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人的野心,哪是逼出來的?【求訂閱啊】
「將軍,為何要屠殺此地的越人百姓?!」
王成看著被大火吞噬的越人村寨,還有被鮮血染紅的土地,以及到處狼藉的屍體,不由目瞪口呆。🎅💘 ➅❾𝓼h𝐔χ.𝕔Øm ✌🐚
雖然他只是王翦的護衛,但侍奉王翦將近三十餘年,從未見王翦如此屠戮手無寸鐵的百姓。
因為他知道老秦人內心的驕傲,不允許他這樣做。
百戰百戰的老秦人軍團,不屑如此。
可是,就在今日,屠睢居然下令屠殺當地的越人百姓,開了老秦人軍團從未有過的先河。
即便百越各族,仍然有沒有完全開化的族群,老秦人攻占這片土地後,依舊會視他們為大秦的子民。
同樣都是大秦子民,怎麼能對他們揮起屠刀?
王成非常不解,屠睢明明是王翦以前最看重的接班人,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那四四方方的國字臉,看起來威武不凡,深邃的眼眸注視著熊熊烈火,仿佛內心毫無波瀾地道:
「那些越人多半是藏起來了,你知道老將軍因何而死,我們與他們,終究是敵人!
如今,老將軍屍骨未寒,敵人不知去想,若放任他們在我們後方,你知道有多危險嗎?」
「可是.」
王成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一旁的夏無且一把給他拖了回去。
王成狠狠的將劍插在泥土之中,坐在樹下鬱悶不已。
夏無且嘆息道:「公子曾說,蠻夷畏威而不懷德,戰爭總要有人犧牲,它本身就是一件殘酷的事!」
「想不到老令身為醫者,治病救人,居然看得這麼開」
王成苦著臉嘆息一聲,隨後喃喃自語:「我也不是憐憫那些越人,而是對普通百姓揮起屠刀,實在有些不人道」
「在我們眼裡,他們或許是無害的普通百姓,但在那些越人將領心中,他們是隨時能徵召的兵源」
夏無且搖頭晃腦道:「公子也曾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呵呵。」
看著夏無且這麼大的年齡,一口一個趙昊語錄,王成不由啞然一笑。
說實話,他跟趙昊也就見過兩次面,一次是公子良滴血驗親,趙昊幫公子良善後,一次是趙昊來南海,解救王翦。
雖然這兩次見面,他的存在感很低,但趙昊的印象,深深刻在了他的腦子裡。
不得不說,就同齡人而言,趙昊絕對是神一般的存在。
就是年紀比他大的那些人,也不及他十分之一。
有時候跟王翦獨處,王成還經常聽到王翦感慨,自己沒能早點跟趙昊接觸,否則趙昊說不定就拜他為師了。
這樣,王家與趙昊會更加緊密。
由此可見,王翦對趙昊的欣賞,非同一般。
「那現在怎麼辦,我們要眼睜睜的看著屠睢繼續施暴?」
王成皺眉問道。
夏無且想了想,反問道:「你覺得此戰如何?」
「不看好,完全是意氣用事,難怪公子當初不贊成老將軍將帥位交給屠睢!」
王成搖頭感慨了一句,然後眯眼打量前方,道:「這裡的環境太過兇險,即使是老將軍,也不敢大規模行軍,我們帶來的糧草,已經不夠了,現在只有等趙佗他們來救援;
如果趙佗他們不能及時救援,一旦我們的糧草耗盡,那些隱藏起來的越人,肯定會趁機偷襲;
到時候,我們想要走出這裡,恐怕難上加難!」
「是啊,老夫雖然不懂軍事,也知道你說得有理!」
夏無且點頭道:「我們再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
說著,忽地想起什麼,環顧四周,發現沒人經過,當即小心翼翼地詢問:「老將軍那邊有什麼交代?」
「沒有,老將軍讓我們等趙佗,任囂,並把屍體交出去」
「這」
夏無且語塞,而後看向後方,發現屠睢正朝這邊走來,當即穩定情緒,收拾心情,聽候他的命令。
很快,屠睢就騎上戰馬,看著險峻的越城嶺,目光幽深地道:「傳令,今日務必穿過越城嶺!」
「諾!」
眾將應諾一聲,當即整軍出發。
王成與夏無且對視一眼,前者仰頭看向稀稀疏疏的樹葉,喃喃自語:「好像.要下雨了。」
與此同時。
偷襲成功的鄒安軍團,果斷選擇撤出登船口戰場,而後一路向南,抵達越城嶺附近。
此時,包括鄒安在內的所有西甌將領,都齊聚一帳,商議接下來的計劃。
卻聽鄒安率先開口道;「諸位將軍,前幾天的伏擊,非常漂亮,我們已經成功劫殺秦國大將王翦,以後再也沒有秦國大將可以威脅我們!」
「哈哈哈!」
眾西甌將領鬨笑一片。
鄒安抬手一壓,示意眾人安靜,而後又道:「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條是回國都復命,一條是反擊秦軍,諸位覺得如何?」
「反擊秦軍!反擊秦軍!」
部分好戰將領,第一時間表態反擊秦軍。
部分保守將軍,則覺得秦軍不可小覷,應回國都與鄒車商議,再作定奪。
可是,鄒安面對兩派將領的爭執,卻沒有給出自己的意見,而是轉頭看向默不作聲的刑餘,笑著道:「刑餘將軍有什麼想法?」
「這」
刑餘被鄒安問得微微一愣,然後看了眼鄒安旁邊的奴童,皺眉道:「不瞞公子,末將覺得,此次伏擊王翦,似乎太容易了一點.」
「太容易?」
鄒安也是一愣,有些詫異的道:「這是什麼意思,莫非那王翦沒死?」
此話一出,全場鴉雀無聲,紛紛看向刑餘。
只見刑餘稍作沉吟,便拋出了自己的疑慮:「王翦跌入河中,我們親眼所見,應該不會有假,但是,以王翦的智謀,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就喪命了?他難道一點防範都沒有?」
「這」
鄒安語塞,似乎也覺得有些蹊蹺。
但是,還沒等他開口,他身旁的奴童就冷冷一笑;
「依我看,刑餘將軍是多慮了,趙佗既然敢跟我們合作,就不可能給我們假消息,否則讓我們伏擊一個假王翦,對他有什麼好處?」
「本將沒有說那是假王翦!」
刑餘有些不悅地回懟道:「本將只是覺得此事有蹊蹺!」
「有什麼蹊蹺?既然那是真王翦,而且我們也看到了他的死亡,難道一個死人會活過來?」
「這」
眼見自己將刑餘駁斥的啞口無言,那名奴童又挽著鄒安的手,輕聲道:「大公子,咱們都出來好些日子了,君上應該在想我們,不妨先回都城,將王翦之死稟報他,讓他也高興高興!」
鄒安聞言,有些好笑的拍了拍奴童的細腰,然後扭頭朝刑餘道:「既然刑餘將軍擔心此事有蹊蹺,我們就留在此地,派人向趙佗通信,讓他幫我們驗證真偽,若王翦真的死在了我們手中,就立刻回都城向君上復命.」
「大公子!」
「小奴不許胡鬧.」
「不知刑餘將軍覺得如何?」
「一切聽大公子之命!」
「好!來人,筆墨伺候!」
很快,鄒安就親筆書寫了一封密信,交給信使,傳遞到趙佗那邊。
另一邊。
趙佗和任囂正帶領大軍,朝靈渠方向搜索屠睢的蹤跡。
「我們找了三天,都沒找到屠睢,看他那架勢,應該是想替老將軍報仇!」
趙佗騎在馬上,表情淡淡地說道。
任囂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的道:「你覺得,老將軍真的死了嗎?」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應該是死了,否則屠睢不會這麼不理智!」
「可我總感覺此事有些蹊蹺.」
「你想說什麼.」
趙佗皺眉,直勾勾地看著任囂。
只見任囂面色深沉,若有所思地道:「你有沒有想過,公子昊在算計我們?」
「這」
趙佗遲疑了一下,搖頭道:「這應該不能吧,我們與他暫時還沒撕破臉,何故拿老將軍的死來算計我們?再說,陛下還在南海,難道陛下也幫他算計我們?」
「陛下倒不至於,只是老將軍歷來以智謀遠慮著稱,怎麼可能輕易被那些越人殺死?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是為了配合公子昊的計劃!」
任囂意味深長地道。
趙佗臉色一變,隨即緩緩搖頭:「所謂智者多慮,必有一失,想必老將軍中毒之後,腦子也不太靈光吧!」
「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得儘早斬草除根才是.」
任囂目中閃過一道寒光,冷冷說道。
「你的意思是,殺光鄒安所部?」
「不止是他們」
「莫非.」
趙佗反應了一瞬,重重點頭:「好吧,我明白了!」
說完,忽又想起什麼似的,壓低聲音道:「老將軍的屍體如何處理?」
「帶回臨城塵,逼趙昊出南海,或者.」
「你想連趙昊也殺了?」
「怎麼,你不敢?」
任囂有些戲謔的看著趙佗。
他們現在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再顧慮其他,完全沒必要。
然而,趙佗似乎有自己的擔心,怏怏搖頭:「不是不敢,是陛下那邊不好交代.」
「呵!」
任囂聞言呵了一聲,抬手摸出懷中的一張絹布,遞給趙佗:「你看這個!」
「這是什麼?」
趙佗有些疑惑的接過絹布。
卻聽任囂淡淡開口:「陛下身邊的紅人,趙高派人給我的」
「他?他也想殺趙昊?」
「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趙昊在咸陽,在南海,都不受人待見,你以為是什麼?」
「這麼說的話,他確實該死!」
趙佗惡狠狠的點頭,隨即展開手中的絹布。
只見上面短短兩百餘字,就道出了趙高的所思所想。
等趙佗收起絹布,任囂才平靜地追問:「你覺得趙高這計劃如何?」
「如果有我們配合,倒是萬無一失!」
「好!那就依他之計辦!」
「報——!」
正當二人說話間,一名斥候策馬而至,拱手行禮。
「何事?」
趙佗下意識將絹布揣入懷中,沉聲道。
「啟稟大將軍,前方十里,發現一座被燒毀的越人村莊,似乎是屠睢將軍所為.」
「什麼!?」
趙佗和任囂同時一驚,不由面面相覷。
隔了半晌,趙佗才滿臉不可置信地道:
「這屠睢瘋了嗎?他竟敢對越人百姓動手,他就不怕越人聯合起來報復咱們嗎?!」
「我們現在已經深入越人腹地,一旦我們糧草被憤怒的越人所斷,大軍危矣!」
任囂點點頭,面色凝重地道:「是啊,雖然我們占據了大片越人土地,可實際上並未跟越人大規模衝突;
他們手中的五萬大軍,自始至終都沒有受到多少傷害,只是不斷派遣小股部隊,鑽進樹林裡偷襲;
即便如此,我軍在老將軍的率領下,依舊損失了不下萬人;
若真的激怒那些越人,恐怕.」
任囂的話還沒有說出口,一旁的趙佗就心領神會,當即朝那名斥候揮手:「再探!」
「諾!」
眼見對方應諾而退,趙佗才面色凝重的道;「恐怕接下來會有大敗」
說完,忽又反應過來似的,瞳孔一縮:「陛下在南海,豈不是危矣?」
「這難道不是我們的一個機會?」
任囂平靜反問。
趙佗倏然一驚,顫抖著聲音道:「你你想做什麼.」
「別誤會,我的意思是,越人不想決戰,陛下也不想決戰,為何我們不假戲真做,將他們引出來決一死戰?」
「你是說,讓秦軍大敗一場,令越人信服,然後聯合起來進攻我們,我們再被迫與他們大規模作戰?」
「不錯!」
任囂點頭道:「只有這樣,陛下才離不開我們,對我們有求必應,就像老將軍征伐楚國一樣!」
「到時候,大秦所有的物資,軍備,人源,都會傾向於南海,直至將中原耗盡」
「你瘋了,中原耗盡,大秦危矣!」
趙佗仿佛看瘋子一般看著任囂。
任囂依舊錶現得非常平淡:「若我們做的那些事被陛下發現,你覺得陛下會怎麼對我們?」
「可是.」
趙佗聞言,不由面露猶豫之色。
他怎麼也想到,一步錯步步錯,自己不知不覺就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但任囂卻淡淡一笑:「當初我問過你,是否要走這條路,你說別無選擇,現在我再問你,你想永遠留在南海,稱王稱霸,還是做一個忠心的臣子」
「我」
趙佗語塞,內心無比糾結,最終暗牙一咬,惡狠狠地道:「這都是趙昊逼我的,我也不想背叛大秦!」
「呵呵.」
任囂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一個人的野心,哪是別人逼出來的,這不是與生俱來的嗎?
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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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