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嬴政:朕怎麼感覺像上了賊船?【求訂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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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專屬於桀駿的洞府。
此時,桀駿正與譯吁宋坐在洞府密室內,把酒言歡。
雖然兩人的年齡相差不大,但桀駿明顯比譯吁宋老成。
無論是談吐,還是城府,桀俊都能表現出不符合自己年齡的特質。
等到兩人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桀俊才放下酒杯,目視譯吁宋,平靜地問道:「三公子,您覺得趙佗如何?」
譯吁宋想了想,若有所思道:「趙佗此人,有野心,有才能,日後或許會成為我們的大敵,也可能成為我們的朋友。」
「哦?此話怎講?」
桀俊很少聽到譯吁宋評價某人,如今聽到譯吁宋評價趙佗,不由來了興趣。
卻聽譯吁宋又道:「趙佗本身就是越人,對咱們越人的習性非常清楚,日後若由他來征伐百越,恐怕咱們很難抵擋他。」
「但是。」
說著,他話鋒一轉,嘴角露出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容,道:「趙佗現在的情況有些蹊蹺,我甚至都懷疑,王翦那事可能跟他有關!」
「你的意思是,他想暗殺王翦奪權?」
「暗殺王翦,破綻太多,若假手於人,倒能省下不少麻煩。」
「妙哉!」
桀俊拍掌一笑:「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倒可能成為朋友!」
「你想助他一臂之力?」譯吁宋皺眉。
桀俊似笑非笑的反問:「如何?」
「無異於與虎謀皮!」。
「呵呵。」
「你笑什麼?」
「三公子似乎對太子之位不那麼執著啊!」
「嗯?」
譯吁宋一愣:「你這是何意?」
他一直都知道,桀俊也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但自己父親並不怎麼信任桀俊,所以桀俊的兵權很小,只有數百人。
而大部分軍權,則都掌握在幾個長老手中。
如今桀俊拉自己來他洞府,想來不止談論趙佗,趙昊那麼簡單。
卻聽桀俊笑吟吟地道;「若我能幫三公子登位,三公子能否信我?」
「你」
譯吁宋聽到桀俊的話,不由瞪大了眼睛。
儘管他早就覬覦自己父親的位置,但他非常清楚,有他兄長謅安在,他根本沒那個機會。
而且,他父親謅車也並不喜歡他。
因為他母親是謅車的小妾,在後宮沒什麼地位,家族也是小部落。
所以,即使他有心自己父親的位置,也無能為力。
似乎看穿了譯吁宋的心思,桀俊笑著給他倒了一杯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道:「西甌正值生死存亡之際,需要一位英勇果敢的君主!」
「可是父親他」
「中原有句古話,叫『無毒不丈夫』,三公子若想登位,必須要有取捨!難不成,你還指望謅安帶我們走出困境?」
「這」
譯吁宋語塞。
自己兄長的才能,他比誰都清楚。除了勾心鬥角,爭奪權力,在政治和軍事上,就是一個草包。
讓他帶領西歐國走出困境,恐怕會直接走向毀滅。
想了想,譯吁宋依舊有些猶豫,隔了半晌才嘆息著說道:「容我再考慮考慮吧.」
「在我們準備行動之前,三公子有的是時間考慮!」
桀俊表示理解的笑了笑,忽又想起什麼似的,一拍額頭道:「哦對了,三公子能告訴我秦軍軍營的情況嗎?」
「什麼情況?」
「就是秦軍糧草囤積在何處?」
「這我怎麼知道?」
「你不是跟趙佗一起去秦軍軍營了嗎?以你過目不忘的能力,難道沒發現一點破綻?」桀俊笑道。
譯吁宋沉吟了幾聲:「當時趙佗帶我進軍營,我看軍營北面有牛車往復,想來北面兩百里左右,應該就是秦軍囤積糧草的地方.」
「北面兩百里左右」
桀俊聞言陷入沉思,隔了片刻,眼睛驟然一亮:「你說的是羊角山下的清溪澗那邊?」
「嗯,應該是的!」
「那你去的秦軍軍營,大概有多少人?」
「十萬人左右」
「十萬人?」
桀俊眉頭一皺,摸著下巴思索一陣,呢喃道:「以秦軍駐紮的傳統,那處守備糧草的秦軍,應該不超過五千人」
「你問這個,莫非是想偷襲秦軍的糧草?」
反應過來的譯吁宋,詫異的問道。
桀俊眼睛裡凶光一閃,冷聲道:「不錯!秦軍的糧草囤積那裡,只要我出奇兵,燒了這些糧草,他們絕對軍心大亂,尋求撤退」
「我的桀俊將軍,此計雖好,卻不容易成功啊」
譯吁宋搖頭苦笑道。
「為何?」
「羊角山在秦軍軍營後方百里開外,我們怎麼可能繞過秦軍斥候,深入秦軍腹地而不被發現?」
「而且,此軍就算深入秦軍腹地,也是一支孤軍,一旦行蹤泄露,必然會被秦軍四面圍困,迅速殲滅,這風險太大了」
「呵!」
桀俊忽地呵了一聲,笑道:「你的擔憂我自然知道,一般情況下,我軍確實不可能深入秦軍腹地,而不被秦軍察覺,但是,如果能裡應外合,是否有成功的可能?」
「裡應外合?!」
譯吁宋愕然,有些不知所措。
卻聽桀俊笑呵呵地道:
「你不是說,趙佗有可能成為我們的朋友嗎?假如我們趁亂幫他殺了王翦,甚至那個公子昊,這南海的軍政,是否由他說了算?」
「這」
譯吁宋聞言,不禁面露遲疑之色,苦笑道:「這恐怕很難說服他吧.」
「如果是一箭雙鵰呢?」
「什麼意思?」
桀俊神秘兮兮地道:「我會告知君上,有一條通往秦軍腹地的秘密通道,你說大公子若得知此事,會不會爭那個頭功」
「你!」
譯吁宋瞳孔猛地一縮,猶如九級地震。
桀俊深深看了譯吁宋一眼,一字一句道:「我還是那句話,無毒不丈夫.」
譯吁宋:「.」
桀俊:「.」
兩人對視,皆是不語。
半晌,譯吁宋端起坐上那杯早已放涼的酒,深吸一口氣,隨即一飲而盡,頓杯道:「好,我先聯繫趙佗,看看他的意思,若他同意,等我當上西甌國國君,就臣服於他,甚至幫他攻打閩越國,讓他並不下血刃的平定百越,立下不世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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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他封王,南海將是我們的天下!」
「哦?」
桀俊聽到譯吁宋的話,不禁眉毛一挑:「三公子此言當真?」
「你說呢?」
譯吁宋嘴角微微上揚,笑著反問。
「哈哈哈——!」
兩人相識大笑,皆從對方笑聲中聽出了各自的意思。
另一邊,臨塵城,將軍幕府。
始皇帝看著枯瘦如柴的王翦,半晌說不出話來。
幕府大帳內的一切,都在嬴政的眼前進行,也是夏無且和大秦醫館的醫生在反覆診脈,仔細核查王翦最近的身體狀況。
等夏無且號完脈,跟大秦醫館的醫生簡單交流幾句,目送大秦醫館的醫生離開大帳,才站起身朝嬴政行禮:「臣,見過陛下!」
「太醫無需多禮,老將軍的病情如何了?」
嬴政抬手虛扶夏無且,一臉關切的詢問。
夏無且看了眼王翦,又看了眼嬴政,嘆息著說道:「老將軍體內的毒雖然解了,但此毒消耗了老將軍的元氣,若想讓老將軍恢復安康,恐怕得帶回咸陽調理」
「那依太醫之言,何時帶老將軍回咸陽最好?」
「這」
「怎麼了,莫非太醫有什麼難言之隱?」
眼見夏無且欲言又止,嬴政有些不悅的朝他追問。
「陛下恕罪,並非臣有什麼難言之隱,而是老將軍自身的問題!」
夏無且無奈說道。
嬴政一臉不解的追問:「老將軍有什麼問題?」
「這」
夏無且遲疑了一瞬,隨即朝嬴政拱手一禮:「陛下還是等老將軍醒來,自己問他吧,臣還要幫老將軍調理藥方,就不在這打擾了!」
話音落下,二話不說,逕自離開了大帳。
「太醫.」
眼見夏無且說走就走,嬴政連忙朝他呼喊。
然而,夏無且就像沒聽到似的,加快了腳步,很快就消失在大帳之外。
「這老傢伙是不是飄了?怎麼越來越不將朕放在眼裡了?」
嬴政沒好氣的嘟囔了一句,卻沒有跟夏無且計較,轉而朝唐睢道;「我們來這裡的事,趙佗,任囂他們可知道了?」
「應該知道了!」
唐睢點頭:「剛進幕府的時候,就有人去通知他們,想來他們很快會來這裡!」
「那趙昊呢?他知道朕來了不?」
「據說公子昊就住在距離此地不足五百米的地方,應該也知道了!」
「嗯。」
嬴政微微頷首,並沒有說太多,就靜靜站在原地,等候王翦醒來。
大概過了一刻鐘,王翦疲憊的眼睛緩緩睜開,當嬴政的身影模糊而又熟悉的呈現在他眼前的時候,眼淚禁不住驟然溢了出來,哽咽的喊了一句:「陛下.」
「老將軍,咸陽一別,好久不見!」
嬴政的眼眶也紅了。
「陛下親赴南海,老臣愧感無以言說.」
「老將軍,什麼都別說,朕都明白.」
嬴政彎身拍了拍王翦的肩膀,然後坐在他的床榻左側,摸著眼淚笑道:
「還記得朕初歸秦國,老將軍一言斷朕心思,朕驚訝老將軍識人之能,鬧了不少笑話。如今想來,一晃竟三十餘年,老將軍啊,朕後悔讓你重回南海坐鎮了!」
「陛下何出此言?」
王翦蒼白的臉頰上露出一抹笑意,感慨道;「常言道,壯士報國,乃職責所在,我王家世代忠於大秦,忠於陛下,老臣豈能外之?」
「再者,戰國兩百餘年,我老秦人不知流了多少血,天下人不知流了多少血,老臣有生之年能平定戰亂,實乃人生大幸也!」
說著,不由揶揄了嬴政一句:「陛下若後悔,倒是看輕老臣了.」
「呵呵.」
嬴政苦笑一聲,不知該如何回應王翦。
只見王翦緩了緩情緒,定了定心神,又語重心長地道:「陛下關心事情,總喜歡悲心看事,如此一來,萬物皆悲。」
「哈哈哈!」
嬴政被這話逗得仰頭大笑,帳篷內的氣氛瞬間輕鬆了許多。
緊接著,王翦說了一些南海的事情,包括跟趙昊討論的移民之策。
嬴政聽完,眉頭微微皺起,隔了半晌才問道:「那小子也贊同你的移民之策?」
「公子昊之才,老夫一直很欣賞,只是,依南海形勢,此策得三五年後實行,不急於一時,當務之急,是早做準備.」
「既然老將軍深謀遠慮,待我們回咸陽之後,與李斯他們一起商議!」
「陛下,南海正值動盪之際,老臣雖不領兵,但能坐鎮後方,讓將士們心安。」
王翦道:「只需再等兩年,南海大局必定廓清!」
「話雖如此,你的病情」
「陛下,有公子昊在,老臣病體無需擔憂,之所以求見陛下,是希望陛下允許老臣留在南海,若陛下不來,公子昊將會強制拉老臣回咸陽,老臣生於戰亂,死於一統,封侯拜將,兒孫滿堂,可謂人生贏家!」
說著,頓了頓,又接著道:「如今暮年之期,老臣也不想其他,就想一心報國,望陛下成全!」
「這」
嬴政語言一滯,隨即無奈苦笑:「老將軍有此壯心,朕無言以對也!」
「不,陛下還有一事需要明確!」
王翦搖搖頭,勉力一笑,緩緩坐起來,端正身型,歇了口氣,稍見精神才道:「南海之地,堪比兩個老秦國,可謂地大物博,雖然陛下曾當眾許諾,滅六國者,能封王。
這南海之地,可不止六國,雖然距離不比海外,但也相差不大,不知平南越者,可得什麼爵位?」
「嗯?」
嬴政聽到王翦的話,眼睛瞪得滾圓。
不知怎麼的,他總感覺自己好像上了賊船。
「哦,老將軍之言,朕倒是從未想過」
「陛下一路東巡,疲憊有加,不曾思慮這些,實屬正常。然,老臣作為陛下的臣子,不得不為陛下分憂!」
「呵呵。」
嬴政心裡狂翻白眼,嘴上卻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這『老狐狸』是真病,還是假病,怎麼臨死之前還關心爵位?
難不成他還想弄個王爵傳給子孫後代?
可是,看他現在這幅樣子,明顯又不像裝的,那他到底想幹嘛?
就在嬴政疑惑不解的時候,門外忽地傳來一聲稟報:「啟稟陛下,趙佗將軍,任囂郡尉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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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