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秦始皇神色沉重,面色略有些漲紅 趙高不敢在此時離開秦始皇左右,避免發生意外他卻無暇顧及。
於是他便寫了一個字條,讓前去通風報信的小太監帶給胡亥。
秦始皇坐在上手 怎麼都想不明白這件事情為什麼又把胡亥攪和進去了。
胡亥之前不是信誓旦旦說他不會再為難趙穆了嗎?怎麼現在竟然又一次打破了自己立下的誓言?
趙高端著一杯熱茶,來到了秦始皇身邊,將茶水放置在秦始皇手邊的桌子上,而後說道:
「陛下您消消氣,十八世子也許只是一時頑皮,所以才會……」
「頑皮?他怎麼頑皮,他可比穆兒大了10多歲啊,穆兒現在是什麼情況?他是什麼情況?」
秦始皇這話一說出口,趙高頓時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趙穆那般情況他只見過一次,這種人通常會被人稱為天才,凡人豈是又能和天才相提並論的?
只是趙高心中清楚,若是將這話說出口,怕是會得罪秦始皇。
於是他便只能閉口不言,站在一旁安安靜靜的站著。
深呼吸一口氣,將自己心中略有些憤怒的情緒壓制下去,秦始皇這才接著沉下臉色,等待胡亥到來。
而另一邊,胡亥很快便接到了小太監送來的字條和口諭。
聽說秦始皇要見自己,又看到趙高在字條上面寫的那些提示,胡亥皺起眉頭,神色中略帶一絲驚惶。
這可怎麼辦?難不成要到公父面前承認他對趙穆動手的事情嗎?
若是到時失去了公父的寵愛,在這秦宮之中怕是舉步維艱。
可就算是不承認,韋廷尉那邊也已經調查清楚了事情的真相,他的否認也只會讓整件事情變得更加可笑。
「到底該如何是好?」
胡亥緊緊地皺著眉頭,最終也只能決定走一步看一步。
畢竟當下的情況,就算他想有其他的安排,恐怕也沒那個機會,因為他現在就要去見秦始皇了。
來到了咸陽殿後,胡亥大著膽子走了進去,看著坐在上手面色沉鬱的秦始皇,胡亥一下子趴跪在地上。
「拜見公父。」
胡亥低著頭跪在那兒,不敢抬頭再去看秦始皇犀利的眼神。
對方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就好像要扒下他的皮一般,讓他整個人都覺得有些不太舒服。
「朕倒是沒想到啊,你竟然會做出如此大膽的事情,這是不是應該好好誇誇你啊?」
聽到這話之後,胡亥並未表現出任何喜悅,反而滿心恐懼。
公父若是在此時生氣,胡亥還能鬆一口氣。
可公父越是這樣將憤怒壓制下去,胡亥越覺得對方一旦爆發,將會深不可測,心中就愈發擔憂。
「來,你過來告訴這趙穆究竟怎麼得罪你了,你一而再再而三三而四的對他下毒手,甚至在朕已經警告過你之後,你居然還做如此沒頭沒尾的事情?」
「你好好給朕解釋一下,解釋不清楚,你的項上人頭就別要了。」
聽到這話之後,胡亥大腦一熱,直接對著秦始皇喊道:
「都是因為公父!」
站在一旁的趙高鬆了口氣,而胡亥也仿佛是想起來什麼一樣,眼淚汪汪地看著秦始皇說道:
「公父,您還記得您之前有多寵愛我媽,那您又還記得,你已經很久沒有陪我一起用過晚膳了嗎?」
說起這些話時,胡亥眼眶中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到咸陽店的地板上。
秦始皇皺起眉頭,看著對方那副小兒模樣,心中雖有些酸澀,可更多的還是覺得有些厭煩。
「自從有了趙穆之後,你滿心滿眼都是那個在你看來乖巧又天才的孩子,我們這些普通的孩子,就不值得被您關愛了嗎?」
聽到這老生常談,秦始皇已經沒有太多的心理觸動了。
這話對他說一次管用,說兩次效果就不是那麼強了。
「這一次你必須去向穆兒請罪,否則此事在朕這裡不會結束。」
既然已經厭倦,秦始皇索性也不再繼續和對方周旋下去。
就算他說得再多,胡亥只要用一句他過分寵愛趙穆,而忽略了自己的親生兒子之類的話,就能將整個話題導偏。
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公父,你,你說什麼?你讓我去跟他道歉,他憑什麼接受我的道歉?」
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坐在上手的秦始皇,胡亥幾乎以為自己聽到的是幻想中的話。
「你現在只有兩條路可以選,要麼去道歉,要不然這就把你交給韋廷尉,律法該如何處置你,便如何處置。」
胡亥頓時臉色一片慘白,他怎麼都沒想到,秦始皇竟然會拿這件事情來威脅他。
明明他是他的公父啊!
「嗯,怎麼樣選擇好了嗎?」
秦始皇知道這件事情會讓胡亥變得有些痛苦,但是能活下來已經算得上是不錯的賞賜了。
「選擇好了,兒臣這就去負荊請罪。」
說完這話後,胡亥便迅速起身。
看著胡亥的背影,秦始皇心中深思,既然一次一次給對方機會,對方卻一次一次地不肯珍惜,那就別無他法了。
希望這次的懲罰,能讓胡亥好好的冷靜一下。
當聽見胡亥出現在自家府門口時,趙穆整個人驚愕不已。
他怎麼都沒想到,胡亥竟然會突然出現在那裡。
荊無忌滿臉都是笑意和趙穆說起,胡亥時還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公子,你不知道那個十八世子呀,他光著上身,背著一大捆柴火在門口呢!」
「負荊請罪嗎?」
趙穆一下子便想到了這個典故。
他冷冷一笑,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屑。
「他的負荊請罪肯定不是真心實意地,有什麼用呢?」
也不過就是做樣子給秦始皇看罷了,趙穆一瞬間便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道理。
要是沒有秦始皇逼迫,他怎麼都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向他道歉的。
「反正不管怎麼樣,公子是在這件事情上占了便宜,既然如此那就好說了。」
看見看見荊無忌這副高興的模樣,趙穆點了點頭。
雖說心裡還會有些彆扭,可他既然是占便宜,那就沒必要在拒絕秦始皇的好意了。
想到這裡,趙穆便直接帶著荊無忌和吳悠來到了府門口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