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今日劫獄,明日反秦?【求訂閱啊】

  第296章 今日劫獄,明日反秦?【求訂閱啊】

  相比劉邦的不學無術,蕭何從小就勤奮好學,思維敏捷。

  尤其在律法方面,更是研究頗深。

  因其才學過人,很早就被上一任縣令招致手下,當了縣裡的主吏掾。

  後來,上一任縣令高升郡城,由王縣令接掌沛縣,因其出色的政績,王縣令也對其格外重視,並數次招攬他為心腹,但都被他婉言謝絕。

  再後來,一次機緣巧合之下,蕭何結識了劉邦,被劉邦身上一種自己欠缺的魅力所折服,心甘情願與劉邦交好,並利用職務之便,多次保護劉邦。

  而劉邦能當上泗水亭亭長,也有蕭何在暗中的一份力。

  由此可見,蕭何對劉邦是絕對的『真愛』。

  所以,他無論如何都會救劉邦。

  面對王縣令的犀利言論,蕭何大為觸動,但依舊保持冷靜,朝王縣令拱手道:「縣令教誨,蕭何銘記於心,只是劉季之事,還望縣令手下留情!」

  「呵!」

  王縣令呵了一聲,拂袖斥道;「本縣說了那麼多,你還是不明白,為了一個劉季跟本縣做對,何其不明智!」

  「縣令.」

  蕭何正打算繼續為劉邦求情,卻聽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轉頭看去,只見一名軍吏匆匆而來,朝王縣令拱手道:

  「啟稟王縣令,呂公求見!」

  「他來做什麼?」

  王縣令眉頭一皺,瞬間明白過來,呂公也是來為劉邦求情的。

  畢竟劉邦是他的女婿。

  一想到這事,王縣令就非常不爽。

  本來那呂雉是他先看上的,而且呂公與沛縣地方豪族關係匪淺,只要他成為呂公的女婿,就能拉攏地方豪族,在沛縣徹底站穩腳跟。

  與他之前勾結泗水郡老世族的目的,別無二致。

  結果劉邦突然截胡了呂雉,讓他的如意算盤,再次落空。

  這才讓他對劉邦起了殺心。

  其實,秦朝任命基層官吏,有著嚴格的籍貫制度。

  比如郡縣主要長官,不能由本地人擔任,得由朝廷從其他地方調任,或者朝廷直接任命,委派。

  本地人只能在他們手下幹活。

  這套制度一直用得很好,就算是後世朝代,也依舊沿用這個制度。

  因為長官不用本地人,能夠更好的控制地方。

  否則長官與本地人沆瀣一氣,脫離朝廷,就會出大問題。

  只是,天下大亂後,這套制度的設定者,沒有料想到另一面。

  那就是地方長官勢單力薄的問題。

  天下太平的時候,人人都不敢忤逆長官,對其唯命是從。

  可天下太平的前提是,朝廷有足夠的武力震懾地方,一旦朝廷的震懾不起作用,長官就成了待宰的羔羊。

  所以,秦末大亂的時候,很多郡縣的長官,尤其是造反重災區,都出現了歷史上罕見的地方官帶頭造反的情況。

  原因就在於,他們身不由己。

  你不造反,底下的人根本容不下你。

  這種『以下克上』的制度弊端,也是秦朝滅亡的原因之一。

  當然,王縣令是個聰明人,他拉攏地方豪族,也不是想造反,而是便於施政。

  畢竟朝廷的多項政令,都需要地方豪族配合。

  地方豪族若不配合,就算他有後台,政績不出眾也無法高升。

  稍微沉默,王縣令瞥了眼蕭何,面無表情地揮了揮手。

  很快,呂公就被一名小吏帶進了縣府。

  另一邊,縣府外。

  呂雉牽著劉肥,站在縣府門口,翹首以盼。

  雖然她與劉邦的夫妻感情不太好,但劉邦出事的第一時間,她還是放下家中的農活,找呂公搭救劉邦。

  而呂公剛進縣府不久,樊噲,盧綰,周勃等一眾劉邦好友也全都來了。

  卻聽樊噲嘟囔道:「不就是朋友之間互相鬧騰,出了點意外嗎?有必要鬧到縣府嗎?」

  「此事說來有些複雜,並非一起打鬧那麼簡單!」

  盧綰捋著鬍鬚,看了眼呂雉,搖頭苦笑道。

  周勃眯了眯眼睛,沉吟道;「這王縣令薄情寡恩,且反覆無常,若一心想為難劉亭長,恐怕有些難辦。」

  樊噲一聽頓時急了:「怕什麼,大不了咱們衝進縣牢,劫了劉亭長,落草為寇!」

  「樊噲兄弟慎言!」

  盧綰臉色一沉,當即低喝樊噲。

  其餘人也心頭一突,下意識後退半步,離樊噲這個莽夫遠點。

  現在還沒怎麼呢,你就要劫獄,要是有什麼,你豈不是要造反?

  雖然大家都感念劉邦的好,替他鳴不平,但真要為劉邦反秦,大家還得思量思量。

  畢竟現在的秦國一直在改變,大家的日子也比剛開始好過,若非迫不得已,除非腦子有病,否則絕不會反秦。

  「你們快看,蕭吏掾和呂公出來了!」

  就在眾人心思各異的時候,不知誰喊了一句,眾人紛紛朝門內望去。

  卻見蕭何扶著呂公,緩緩走來。

  「阿父!」

  呂雉看到呂公的第一時間,連忙迎了上去。

  呂公笑著點了點頭,輕聲安慰她:「沒事沒事,王縣令乃為父好友,他說了會讓人秉公辦理,劉季就不會有事,等會兒『訊獄』,由曹獄掾主持!」

  曹獄掾?

  那不就是曹參嗎?

  眾人互相對視,不由面面相覷。

  這曹參也是劉邦的好友。

  雖然為人性格溫和,有時缺乏主見,但對劉邦也頗為認可。

  由他處理劉邦的案件,劉邦大概率不會有事。

  想到這裡,眾人心中終於放下一塊石頭。

  但呂雉的目光卻落在了蕭何臉上,見蕭何眉頭緊縮,不由小聲詢問:

  「蕭吏掾是在擔心什麼嗎?」

  「嗯?」

  蕭何愣了一下,回望了眼呂雉,搖頭道:「此間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先離開這裡再說!」

  「這」

  呂雉心裡一緊,也不多言,扶著呂公,一起出了縣府。

  時間來到第二日。

  作為縣牢『常客』的劉邦,一點都不慌,在牢房裡悠哉悠哉的睡著大覺。

  因為他知道自己好友會想辦法搭救自己。

  且不說這件事是個意外,就算不是意外,夏侯嬰也不會跟自己較真,只要夏侯嬰不告發自己,自己就絕不會有事。

  至於那個王縣令,若非要跟自己過不去,早晚得想辦法宰了他,怕個鳥!

  「哐當!哐當!」

  一陣敲擊鐵門的聲音突然響起,驚醒了正在睡覺的劉邦。

  只見劉邦一個『鯉魚打滾』,翻身爬了起來,笑呵呵的走向竅門的獄吏,打趣道:

  「草,怎麼是你來,曹參呢?等會一起去我哪兒喝點?」

  「劉亭長還有心思喝酒呢!」

  草臉上笑嘻嘻,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慄。

  劉邦眉頭微皺,似乎也意識到了不對,小聲問道;「什麼情況?王縣令還是不肯放過我?」

  「呵呵。」

  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沒有接口,只是打開牢門,對劉邦比了個出來的手勢。

  劉邦心裡一陣嘀咕,走出牢房,還是沒忍住,追問道:

  「你這是要帶我去哪?我想見一下蕭吏掾,實在不行,曹獄掾也行,能否行個方便?」

  「王縣令讓曹獄掾主持『獄訊』,在下正是帶你去見曹獄掾!」

  草給劉邦吃了一顆定心丸,環顧四周,見無人路過,又快走兩步,來到劉邦耳邊,低語道:「曹獄掾讓在下告知劉亭長,等會兒據實相告,切不可說謊!」

  「這」

  劉邦面露遲疑之色,頓時有些發愁。

  因為他最擅長的就是說謊,曹參讓他不要說謊,著實是在為難他。

  不過,既然是曹參的提醒,他也不得不聽,於是悶悶點頭,跟著草一起走出牢房。

  時隔不久,他們便來到縣牢大堂。

  只見曹參端坐在大堂高位,一身黑衣,頭戴官帽,好不威風。

  這時候,曹參已經在審理夏侯嬰了,劉邦被帶入大堂時,夏侯嬰正在陳述案件的經過詳情。

  「昨日下午,我駕馭馬車返程途中,路過泗水亭,想起好友劉季在泗水亭擔任亭長,便停留泗水亭,與他吃酒;

  期間,我酒勁上頭,想給他展示最近練的拳腳,沒曾想學藝不精,將自己摔傷,讓人誤以為是劉季傷了我,實在有些過意不去,特來縣府為劉季作證,洗脫其冤屈」

  從這裡可以看出,夏侯嬰是真的實在,又講義氣,自己肩膀都差點被劉邦卸了,還替他開脫罪行,作偽證。

  劉邦能成大事,不是沒有原因的。

  但此次主審雖然是曹參,陪審卻不是沒有,只見一名陪審在記錄夏侯嬰陳述的時候,突然停下手中的毛筆,質問道:

  「你們莫非不知我大秦的禁酒令?竟敢私自飲酒?」

  夏侯嬰遲疑了一下,有些後知後覺地道:

  「酒是我帶的,從官府指定的售酒點買的,量也不多,是規定的量!」

  這時,劉邦忽然偏過頭來,對草嘀咕道:「我記得報紙上不是說,朝廷撤銷了禁酒令麼.」

  「訊獄喧譁,當笞刑!」

  還不待草回答劉邦,那名陪審便瞪起眼睛,指著劉邦大喝。

  很快,幾名獄吏就將劉邦按在地上,準備行刑。

  「幹什麼呢你,我說的是事實,你無視朝廷最新法令,濫用私刑」

  劉邦大喊冤枉。

  曹參不禁抬手扶額,心說劉三兒這傢伙,嘴還是那麼賤。

  什麼時候該說,什麼時候不該說,一直都搞不清楚。

  雖然劉邦說得在理,但主官審案的時候,犯人是不能插嘴的,否則這頓打是免不了的。

  好在笞刑是最輕的肉刑,也就打幾下屁股,不會造成多大的損傷,等板子打完之後,曹參才詢問劉邦案情。

  而劉邦見曹參沒有阻止陪審對自己行刑,想來這陪審是王縣令的人,便咽下了這口惡氣,一五一十的講述了事情經過。

  跟夏侯嬰講的大差不差。

  曹參聽完之後,滿意的點了點頭,看向夏侯嬰:「你可為你的言行負責?若敢欺瞞,或者作偽,可是要受重罰的!」

  既然打定主意為劉邦脫罪,夏侯嬰也沒有任何估計,當即昂首答道:

  「小人只是陳述事實,不敢欺瞞上吏,冤枉他人!」

  「好!」

  曹參微微頷首,朝身邊的陪審道:「既然此事只是一起誤會,某認為,當無罪釋放劉亭長,不知汝意下如何?」

  「曹獄掾乃此次案件主審,某隻負責記錄,詢問,不做判罰,一切以曹獄掾決斷!」

  陪審面無表情的遞上一封簡牘,淡淡說道。

  曹參愣了一下,從他手中接過簡牘,看了眼劉邦,又看了眼夏侯嬰,正色道:「現在本獄掾宣布,此案劉季.」

  「且慢!」

  正當曹參準備宣布劉邦無罪的時候,堂外忽然走來兩人,眾人看去,竟是王縣令和一名青年。

  看到王縣令,劉邦還不覺得有什麼,但看到那名青年,他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因為這青年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屬員。

  而這屬員,是第一個發現夏侯嬰受傷的人。

  也就是說,這起案件是個意外,還是故意為之,不光夏侯嬰可以作證,他也可以作證。

  現在王縣令帶他來訊獄大堂,想來是來翻案的。

  「狗賊,你他娘的敢出賣我!」

  劉邦見到青年,勃然大怒。

  王縣令冷笑一聲,沒有理他,抬頭看向曹參,沉聲道:

  「曹獄掾,本縣讓你審案,你就是這麼審的?」

  「這」

  曹參愣了一瞬,連忙走下主位,朝王縣令行禮:「下吏見過縣令!」

  「哼!」

  王縣令冷哼一聲,沉著臉道:「本縣坐鎮縣衙,接到民眾舉報,說此案另有隱情,便將證人帶到了此處,你且聽聽他的證詞,再作判罰!」

  曹參一聽發現不對,急忙詢問:「縣令,此人不是劉亭長的屬員嗎?如何能作證?」

  「此人雖是劉季屬員,但也是朝廷官吏,當公正無私!」

  王縣令搖了搖頭,正色道:

  「若此案沒有隱情,該怎麼判,就怎麼判,若此案另有隱情,必定嚴懲!」

  「這」

  曹參稍微遲疑,一臉苦澀的看了眼劉邦和夏侯嬰,暗牙一咬,扭頭看向那名青年,冷冷道:「汝是何人,報上名來!」

  「小人名為筧!乃泗水亭亭長劉季屬員.」

  青年的口供與夏侯嬰、劉邦大相逕庭。

  聽得劉邦氣不打一出來,夏侯嬰更是臉色煞白。

  最終在王縣令的『旁觀』下,曹參只好重責夏侯嬰五十大棍,並監禁其一年。

  至於劉邦,則被王縣令以『將功折罪』的辦法,押送役夫去驪山修陵。

  其實他是很想趁機弄死劉邦的,但礙於呂公的面子,只能出此下策。

  不過,他聽說上任泗水亭亭長就是在押送役夫的途中,不幸身亡的。

  如果劉邦也在押送役夫的途中不幸身亡,那就怪不得他自己了,只能說劉邦這人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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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