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孫通大儒。」
沒等淳于越說什麼扶蘇直接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了,然後轉頭看向叔孫通,「你能沒事,那實在是太好了,這是好事。」
「多謝大公子的關懷。」
叔孫通聽了躬身說道。
不管扶蘇這一段心思是真是假,叔孫通當然不敢正面發作什麼。
因為他現在還是很清楚的,不管扶蘇對自己怎麼樣,自己對扶蘇都必須要客客氣氣的。
而且與他告訴別人的不同,事實的情況是,陛下很有可能還是會把皇位傳給扶蘇的,所以他能真的得罪扶蘇嗎?
除了一些必要的之外,該恭維還一定要恭維。
「大公子為了我,而能如此奔波如此替我考慮,叔孫通心中感念萬分。」
叔孫通繼續說道,「叔孫通願意為了大公子,為了大秦,繼續宣揚儒道,以報答陛下和大公子的恩情。」
「既然大儒無事,這自然是最好的!」
扶蘇聽了馬上說道,「只不過,大儒,胡亥是否是告知了大儒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事?」
「說了,說了。」
聽了扶蘇的話之後,叔孫通心中忍不住一陣玩味,心說,你果然一直就是知道的,就是不想告訴我吧?
哼,是淳于越這老匹夫不讓你說的吧,害怕我們聽到有什麼富貴的機會,因此就會拼了命的抓住了?
嗯?
果然是已經說了?
聽了叔孫通的話之後,扶蘇不禁感到心理一陣可惜,無奈。
「那你是否是……」
扶蘇聽了,看了看左右。
「我已經告訴他們了。」
叔孫通馬上又說道,「這些儒生們都認為像這麼好的推廣儒道的機會,那必然要把握住。」
我特麼?
聽到叔孫通的話之後,扶蘇面色一僵,心裡直呼完了!
這些人如果都知道了的話……
那他們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可如此來說,對儒道可是一個滅頂之災啊!
「你這個沒有骨氣的東西!」
一旁的淳于越聽了,頓時一陣大怒,張口申斥說道,「你宣揚的儒道是什麼儒道?難道你心裡沒有數嗎?」
嗯?
我?
聽了淳于越的話之後,叔孫通心裡一陣嘀咕,聽說你說的還真對了,我還真就沒有數!
關鍵他們還沒告訴我呀!
可是這有什麼重要的嗎?
重要的是我不用死了!
「你就沒有點羞恥之心嗎?你就不感覺自己對不起孔孟聖賢,歷代儒師嗎?」
淳于越看著叔孫通繼續呵斥說道。
「哎,博士為何如此出口傷人呢?」
叔孫通說道,「我也是為了儒道著想啊!」
「你?」
「而且此事也不全是我做主。」
叔孫通馬上說道,「乃是胡亥公子一心一意想要做的,我看著對儒道有理,我自然就應承下來了,你怎麼能把過錯都怪在我頭上呢?」
「你這是矢口抵賴,強詞奪理!」
淳于越喝道,「但凡你是個有骨氣的人,你現在就該自盡謝罪!」
「我憑什麼自盡啊?你輔佐大公子這麼多年,你甘醇的什麼一事無成還害大膽工資幾次盡力險些,你不應該自盡嗎?」
叔孫通聽了反唇相譏,「畢竟你可是唯一的博士啊,我們可什麼都不是,比你差遠了。」
我你……
「哎呀,好啦!」
扶蘇聽了聽了只好說道,「兩位大儒又何必在這裡這樣爭執呢?豈不損了儒家的臉面?叔孫通大儒既然沒事,那終究是好事,而且他說的也對,此事也的確不是他能做主說了算的,我們就暫且回去吧。」
說著,扶蘇又看著眾人說道,「諸位,雖然說能幫助朝廷宣揚儒道,那是咱們的心愿,只不過還希望諸位本著儒道的本意,三思而後行,如果儒道就這麼被曲解,被謬傳了,那我等都是千古罪人呀!」
說著躬身行禮,而眾人見狀,也趕緊躬身還禮。
「那我就先告退了。」
扶蘇說道。
「大公子,難道就這麼走了?」
一旁的淳于越見狀,很不甘心。
「叔孫通大儒說的也是有道理的,這不是他能決定的。」
扶蘇苦笑說道,「我們又何必跟他們著急,與他們為難呢?」
這……
唉!
聽到扶蘇的話之後,淳于越也是一陣,很是無奈,很是不甘。
他惡狠狠的瞪了叔孫通一眼,然後又環視一周,對眾人說道,「諸位都是聽從聖賢之道,長大成人的,你們宣揚儒道的時候,可千萬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啊!如果曲解了聖賢的意思,那百年之後又有何面目去面對先賢呢?」
眾人聽了張了張嘴,全都是一陣低頭。
然後,淳于越才轉身跟著扶蘇一起離去。
……
「奉陛下詔令。」
回頭,幾個咸陽宮的宦官就出現在了興樂宮之中。
「陛下有令,在這興樂宮的正門與內門之間修築一道院牆出來。非陛下詔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嗯……嗯?
什麼?
當聽到這一消息之後,胡亥整個人一陣傻眼。
什麼情況?
什麼意思?
我這好不容易幫父皇把趙高給嚴懲了一番,還把他給殺了,父皇不獎賞我就算了,怎麼還給我加了一道門?
就搞了半天,我不但沒得到什麼賞賜,原來的地盤還變得更少了?
「這是父皇的意思嗎?」
胡亥黑著臉問道,「難道父皇不認為我這次是做了好事嗎?我可是聽命行事啊!」
那怎麼能繼續懲戒我呢?
「十八公子,您不要著急。」
一個宦官看著胡亥,躬聲說道,「這修這一道牆的確是陛下的意思,不過陛下的話還沒吩咐完呢。」
還沒吩咐完?
「還有什麼?」
胡亥聽了眯眼問道,心說,難道這懲戒還不夠嗎?
還有?
「陛下說了,念在胡亥這次沒有繼續作惡,這樣可以法外開恩,額外賞賜胡亥十個新的宮奴。」
宦官說道,「然若你膽敢有任何責罰殘害之舉,被朕知道了,朕就裁撤所有的宮奴,斷了你的口糧,你要給朕小心一些!」
什麼?
加十個人?
還讓我不能責罰殘害他們?
就……
就完了?
「就沒有點別的賞賜?」
胡亥忍不住說道。
「這,公子啊,小人們全都是奉命行事……」
這幫宦官苦笑一聲,「又哪裡敢胡說八道一句呢?」
「就沒點別的賞賜了?」
胡亥說道,「還是門都不讓我出?」
「正是也。」
宦官只好說道。
就這?
胡亥心裡簡直無語極了,就這?
這分明就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到頭來什麼也沒多給呀!
「那給我十個宮奴?」
胡亥這才沒好氣的問道,「給我什麼人了?」
「這個,陛下說可以法外開恩,問公子你想要什麼樣的?」
宦官說道。
「廢話!我肯定想要女人啊!」
胡亥忍不住說道,「我都要憋死了!」
「這,公子,這些人里,沒有宮女。」
宦官聽了,苦笑一聲說道。
我特麼?
「一個女的都沒有?」
「確實沒有……」
「男的誰要啊?」
胡亥聽了,滿心滿臉都是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