挖了,你還給秦人朝廷繼續效勞?
你特麼臉都不要了?
如果是六國的人做的,六國的人,都把你祖墳給挖了,你以後,和六國的人,豈不就絕對是血海深仇,絕不能共存了?
所以,不管是哪一種結果,這對項伯來說,都絕對是非常不想看到的。
當然,他不知道這事情到底是誰幹的,也不能完全的確定。
更當然,這也是李斯當時讓人去做的時候,所思慮過的。
他就是要讓項伯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然遭遇這樣的事情。
剛剛和六國的人把事情辦砸了,緊接著,自己家祖墳就出事了。
祖宗的墳墓安寧,那絕對就是一個人的臉面,但凡有些身份和臉面的人,遇到這樣的事情,就更不可能等閒視之。
更何況是項伯這種,不管如何,都得顧忌一些顏面,來維持自己身份和地位的人?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對他來說,那是最不想看到,但……
卻又不得不要面對的!
「這,該如何是好呢?」
項伯凝眉道,「這事情,何其歹毒,何其歹毒!可,我又不能把耳朵捂起來,完全的充耳不聞啊……」
沒錯,這事情,你可以假裝不知道,但,要是有人故意宣傳,要是有人宣傳的滿城風雨,讓你身邊所有的人幾乎都知道了,而你還假裝不知道的話……
那可就有意思了!
那到時候,你這張臉,比起直接承認知道此事,必然是更加的難堪。
「如今,卻該如何是好呢?」
項伯一時之間,十分著急,忍不住的,在原地來回的踱步。
「主上……」
忽然之間,張良的心裡一動,馬上上前一步說道,「張良,倒是有一個主意!」
嗯?
項伯聽了,當即轉頭看向了他,急切問道,「兄長,還請趕緊說與我聽啊!如今,也只有你能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