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我背後還有朝廷呢【求訂閱啊】

  第333章 我背後還有朝廷呢【求訂閱啊】

  「吳廣兄弟,剛才我幫你打聽了,他們被錢都尉關進了黑牢!」

  一名秦軍小跑著來到地宮大門前,朝吳廣低聲道。👻🐸 6➈𝔰Ĥ𝐮Ж.ĆᗝⓂ ♨🐯

  他是吳廣的同鄉,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好兄弟,後來參軍攻打楚國,在戰場上受了傷,便被安排到驪山陵看管役夫。

  吳廣在驪山陵服傜役這段時間,沒少被他照顧。

  卻聽吳廣沉吟道:「黑牢是犯了事的刑徒關押的地方,裡面暗無天日,毒蟲遍地,據說很少有人能熬過三天.」

  「這」

  那名秦軍聞言,不由遲疑道:「雖然我知道他們是你的朋友,但我也沒辦法,要怪就怪他們不該得罪錢都尉」

  「沒事的曺,多謝你幫我打探消息,快回去吧,免得被我們牽連了.」

  「這都是小事,不會被牽連的,沒幫到你們,真是抱歉,有事記得再找我」

  曺笑著擺了擺手,然後轉身離開了地宮大門。

  目送他離去之後,吳廣才將目光落在一言不發的陳勝身上,皺眉道:「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黑牢待久了可不行.」

  「那」

  「你在這裡等章邯將軍,我先想辦法救他們出來.」

  「怎麼救?」

  「去驪山縣衙告官!」

  「啊!」

  吳廣嚇了一跳,連忙拉住陳勝的衣袖,詫異道:「你瘋了嗎?那可是要挨板子的!」

  「嘿嘿,不吃點苦頭,怎麼出人頭地?」

  陳勝奮然一笑,鄭重其事地道:「只要忠賢他們真是公子昊的人,我就跟定他們了!」

  「話雖如此,但.」

  吳廣面露猶豫之色。

  卻見陳勝決然擺手:「好了,別耽擱了,你就當這是我們的投名狀吧!」

  說完,轉身便準備離開地宮大門。

  就在這時,卻聽吳廣又道:「要不我再去找我同鄉,讓他想辦法去衙門打點一下,免得你多挨板子?」

  雖然秦法嚴苛,但秦法不外乎人情。

  這給錢和不給錢,完全是兩個打法。

  一個真打,一個假打,聽起來都是啪啪作響,不給錢的骨頭都給你打斷,給錢的打完還能活蹦亂跳。

  陳勝不知道這些,但還是朝吳廣拱了拱手:「多謝吳廣兄弟!」

  說完,一路跑到縣衙,擊鼓喊冤。

  雖然驪山陵的修建工作,是由將作少府負責的,但處理案件,依舊由驪山縣衙負責。

  只是陳勝剛衝到縣府衙門,就被差役攔住了:「哪來的莽夫,懂不懂規矩?」

  「且慢——!」

  眼見兩位差役準備對陳勝動手,剛才那名吳廣同鄉曺,急匆匆地跑來,朝兩位差役笑著招呼道:

  「兩位兄弟,這是我朋友,他有急事找你們縣令,行個方便,給裡面說一聲!」

  話音落下的同時,悄悄遞上兩個錢袋。

  兩位差役見對方是軍卒,不敢得罪,又見對方如此懂事,連忙收起錢袋,笑道:「放心,你朋友不會被打死的!」

  聽到這話,曺不由暗舒了一口氣。

  還好來得及時,否側陳勝這頓打,不死也半活。

  「咚咚咚——!」

  很快,驪山縣衙的鼓就被陳勝敲響。

  而與此同時。

  驪山西營營房內。

  「季左校令,人我都關進黑牢了。」

  「都安排好了嗎?」

  五校令之一的季兵,一身黑色盔甲,身材修長矯健,雙目精亮攝人。

  在役夫面前不假顏色的錢貴,此刻一臉諂媚的道:

  「一切都按季左校令的要求,安排得妥妥噹噹。」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擔心了。」

  季兵按著腰間的佩劍,眯眼道:「等章邯將軍回來,便坐實他們亂法者身份。」

  錢貴皺眉道:「季左校令,在下有一點不解,章邯將軍不是很看重他們嗎?現在我們對他們出手,這不等於跟章邯將軍作對嗎?到時候章邯將軍怪罪下來咋辦?」

  「呵呵。」

  季兵聞言,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錢貴,咱們驪山陵有幾位爺?」

  「三位.」

  錢貴訕訕道。

  季兵眯眼道:「這些爺,誰說了算,誰說了不算,你要搞清楚。」

  「這」

  錢貴微微一愣,旋即恍然點頭。

  驪山陵是秦國最重要的工程之一。

  其修建的役夫,多達幾十萬。

  這些役夫,主要由將作少府管轄。

  將作少府之下,有石室令,東園主章令,主章長,左校令,右校令,前校令,後校令,中校令。

  石室令掌建築石料,東園主章令掌木匠,主章長掌伐木,五校令掌營建。

  五校令之下,還有負責刑徒的都尉。

  而章邯目前擔任的職務,乃將作少府右中侯,除了將作少府粟田,就屬他最大。

  但官職大,與權力大是兩回事。若調動不了三令五校,就是一個空殼擺設,地位還不如僅次於右中侯的左中侯。

  畢竟章邯是空降來的『領導』,沒多少自己人。

  當然,以秦法的嚴苛,三令五校也不敢違抗章邯的命令。章邯甚至能換掉不聽話的人,但這樣做的後果,可能會更嚴重。

  因為管幾個人,與管幾十萬人是不同的。

  卻聽季兵冷哼:「章邯將軍再維護他們,也不可能為他們得罪左中侯,若左中侯失勢,咱們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明白了。」

  錢貴當面笑吟吟地點頭,轉身卻是愁眉苦臉,心說還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這分明就是『老三爺』不服『新二爺』,讓季左校令布的一個局,自己則成了馬前卒。

  其目的也很簡單,就是讓章邯在驪山陵失去威信。

  至於忠賢他們,則恰逢其時,成了季左校令的棋子。

  而他,必然會成為章邯的眼中釘。

  若早知道這些情況,他打死也不摻合進來,但現在已經無法回頭了。

  只能盼著成功,有季校令,左中侯撐腰,熬到章邯在驪山陵待不下去就安全了。

  然而,錢貴剛走出營房不久,四禾就帶人沖了過來,朝他稟報導:

  「姨父,有個叫陳勝的小子,跑去驪山縣衙為忠賢他們申訴了!」

  「嗯?」

  錢貴聞言,不由眉頭大皺。

  申訴最早源於周朝的路鼓,類似於後世的鳴冤鼓,有冤欲訴者可擊鼓鳴冤,但這種制度真正形成還是在秦朝。

  秦律規定,乞鞫可由本人發起,也可以由他人代為申請,但必須要等到判決之後才開始受理。

  此時,這個叫陳勝的跑去縣衙申訴,明顯不會被受理。

  但錢貴不允許有人跟自己唱反調,特別是一個毫無背景的役夫,於是目光一寒,冷聲道:「他是如何跑出去的?」

  「他是陽城役夫的糧長,按照章邯將軍定的新規,每月可去城中購買陽城役夫所需的口糧.」四禾恭敬答道。

  「哼!」

  錢貴冷哼一聲,沉著臉道:「什麼購買口糧,我看他就是想逃跑!」

  說完,當即揮手:「走,跟我一起去抓逃役!」

  另一邊,驪山縣衙大堂。

  縣令田宇一身黑紅官袍,端坐在大堂之上。

  堂內數名衙役,手持棍棒,分站兩側,威風凜凜。

  陳勝趴在地上,不自覺地有些發怵。

  雖然吳廣說了找人幫他打點,但能不能成功,還是個未知數。

  萬一被打死了,那就太冤了。

  「非審案之日擊鼓,笞刑四十!」

  一瞥堂下陳勝,田宇拿出一根白簽,扔下大堂。

  這是縣令審案的規矩,非審案之日不得升堂,否則一縣八個縣令都不夠用。

  而且一些小案也用不著縣令升堂。

  所以非大案,要案,縣令一般不會升堂。

  但有人擊鼓鳴冤,就必須得升堂。

  聽到『笞刑四十』,陳勝不由暗牙一咬,渾身緊繃。

  負責執刑的衙役,看地上是『白簽』,心中頓時明悟。

  縣令公案上的竹筒里,有三種竹籤,分別是白簽,紅簽,以及黑簽。

  白簽的意思是,隨便打幾下,紅簽的意思是,給點教訓就行,黑簽的意思是,給我往死里打。

  這是衙門裡行刑的規矩。

  若縣令丟出的是黑簽,即使對方有人打點,也要打得皮開肉綻。

  啪啪啪.

  一陣板子聲響起,趴在地上的陳勝一臉懵逼,心說怎麼一點都不疼,這也太假了吧。

  「哼,這小子一點規矩都不懂,若不是咱縣令心善,我非打死他不成!」

  「是啊,咱兄弟忙活了半天,他叫都不叫一聲,著實一個愣頭青!」

  「誰說不是啊,真想打死他!」

  「算了,還是讓他叫兩聲吧,否則這白簽就廢了.」

  「你打他一下不就叫了.」

  兩名負責執刑的衙役,一陣眼神交流,板子錯落間,打在了陳勝屁股上。

  「啊——」

  陳勝慘叫一聲,臉頰煞白,心說這也太真了吧。

  「不來真的,他還不叫!」

  「就是,他不叫,別人還以為我們假打呢!」

  兩名負責執刑的衙役,滿意地點了點頭。

  板子依舊在繼續,只要陳勝不叫,他們就真打一板子。

  一連挨了幾次板子,陳勝終於反應過來,叫得無比悽慘。

  很快,『笞刑四十』就打完了。

  「啪!」

  田宇一百驚堂木,喝道:「堂下何人,所犯何事?」

  「小民陽城人,驪山陵役夫陳勝,狀告役夫忠賢,大虎,二虎,仗勢欺人」

  陳勝之所以狀告忠賢他們,是想通過縣衙的手,救出他們。

  「你是驪山陵的役夫?」

  田宇面色一沉,眼神忽然變得有些凌厲。

  雖然驪山陵在他的管轄範圍之內,但驪山陵的役夫有將作少府的人看管,也輪不到他插手。

  如今陳勝跑到他這裡來告狀,顯然沒那麼簡單。

  卻聽陳勝又道;「小民確實乃驪山陵的役夫,但忠賢他們背後有人,小民鬥不過他們」

  「什麼背後有人?我背後還有朝廷呢!」

  田宇臉色一沉,拍案打斷了陳勝的話,當即下令:「來人,傳忠賢,大虎,二虎!」

  「慢——!」

  田宇的話音還未落下,堂外忽然衝進一群人。

  只見四禾大步流星地走進大堂,朝田宇拱手道:「田縣令,陳勝乃在逃的傜役,不可輕信他的話!」

  「我沒有,我沒有逃,是忠賢他們仗勢欺人,我氣不過,趁這次出來購買口糧,狀告他們,請縣令明查!」

  趴在地上的陳勝,連忙朝田宇解釋。

  田宇皺了皺眉,沒有理他,轉而看向四禾,冷冷道:「你是何人?」

  「我乃驪山陵西營役夫長四禾,奉錢都尉之命,捉拿逃役」

  四禾不卑不亢的答道。

  田宇眸子一寒:「原來你是錢都尉的人」

  「正是!」

  「來人,將他拿下!」

  「嗯?」

  四禾一愣,有些不明所以的道:「田縣令這是何意?」

  「此處乃縣府大堂,你帶人擅自闖進大堂,是想造反嗎?」

  「我」

  四禾臉色大變,扭頭看向堂外的錢貴。

  剛才他為了表現自己,想也沒想的就衝進了大堂。

  連錢貴都有些措不及防。

  如今聽到田宇的話,頓時嚇得六神無主。

  然而,還沒等錢貴開口,就聽堂內傳來一道驚響。

  只見田宇再次拍下驚堂木,抓起一把黑簽,面色冷冽的喝道:「擅闖縣衙大堂者,依秦律,笞刑八十!」

  「啊,田縣令饒命,我姨父乃錢都尉」

  四禾自然知道衙門審案的規矩,這黑簽是往死里打,連忙表明自己的身份。

  但田宇根本不為所動,再次下令:「來人,給本縣打!」

  很快,幾名衙役就將錢貴按到在地,啪啪一陣猛打。

  「啊——」

  四禾屁股挨了十幾下就皮開肉綻,忍不住大叫:「姨父救我,我不想死啊!」

  「擅闖縣衙大牢,罪有應得,真被打死了,你父母姐弟會給你收屍的!」

  錢貴冷冷丟下一句,便退到一邊,不聞不問。

  造反這種大罪,可是會被夷三族的,他才不想因此牽連。

  但四禾聽到錢貴的話,卻是心頭一震,很明顯,錢貴是在威脅他,讓他考慮自己的家人。

  所以,為了自己家人,四禾只能閉嘴咬牙,苦挨十多下大板,最終暈死過去。

  「來人,傳忠賢,大虎,二虎!」

  眼見四禾暈死過去,田宇再次下令。

  錢貴臉色難堪到了極致,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叫陳勝的役夫,會突然跑出來壞事。

  這下子,季左校令那邊恐怕不好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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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